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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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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,月光分外明,棧橋從中截成兩斷,看得一清二楚。 “有的村民圖方便,硬是想從這兒過去,可是溪水湍急,你可別以為只要涉水一小段,就可以到另外那一斷橋上,光是為了涉水過去,就不知有多少村民喪生呢!” 她一臉正色,肅穆的神情,仿若是憂心村民的地方官。 東方臥龍直盯著她看。“如果你是男的,我一定封你為地方官。” “嘻,你說什麼?”她一臉愕然的望著他。 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你是男的,我會請東城主,封你為地方官。”他一臉鎮靜,沒有說錯話的心虛樣。 任舞月笑道:“我只識幾個大字,短綾哪可以汲深井?”她自嘲著。 “你讀過書?” “沒有,是我大哥教我寫字的,他讀過書。”她彎下腰,拾了一個小礫石,朝溪中丟去。“以前,我和我大哥,常在這裡比賽丟石頭,看誰丟得遠。” 說著,她也拾了一個礫石給他。“我們來比賽吧!” “你先。”他把礫石放在手中把玩。 慧黠一笑,她自信滿滿。“丟這石頭,我可厲害了!我大哥老是丟輸我。” 說罷,她手臂一屈,往後挪,再奮力地往前一丟,手中的礫石,擲向水面。 “換你了。”兩手頂住腰際,她等著。 淡淡一笑,東方臥龍灘開手掌,手指一彈,不費吹灰之氣,就把掌心中的石礫給擲出,而且,還遠遠地勝過她一大截。 任舞月瞪大了眼。他幾乎連動都沒動,就把石礫彈出,遠遠地彈入橋的另一端。 對喔!她差點忘了,他在對付豬肉榮的時候,也是這般! “我要學,你是怎麼辦到的?你用的,是不是一般人常說的內功?”兩眼閃著晶亮的光芒,她對他的崇拜,已如山高。 輕笑了聲,東方臥龍搖搖頭。“這不是說學就能學的,少則三五年,多則數十載。” “要這麼久啊?”蹙著眉,她放棄了。 他坐到一顆大石頭上,正色的問她:“你爹和你大哥不在了,你和你娘過的一定很清苦吧?” 她點點頭,自動坐到他身邊。“那是一定的!以前有我爹和我大哥在,雖然還是很窮,可是,任何事都不需要煩惱,但現在,我很擔心我娘,以後要是我嫁人了,她一個人怎麼辦?我在想,我還是別嫁人好了。” “女孩子怎麼可以不嫁人呢?”他看著她,那韶顏雅齒,纏住了他的目光。“舞月,你很漂亮,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吧?” “才沒有!”雙頰浮現酡紅,她羞的低首,兩腳踢著石頭邊的雜草。 村裡的人常說她漂亮,她總不以為意,但同樣的話語經他嘴裡說出,卻讓她心頭如沾了蜜一般,甜滋滋的,令她雀喜不已。 “你會不會怨老天爺?”她年紀尚輕,就肩負著家中生計,真令人憐惜。 “不會。”抬眼,撞見他黑眸直視而來的目光,又令她心中一陣羞。略略低首,她輕聲道:“我娘說,我爹和我大哥是為國捐軀,我們應該要感到驕傲。” “你和你娘都是堅強的女子。”他的黑眸中,露出讚賞的眼神。 “可是,我為我爹和我大哥感到不值。”直著身子,她一臉愾然。 “如何不值?” “他們是為了昏君而捐軀,就這點不值,如果他們是為東城主而捐軀,那才死的有意義!” “東城主有那麼好嗎?”他側著頭問。 “當然有!”任舞月站起身,面對著溪流。“這一大片的山山水水,如果當初不是東城主剿滅那些亂黨,說不定早就滿目瘡痍了。現下,老百姓能在這一大片好山好水中,安樂的過日子,就是東城主的功勞。”回過頭,她笑盈盈地。“東城主不也派你來視察民情,可見他真的對老百姓很有心。” 他淡然一笑。 “你怎麼沒想過,他或許只是想登上國主之位,才會對東城的百姓萬般好!” 她的一番話語,令他愧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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