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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聞聲,正在翻找衣櫃的步映塵,驚嚇地回頭,臉色嚇白。

  獲知她回到步家,滿心怒火的黑曜岩提前回來,進厲就撞見她在翻箱倒櫃,心情更加惡劣。

  果然如他所料,她回步家一趟,是帶著任務回黑家的。

  "你要找的東西,在書房。"冷冽的目光,瞅著她蒼白的素顏。

  他猜得到,步霸天要她回來把那八億的借據找出來,因為他擔心萬一他查到是他派人暗殺他,他會採取報復手段,把步家事業給吞掉。

  他會嗎?當然會!

  之前他沒有查出暗傷校軍的那三人是誰派來的,因為那三個人已經向閻王懺悔去了,而且是在蘇俊文日前來離開的那天晚上。

  現在,她一回來又急著找東西……

  種種跡象證明,的確是步老頭想要他的命!

  "曜岩……"

  "你該不會每天都把房裡翻找一遍吧?不嫌累嗎?"他想,她來到黑家好一陣子了,她不會笨得到今天才找,以前可能是他沒撞見。

  "我……我沒有……"

  未聽進她的話,把西裝外套往床上一丟,拿起鬧鐘,他把時針和分針重疊,指向12的位置,把鬧鐘放回桌上。

  "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去書房找,如果你能在十分鐘內找到那張八億的借據,它就隨你處置,十分鐘後若未找到,你自動離開書房,從此不准踏進書房一步。"

  冷沉的斜睨她一眼,他斷然續道:"若是日後讓我再發現你有"翻箱倒櫃"或者潛入書房的行為,我馬上送你回步家,從此不准你再踏進黑家一步!"

  "曜岩,你聽我說,我……"

  "你還有八分鐘。"他把鬧鐘反過去,讓她能看到鬧鐘的分針正努力在幫他計時。

  "我……"她想跟他說只要他把借據撕毀,她可以一輩子不再回步家,可,他似乎完全不想聽。

  "你如果想放棄剩下的七分鐘,就說一聲。"冷冽的目光投向她。

  步映塵下意識地看向鬧鐘,秒針如水流一般,多繞一圈,分針就多走一步。

  她不能放棄,如果她能找到那份借據,外公的事業平順,兩家各走各的路,或許就不會再針鋒相對。

  “六分鐘。"

  他低沉的報出剩餘時間,她倒抽了一口氣,旋即轉身,快速跑出房間,往書房奔去。

  冷冽的目光盯著鬧鐘的鐘面兩分鐘之久,黑曜岩冷峻的臉頰隱隱抽動。

  她真的去了,原來在她心目中,步家的地位遠超過黑家,他黑曜岩也比不上她的外公對她來得重要。

  握緊的拳頭,恨恨地砸向鬧鐘,她想用六分鐘換取步家的事業,同樣的六分鐘,卻打碎了他想和她共組一個圓滿的家的夢。

  "步映塵,你終究還是步家人!"

  無視握拳的手指關節處已點點血紅,拳頭用力地揮向梳粧檯的鏡面,應聲破裂的鏡子,就如他和她的短暫愛情,也已破裂……

  短短的六分鐘,步映塵像只無頭蒼蠅在書房裡東翻西找,一整面牆的大書櫃,令她望之更形慌措,不知從何找起。

  "出去!"

  書房的門被用力一推,黑曜岩臉色冷冽如寒霜。

  步映塵沮喪的輕籲了聲。"曜岩,請你……請你把借據給我,好嗎?"

  她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,但她真的不想因為那份借據,讓他和外公的關係愈來愈緊張,兩家對峙的情況愈嚴重。

  "我叫你出去!"沉著聲,他看也不看她。

  "曜岩,我……"她走上前,想和他商量,赫然發現他的手在流血。"曜岩,你的手怎麼了?"

  她輕輕拉起他的手,看到他的指關節不斷地溢血,焦急不已。"怎麼會這樣?我去拿藥幫你……啊——"

  他的手一揮,她一個重心不穩,身子踉賂了下,往後撞到桌角。

  "我說過,你只有六分鐘的時間,六分鐘已過,如果你還想繼續待在書房,我馬上叫司機把你送回步家!"

  按住被撞疼的腰部,步映塵細眉微蹙,忍著痛。"曜岩,我只是想幫你擦藥……"

  冷冽的黑眸一掃。他聲音冰冷無情:"我寧願讓它血流成河,也不願接受步家人的假情假意。"

  聽到他這番話:心口宛若被覆上寒雪般冰凍,淚水瞬間滑落,她掩著酸紅的鼻,哭著跑離書房。

  聞聲上來的校軍,看到書房一片淩亂,還有黑曜岩的手在流血,他驚問。"少爺,發生什麼事了?"

  "把書房整理一下。"黑曜岩冷沉的下命令,走向長方型的書桌,抽了幾張面紙裹住手。"我要你代替我去荷蘭一趟,去和王總簽約……”

  黑曜岩冷然地把前一刻發生的事。拋在腦後。沒有任何書吋以打亂他腦裡不停運轉的公事,即使是步映塵……即使……她曾令他迷亂過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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