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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


  夔昭被請至偏廳,等了半個時辰,他心頭穩定,決計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見到水漾。他要告訴她,他心裡的話,不管她是不是還愛他,不管他倆會不會有結果,他要讓她知道,他心裡的真正想法。

  她離開了降龍寨之後,他想了好多天,總覺得他那樣傷她,自己內心也著實難受。

  他在偏廳內來回踱步,正想喚人去請水漾,卻看見那日到降龍寨去“營救”水漾的男子,伴隨著一名中年男子步入偏廳。

  那男子同中年男子說明他的身分,二話不說,便和他打了起來……

  “哼,你這山賊,竟敢登堂入室,又想來擄人嗎?”齊康貝勒拳拳相逼,絲毫未有停戰的意願。

  夔昭雙掌密如雨,拳法又緊又快,拳腳功夫一點也不馬虎。

  “我不是來擄人的、也不鬧事!”

  “哼,鬼才信你!”

  齊康和夔昭從廳裡打到廳外,惇親王領著一干侍衛,將他倆團團圍住,但也沒插手的打算。

  惇親王直盯視著夔昭的不凡身手,喃喃念著:“……一個山賊的功夫竟如此了得,打上翻下、盧下轉上、指左打右、翻生不息……拳不空撥、手不空回……往返連環、步疾手密……”

  惇親王對拳術頗感興趣,可也頭一回見著有人打“翻子拳”,打得如此漂亮。

  迅急如閃電的拳勢,閃攏不急,若不是齊康也是一名練家子,恐怕擋不了他幾拳。

  夔昭使了站樁翻新訣所言的“出手打鼻樑,縮手奔胸膛”,一個閃翻,齊康不備的挨了一拳,往後跌了五步遠。

  向來自視甚高的齊康,怎堪這等屈辱?何況一些平日對他崇拜至極的侍衛,全圍在一旁觀看……

  狠瞪了夔昭一眼,他起身想再打,遠處卻傳來水漾的喝聲──

  “住手,別再打了!”

  惇親王也攔住了齊康,不同意他再和夔昭交手,因為他看得出來,兩人若是再交手,齊康依然是處於下風。

  水漾氣喘吁吁的奔來,身子擋在夔昭身前。

  “阿……阿瑪,你……你……”水漾喘呼呼,深吸了幾口氣後道:“阿瑪,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呢?夔昭是我的客人。”

  “水漾,你給我過來,你這樣護著一個男人,成何體統!”

  雖然賞識夔昭的拳腳功夫,但那可不代表他會欣賞他的人格,尤其他還是一名山賊!惇親王見女兒護著他,一干侍衛全圍在旁觀看,這事若傳出去,那他惇親王不成了眾大臣的笑柄?

  他試著拉女兒,可她竟退得更遠,完全不理會他的命令。

  “阿瑪,夔昭又沒有犯什麼錯,您幹啥叫一堆侍衛,將他圍住?他來我們府裡就是我們的客人,哪有人會叫侍衛把客人圍起來的!”水漾理直氣壯的道。

  “你!”惇親王氣得臉都綠了!

  “夔昭,你沒受傷吧?”水漾回身,焦急的仰首探視他。“你……你的鬍子呢?”

  夔昭低首凝視著水漾,才幾日不見,她又更美了,若不是礙於她那氣炸的爹在場,他真恨不得緊緊地抱住她,向她表明自個兒的心意。

  他凝視她粉嫩的小臉,沉聲低語:“我沒有受傷。我的鬍子──剔了!”

  水漾低首微笑。原來他是在意她的,要不,他怎會因她一句話,就剔掉他視為尊嚴象徵的鬍子呢?

  兩人目光再度交戀,對身旁的人,全然視若無睹。

  齊康不只是拳腳功夫輸了,連原本他要娶的水漾,也教他輸給了他。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內,挫敗了兩回,懊恨之際,一個輕柔的聲音如輕羽般的飄來:“大哥、大哥──”

  惇親王面色鐵青,正想拉開女兒遠離山賊之際,陡地聽到一個陌生的女娃聲,雙眉不禁蹙起,今兒個府裡怎麼來了這麼多陌生客?

  “大哥、大哥,你沒事吧?”荷月細步奔來,滿心擔憂,淚珠兒早飄落臉頰。

  齊康一聽荷月稱夔昭為大哥,心頭驚震,但能再見到她,欣喜之情早掩過方才挫敗的情緒。

  “我沒事。”夔昭拉住荷月。“別哭了。”

  “水漾,你究竟帶了多少人進來?”惇親王指著荷月,兩眼怒瞪。

  荷月嚇得縮到水漾身後,水漾又氣呼呼的瞪著自個兒的阿瑪。

  “阿瑪,您一定要這麼凶嗎?您嚇著荷月了,知不知道?”

  “我?我哪……”

  “王爺,您先別發怒!”齊康也看見荷月被嚇著了,心中頗為憐惜。“那位姑娘,她……她是我的朋友,她怕生,您可別嚇壞她了。”

  齊康的話一出,全場的人全愣住了。

  “我看,我們到別的地方去談,這兒讓給他們吧。”齊康說著,眼尾余光瞥向荷月,唇邊有著一抹迷離的笑容。

  “這怎行!一個山賊跑到我惇親王府來,我能坐視不管嗎?”

  “王爺,他是個聰明人,相信不會做出愚蠢的事才對。”齊康挑釁的目光移向夔昭,又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。

  “何況,他是水漾的客人。”

  “是啊,夔昭和荷月都是我請來的客人。”水漾接著齊康的話尾道。

  “這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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