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拓拔月亮 > 4號惡魔情咒 > |
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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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接機的寇仇,打從上車後,就不斷地從鏡子打量後座低著頭的女子,心中的顧慮,明顯浮現在臉上。 “到了臺北就讓她下車。” 拓拔壽的一句話,消弭了寇仇心中的顧慮,卻帶給身旁的女子,滿臉慌措不安。 抬起頭來,她張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,楚楚可憐的看著他,想說什麼,卻不敢說出口。 拓拔壽刻意不去看她,回到臺灣,他不需要這個包袱,也不能要。 為了她,他多拖延了三天才回臺灣,他深知,將她留在身邊,必定會一再拖累他的任何計畫。 “人找到了嗎?”將她當空氣般,視若無睹,他問著坐在前座的寇仇。 向來謹慎的寇仇,把後座的弱女子當匪諜一般,不敢多言,簡答:“還在聯絡中。” 深知寇仇對任何事都戰戰兢兢的個性,在還沒把身旁的女子趕下車之前,他恐怕一句屁話也不敢多說。 嘴角輕撇,寇仇過度緊張的態度,讓他不以為然,但,也罷,他趁機合眼休息一番。 身旁的女子見他合上眼,一點也不理她,沮喪地垂頭,一頭細細直直的柔順黑髮,遮住了她哀怨的小臉。 這幾天,他就像一棵大樹給她依靠,她以為,他願意帶她一起回臺灣,就是默許她依附著他生存,沒想到,他竟要丟下她……如果離開他,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。 偷偷地瞄他一眼,他仍合著眼,再度垂頭,淚水滑落,害怕和恐懼開始襲擊她,心中,不安的情緒鼓噪泛竄。 “下車。” 偷偷地望他數十回,好不容易等到他張開眼,她鼓起勇氣想開口求他留下她,但他卻在她開口前,對她下了無情的命令。 司機把車停靠在路邊,下車幫她開車門,她僵愣在座位,無言地以兩行清淚望他,期盼他能看她一眼—— 這些天來,他在她心目中,無疑地成了她的救命恩人,她也認定他是一個大好人,下定決心要跟他一輩子,即使他打算把她賣掉,她也沒有一句怨言。 但她沒有想過他會丟下她不管…… 拓拔壽冷然地望著前方,不多看她一眼,開口,他又重複一遍:“下車。” 他再度逸出的話語,惹她啜泣出聲,她緊咬唇,不讓自己再哭出聲,免得惹他生氣。 擔心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會讓少主子心軟改變決定,前座的寇仇下車,走到後面,將她半請半拉地拉下車。 關了車門,示意司機先回駕駛座,他則給了她一筆錢,半威脅地道:“快走吧,不准你再來找我家少爺。” 說罷,寇仇一上車,車子馬上開走。 女子追了兩步,站在原地,癡癡望著離去的車子,傷心地哭了起來。 在寇仇的帶領下,拓拔壽見過了幾名當年追隨他父親的老將,幾名老將一見到氣勢比當年拓拔英豪更威嚴數倍的拓拔壽,紛紛豎起大拇指,讚揚虎父無犬子,並且深信拓拔壽絕對能取回天地盟的主導權。 相對于老將們見到他仿佛迷路的船隻見到燈塔般地燃起希望,拓拔壽對於他們並無太大感覺,只覺得其中有幾名失勢已久的老將,想搭順風船,重掌當年呼風喚雨的大權。 不可否認,其中也有幾名“忠臣”,以護主之心,“恭迎”他回臺灣。 齊老就是其中之一,他無私地把當年父親贈與他的別墅,再轉回贈給他,讓他在臺灣有一處定所。 和老將們小聚兩個鐘頭,他以搭飛機累了為藉口,回到位於市區近郊的別墅休息。 寇仇想帶他在別墅裡走走,熟悉一下環境,他婉拒,不是因為累,而是心情煩躁至極,雖然他臉上沒顯現出,但此刻他的心情亂紛紛。 他明白,不是因為重掌天地盟的計畫令他不安,事實上他從未擔心過此事,他深知,自己心情紊亂,是來自那雙帶著兩行清淚的水眸—— 立在房間窗口邊,遠眺屋子盡頭的圍牆,一整排高聳的亞歷山大椰子並列守護著。 幾個鐘頭前,他把她獨自丟在一家麵包店前,儘管他克制自己不去看她,但眼尾的餘光仍是瞥見她臉上的淚水。 視線望向那一排亞歷山大椰子樹,腦裡浮現的卻是那女子的身影…… 輕嗤了一聲,他想她的次數,遠比想他兩個雙胞胎弟弟還來得多——他甚至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,沒問,是認定沒必要,但他已認定沒必要認識的女子,卻一再地擾亂他的心緒。 一陣敲門後,寇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。 “少爺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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