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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


  “是。”

  萬重天視線一瞥,看見今天的新娘子正起身要上臺,沒多看一眼,他又把視線移走。

  奶奶要他娶江可怡的那一點心思,他猜也猜得到,他點頭答應奶奶,並不全然苟同奶奶的想法,純粹只是因為,娶任何人對他而言,都沒有特別的意義,如果娶江可怡,能夠讓奶奶高興,那又何樂而不為?

  瞥見那一身純白的新娘禮服,他想的不是今日的新娘子,而是被他關在萬家的承亮竹。

  如果今日穿上新娘禮服的人是亮竹……

  甩掉腦裡湧現的莫名念頭,他向在座的人一一寒喧敬酒。

  為什麼一想到她,他的心頭就有股莫名翻騰的波動?待在美國時如此,回到臺灣那感覺更是強烈……

  他恨她入骨,可是在恨她之餘,卻有種莫名的感覺,一直侵襲著他……

  整整一個月,他讓她一個人待在萬家,沒有僕人,因為他要她當萬家的唯一僕人,萬家的裡裡外外,都必須由她一個人打掃。

  他不准她踏出萬家一步,也不讓她繼續讀書,除了讓蓮嫂偶爾送東西去給她之外,她就像被關在塔裡的公主……一個很美,卻渾身充滿罪惡的公主。

  他不會讓她離開,也不准她離開,她是他們萬家的僕人,一輩子的僕人……她是他的……

  為什麼他明明喝了很多酒,還是甩不掉她的影子?為什麼在他當新郎倌的喜宴上,他想的不是他的新娘子,而是她?

  琥珀色的液體灌滿他的胃,想見她的念頭,如衝擊著胃壁的酒液一樣,愈來愈強烈,強烈的程度,是他所無法控制住的——

  晚上十一點整。

  住進萬家的這一個月內,亮竹每天十一點整就上床睡覺,但今天,她一點睡意也沒有,呆坐在書桌前,桌上擺著一本她愛讀的書,但此刻,她連翻閱的欲望都沒有。

  每當入夜後,占地寬廣的萬家,就會顯得特別寂靜,今日更是多添了一抹淒涼落寞。

  今日是哥結婚的日子,她不能到現場去祝賀他,當然也不能到朱家去。

  她沒忘記爺爺曾經說過要她嫁給哥的話,這事蓮嫂也知道,昨日蓮嫂來的時候,還在替她抱不平。

  蓮嫂總歎,如果朱家人不善待她,那為何不放她走,但是她卻不怨,能留在這裡,為他整理這個家,她心裡會好過些,如果真有遺憾,那也是他不讓她繼續讀書。

  不過,只要是他決定的事,她都會無怨的遵從。

  關了檯燈,上了床,她躺在床上,淚水莫名的滑落。

  今天是哥的大喜之日,雖然她沒去參加,但她應該也要默默祝福他,可是她的心裡為什麼盤旋著一股悶悶的酸澀?從知道他要娶可怡姊那天起,這種感覺就壓得她的心沉甸甸的……

  她有好幾日都呆坐在花園裡,一坐就是一整個上午,這幾天,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哪些東西,也許是沒吃……連她自己規畫的自修課程,也沒有一點進展。

  側著身,擦掉眼淚,她不可以哭,她要替爺爺、替朱媽媽、替萬叔叔感到高興,因為哥結婚了,等可怡姊生了幾個孩子後,朱家和萬家就能延續香火,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,不是嗎?

  但偏偏她的淚水仍是止不住的狂流。

  泣涕漣漣之餘,忽地聽見樓下傳來一聲巨大聲響,她嚇得停住哭聲,倏地坐起身來。

  該不會是小偷闖進來吧?可是整個萬家庭院四周都設有紅外線監測,除非有鑰匙,否則要順利進入大廳,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……

  亮竹冷靜下來想一想,也許是蓮嫂在喜宴結束後,特地過來看看她,猶豫了半晌,她大著膽子走出房外,點亮通道上的燈,一步步提心吊膽的走向樓梯口——

  “蓮……蓮嫂,是你嗎?”

  沒有聽見回應聲,但似乎有人在樓梯處跌了一跤,聲音頗大,嚇得她貼著牆,動也不敢動。

  進來的人應該不是蓮嫂,蓮嫂不會不回應她,而且她隱隱約約聽見那人悶聲呻吟著,是個男人的聲音。

  正當她害怕的想偷偷走回房裡去打電話求救時,那人卻突然大吼——

  “人……都死光了是不是?”

  定住了回房的腳步,這聲音太熱悉,熟悉的令她錯愕。

  轉身,跑向樓梯口的同時,她又點亮了樓梯的燈,定睛一看,果真是他!

  “哥。”

  亮竹緩緩地走下,水眸裡漾滿疑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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