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拓拔月亮 > 瘟神施咒來敲門 > |
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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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言,她呆愣住,在她考慮要不要和他說一聲“謝謝,再聯絡”的話時,他又補充一句令她想把“再聯絡”的話砍掉。 “在我讀國中的時候,我想出來的。”他撇唇一笑。 淩豆典沉下臉,直覺自己被他給要了。 睞她一眼,她的表情早在他意料之中。“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要你?我並沒有和你開玩笑。” 再喝了一口酒,他低沉著聲道: “在我讀國一那一年,我父親死了,原本我們家境就不富裕,我父親一死,不但家裡經濟出了問題,一些倒楣的事還接二連三的發生,我媽每天晚上都躲在房間偷偷的哭……我受不了,我那時候想,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停止我們家遭受的惡運,我需要的是一個最簡單、不花一毛錢的方法……” 喝口酒,潤潤喉,他續道:“那時候,我異想天開的想出了這個辦法。” 他悶笑了一聲,又道:“我們住的地方沒有高大的樹,我把瓶子綁在學校裡種的最高的那棵樹上,等到有一天中午,我偷偷的要爬上樹,被訓導主任發現,他叫我下來,我沒理他,一心只想要解決我們家的黴運,我拚命的往上爬,訓導主任爬不上來,只好在樹下等我——” 淩豆典專心的聽著,他突然沉靜了下來,她急問:“後來,你是不是被訓導主任處罰了?” “那是當然!”他無所謂地一笑。“不過,我不在乎。” “那……後來你們家——”她更想知道他用的方法究竟靈不靈。 巨昊搖搖頭。“我們家當然不可能一直處於厄運罩頂的狀態,那個方法對我而言是一種情緒的發洩、一種寄託、一種期望。” 照他的說法,這個“空瓶曝曬法”,似乎……不靈? “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是掃把星的?”他的身子倚在木柱旁,涼風加上烈酒的雙重效應,令他心情放鬆。 淩豆典的頭倚在另一根木柱邊,苦笑著:“不瞞你說,我打從一出生就害得醫院失火了。當時我爸並不知道我是掃把星轉世,在火場中罵醫院罵得最大聲的,就是我爸。” 她說著,自己也笑了出來。“每次我媽在形容當初在醫院的情景時,我們全家人都笑翻了,最後全家都會幫當初那家醫院禱告一番——” 他一邊喝著酒,一邊靜靜的聽著她說。 “……有一回我弟要參加賽跑,我在旁邊喊著加油,結果才一起跑,全部的選手都跌倒了,只有我弟沒事,但在那種情況下,他也覺得很尷尬,猶豫著到底該不該自己跑。 還有,我妹讀幼稚園的時候,老師安排一出童話劇讓她演公主,她的小男朋友演王子,那天她高高興興的要上臺,我扶了她一下,那套漂亮的公主服,當場被勾到,裂了一個大洞,最慘的是,她的王子從另外一邊上舞臺時,一個不小心跌了一跤,摔掉了兩顆大門牙,還一直流血…… 那天的童話劇就這樣泡湯了,我妹哭著說,以後都不准我去參加她的所有表演……” 細說著童年往事,淩豆典笑的頗無奈。 “很多事都是屢試不爽,只要有我在,四周就會出現一些精采的情節,我是無所謂啦,反正出事的是別人,但總是覺得……”她訥訥的說著,突然覺得他好安靜,瞥頭一看,他是沒睡著,兩眼還直盯著她看。“呃,我會不會說得太多了?” 他是不是覺得太無聊了? “你爸媽沒幫你去找解決方法嗎?” “有,可多了。求神問卜,或者聽來哪些偏方就趕緊一試,我幾乎是喝符水長大的。”她一派苦中作樂的表情。“老實說,符水並不怎麼難喝。” 深邃如玄墨的黑眸裡,滿滿足她的身影,她說話時的表情、一顰一笑,都在他眼裡放大。 他似乎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看過一個女孩子,即使是從前那個一心想當他女朋友的…… 斂起游離的心思,他再度把心思擱在她身上。 “你交過男朋友嗎?” “我!?”食指點上自己胸口的同時,她搖搖頭。“很不幸地,到現在沒有人敢拿生命來試。我之前去算命,那個算命師還說是因為我上輩子偷了一些雞、鴨、蛋,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,所以這輩子我才會遭到詛咒。 他還說,只要我找到我的真命天子,然後讓他倒楣一百次,我就可以從此脫離被詛咒的命運。你說,好不好笑?” 再看他一眼,他還是那種一臉無風無浪的一號表情,讓她猜不透他到底是有興趣聽,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? “我……是不是太聒噪了?” 直蹶蹶的站起身,他走向她,彎身拿起她手中的礦泉水瓶。“我幫你把瓶子綁到樹上去。” 空氣中流動著一股嗆鼻的酒味,後知後覺的淩豆典朝他剛才坐的位置一看,原本滿滿的一瓶酒,只殘存不到一口量的酒液。 她這才驚覺,自己剛才只顧著說話,沒注意到他喝了很多酒。 “你……喝了很多酒,你常喝嗎?” “我不常喝,只有在我來到這裡想放鬆心情的時候,我才會喝。” 話落,他跳下木板,往前直走,一直走向一棵大樹下。 她跟著他身後走到樹下時,他已經身手俐落的爬到樹上,而且一直往上,似乎要爬到最頂端去—— “喂……你,你不要再上去了。”淩豆典在樹下焦急的喊著。 頂端的樹枝分枝較細,她伯樹枝承受不了他高大的身子,會應聲折斷,然後他掉了下來—— 思及此,她心一驚,她這個史上無敵的掃把星,說不定真的會害他。而且現在樹上除了月光之外,沒有燈光照耀,視線昏暗,而他又喝了酒…… “巨昊,你快下來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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