學達書庫 > 拓拔月亮 > 西主醉月 >


  他是近四十來歲,才娶了醉月的娘,生了醉月後,他的妻子身體愈來愈虛弱,加上生了重病,在醉月五歲那年,便離開了人世。

  釀酒他可精通,但帶孩子,他一竅不通,除了給醉月三餐溫飽,他忙著釀酒,也沒教過她什麼。

  老來得子,他對醉月可寵愛了,偏偏她又是鬼靈精一個,常常讓他覺得好氣又好笑。

  明知道女兒搬出這招,是來應付他的,不管她真哭、假哭,總是哭得他心疼。但不教訓她一回,難保她不會再犯。

  手中的竹藤,要不要揮下,著實令他舉藤不定。

  「阿爹,您要打,您就重重的打吧!」臉上掛著殘淚,奔醉月可憐兮兮,像個小媳婦。「把我打疼,我才能記取教訓。」

  怪了!阿爹怎麼還不叫她起來?

  難不成,阿爹這回,吃了秤砣、鐵了心?連娘這張免死牌都失效了?」

  奔醉月惶惶然的盯著阿爹手中的竹藤。那竹藤若直朝她揮來,可是會痛死人的!

  「今兒個……」奔老爹裸著袖子,鐵了心。「我要打你一頓,免得日後你又偷喝酒,染上酒癮。」

  「阿爹,我不敢了、我真的不敢了。」這回,她是哭真的了。

  「我……我打你偷喝酒!」

  奔老爹手中的竹藤揮落,還未打到女兒身上,便被轉身進入屋內的西門擒鷹,從半空中給攔截祝

  ***

  「好痛!痛死人了,阿爹,別打了,再打下去,醉月會死的。」

  抱著頭,蜷跪在地上的奔醉月,哭天兒抹淚,哀叫的聲音,足可媲美殺豬的慘叫聲。

  「痛死人了、痛死人了……」

  看著奔醉月只差沒撲倒在地上滾的演技,西門擒鷹陡地噗笑出聲。

  奔醉月那哭的活像被毒打的模樣,連奔老爹也看傻眼了,忘了質問身邊的白衣男子是何人物。

  聽到熟悉的笑聲,醉月停止了哭叫,仍舊蜷縮了一會兒,察覺阿爹手中的竹藤沒落下,她才擻抖抖的仰起頭。

  一看到西門擒鷹,活像是看到了救苦救難的活神仙。

  「西門公子。」急急的站起身,她心中的懼怕,在看到他的那一刻,全消失不見了。

  一抹如似冬陽的笑容,漾在西門的唇邊。這小女娃的聰明機智,恐怕泰山還不如她。

  看到她臉上的淚,他竟也心疼了起來……方才在門外,他明明聽出她是裝哭的,可……還是不由自主的心疼她!

  「他、他是誰啊?」

  撒然回神,奔老爹把女兒拉到身邊。

  「阿爹,他是西門公子,是要來買酒的。昨晚那壇霹靂春,就是他買下的。」語落,醉月忙不迭地捂住嘴,但已太遲。

  「奔老爹,您釀的酒,遠近馳名。昨晚有幸品嘗您釀的好酒,讓在下覺得不虛此行。」西門擒鷹斯文有禮,衷心的稱讚。

  「別和我說那些廢話!你要是沒來,我就可以保住那壇霹靂春。」奔老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。「別站在那裡礙眼,滾出去!」

  「阿爹,他是來買酒的。」

  「不賣,我今天不賣酒!以後,你也不許到客棧去!」

  「阿爹……」

  「奔老爹,令郎他對酒的知識,懂得一、二,在下是請教他一些釀酒的問題,昨晚牛大叔也在場,他也對令郎有一番刮目相看。」

  奔老爹嗤了聲:「牛二郎他根本不懂酒,誰隨便說兩句,都能唬上他!」

  醉月在後邊點點頭。她知道西門擒鷹是在幫她說話,但選錯了對象。牛大叔只會喝酒,壓根不懂酒,要不,昨晚那一壇霹靂春,也不會讓他飲下肚了。

  「是。」西門擒鷹不慌不忙的又道:「聽聞奔老爹釀酒的技術,是這賞月村內,首屈一指,不知在下有否榮幸,能夠請教奔老爹?」

  奔老爹一雙老眼,上下打量著西門擒鷹,瞧他身長八尺,面如冠玉,外表英挺斯文,舉止灑脫,說起話來,有條有理……

  「唉,要是平日來,我可以和你談一談,但今兒個,我沒心情,你走吧,想買酒的話,改日再來。」奔老爹的態度,有禮多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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