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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他萬般驚詫,自從把舞月接到大宅院任之後,他幾乎沒再想過要和心荷同房的事。

  這段期間,他對心荷,除了擔憂之外,沒有其他的心緒。甚至,此刻兩人坐在一起,他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,親蔫的擁著她……他這是怎麼了?

  難道因為有舞月的陪伴,他就不要心荷了?不!他絕非無情之人,他也從未想過要拋棄心荷,只要心荷在的一天,她永遠都是他的侍妾。

  只是,什麼他無法再像從前一樣,一心只想呵護她?

  他的情……變了?他想的、念的,全是舞月。

  「臥龍,你不說話,是……是不是生氣了?」柳心荷眼神幽幽的望著地。

  「我……我沒有生氣。」咧了個笑容,讓她心安。「我還有事,你多休息,別太累了。」

  「嗯,你也是,別太累了。」

  心荷的關心,往日的甜蜜,成了他心中莫大的壓力。

  他懷著愧疚的心,來探望她;走時,愧疚未減,反倒又多加深一分。

  ***

  今早,東方臥龍比平日晚些出門。

  吃過早膳,他回房要拿東西時,一進房門,聽見舞月作嘔的聲音。

  疾步上前,他滿臉擔憂的神色。「舞月,你哪兒不舒服?」

  輕拍著她的背,他拿了一件外衣,幫她被上。

  「阿惜呢?她怎麼沒來服侍你?」蹙著眉,東方臥龍怫然不悅。

  找來鄉下的姑娘當丫環,原先是想讓舞月感覺比較有親切感,但他看阿惜笨手笨腳的,一度想換掉阿惜,還是舞月堅持要留下阿惜,他才打消換丫環的念頭。

  「我……」才要說話,胃裡翻攪,又是一陣幹嘔聲。「我讓她到後院幫我澆菜去了。」

  平日,後院那些菜,她都親手澆水,但今天,她嘔的難受,胃裡的酸水都出來了。沒辦法去澆菜,她使阿惜去了。

  「先坐下。」他倒了杯溫茶給她。「喝口熱茶。」

  「龍,我……我沒事的,你別緊張。」看他焦急的表情,她心頭湧現暖意。

  「我看你方才,喝沒幾口粥,怎麼吐成那樣?」濃眉緊蹙,他憂心仲仲地。「我去請大夫,來幫你看看。」

  他說罷,站起身正要走,她纖細的玉手,勾住他寬厚的大掌。

  「龍……」輕喚了一聲,她羞怯怯地低頭。「昨兒個,阿珍已經請大夫,來幫我看過了。」

  回身,落坐在她身邊,輕摟著她。

  「大夫說你怎麼了?」

  「大夫說我……說……說我有喜了。」瞟了他一眼,她的頰畔,浮現喜悅的嬌羞緋紅。

  「舞月,你有喜了?」

  驚詫地看著她,旋即,大大的笑容,循明咧開。

  點點頭,她輕聲道:「昨晚,原本我想告訴你,可是……」

  羞地開了口。昨晚,床上那場火熱的纏綿,又讓她的臉頰燙紅。

  溫柔的大掌,托高她的臉,他俯首,吻她的唇。

  「你該早點告訴我的,昨晚我會不會太粗暴了?」他問她的同時,心頭憶及心荷肚裡的孩子,因他粗魯的索求而流失,心口一揪,他的眉心又緊攏。

  蔥白的柔荑高舉,撫平他眉間的愁褶。

  「大夫說,我身子好得很,小寶寶一定會很健康的,你別擔心!」她笑著,甜蜜的依靠在他的胸膛上。「我會幫你生很多孩子的。」

  他的手,輕按在她的腹上。「你要小心點,別再蹦蹦跳跳的。」

  「我知道,我懂。」

  「今天我留在家裡陪你。」

  「你不去東城堡,可以嗎?」抬眼,她一臉納悶。「東城主不會怪你嗎?」

  他眼中閃過一抹愁色,旋即,咧著嘴笑。

  「即使,全東城的人都怪我,我也要愛你、也要陪著你。」他語氣堅定。

  舞月輕笑著。「瞧你說得挺嚴重的。好像你一天不去東城堡,就是犯了滔天大罪。」她捉住他的手。「既然這樣,我不讓你去,我要讓你犯下滔天大罪。」

  她開玩笑的話語,正是他的處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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