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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

  接到果親王的邀請,怡王縱使心虛,仍舊提心吊膽的赴宴。

  跟隨在一旁的侍衛鄒喻,臉色發白,平日在怡王府的威風,已不復見。

  轎子來到果親王府門口,怡王面色沉重、叮嚀鄒喻:「等會兒,果親王若是質問嘯天墜崖一事,你知道該怎麼做吧?」

  鄒喻兩腿發軟:「是,小的會把一切全扛下來的!」他在來之前,已作好了必死的準備。

  他萬萬沒料到,嘯天從那麼高的斷崖摔下去,竟幸運的不死。

  怡王斜睨了他一眼,「辦事不力,這是你活該受的!」

  「是!」縱使心中有百般委屈,身為下屬,他還能同主子吭聲嗎?

  鄒喻只能暗自祈禱,希望嘯天阿哥那一摔,能把腦子摔壞了,啥事都記不得!

  ***

  原本以為會有怒目相向的場面,但,出乎意料,果親王竟對他殷勤相待,滿面笑容以對。

  「怡王,來,請坐。」

  「不,您先請。」

  兩人客套了一番,並肩而坐。

  「今兒個,可是嘯天特地要我邀請您來的。來,咱們倆先幹一杯吧!」果親王舉杯,邀怡王共飲。

  「好、好。」怡王也跟著舉杯,手卻不聽使喚的抖著。

  「怡王,您怎麼了?不舒服嗎?」果親王幫忙扶著怡王手中抖動的酒杯。

  「我、我啊,您知道的,就我那愛女淚月,不也是掉下斷崖去。我為了她的事,擔憂了幾天幾夜,都睡不好覺,現下,人還昏沉著。」

  怡王找了個藉口,搪塞他的失態。

  「原來是這麼回事!那今兒個邀您前來,可真是擾煩您了。」

  「好說、好說。」怡王心虛一笑,「呃,不知嘯天阿哥他人……」

  「是啊,怎麼還沒來?」果親王也著實納悶,於是喚了下人:「去請大阿哥來,就說怡王爺已經到了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「不用請了,我已經來了!」

  在下人領命欲踏出宴客廳之際,一道低沉冷厲的聲音,如同鬼魅一般飄進來,冷得怡王和站在一旁的鄒喻,皆駭然的頭頂發麻!

  ***

  兩道寒光在怡王的身上盯視了許久之後,客套的招呼聲,幾乎讓怡王以為自己的耳朵犯了毛病。

  「真是對不住,讓各位久等了。」嘯天唇邊揚著笑容,在經過鄒喻身邊時,還刻意斜瞪了一眼,

  然後才步向前,緩緩落坐:「怡王爺,好久不見了。」

  「呃,是、是啊!」怡王頻頻擦拭額上的冷汗,「真、真的好久不見了。」

  「這一年多來——」嘯天出個聲,忽地頓住,炯亮的眼神,直盯著堆著滿臉心虛笑容的怡王,「想必是怡王爺睡得可安穩了。」

  「我、我——」

  果親王看怡王局促不安的模樣,遂出聲打圓場,「嘯天是看您愈來愈有福相,所以才這麼問的。」

  嘯天挑眉冷笑,對於阿瑪的說辭,他默然以對。

  怡王松了口氣,笑道:「呃,是啊,上了年紀,這身體就益發向橫發展,呵,呵呵!」

  果親王陪著怡王呵呵大笑之餘,已吩咐了下人上菜。

  嘯天冷然的目光,一會兒盯著怡王、一會兒又移向當初欲置他于死地的鄒喻。

  笑臉之下的兩人,皆是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!尤其是怡王,他一顆心惶然未安!

  這嘯天葫蘆裡究竟賣的是啥藥?他那眼神分明就想置他於死地,可這嘴裡說出的話,卻又大相徑庭。

  他可以肯定嘯天沒摔壞腦子,從他還認得他是怡王,就可得知。

  但依嘯天冷沉的個性,這掉入斷崖一事,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同他罷休。

  嘯天愈是不肯提,他愈覺得詭異,心頭也更是毛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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