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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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緩緩地轉身,低首,她懷普沮喪的心情。踩著階梯,步上空蕩蕩冷清的樓層。 望著桌上黑白條紋鬧鐘,淩晨兩點多,步映塵了無睡意,看了空床一眼,她起身走向窗邊。 曜岩到現在還沒回來,是否公事太多,還是他太累,索性在公司睡了? 倚在窗邊,她想著,他的前任妻子以前是否也常倚在窗邊,等待他回來? 她翻了好多雜誌,那些喜愛報導他消息的雜誌,從未報導過他前任妻子……她猜想,一定是他極盡所能保護著他的妻子吧! 她只知道他的前妻已去世,其他的,她一無所知…… 不過,她想,他是捨不得讓他的前妻佇立窗邊,癡癡地等他…… 沒有任何嫉妒,有的只是滿心羡慕……會不會就是因為他對他前妻愛太深,所以壓根無法接受她? 一陣敲門聲,打斷她甫逸出口的歎息,急步走向門邊,開門,校軍扶著醉意甚濃的黑曜岩進房來。 "少奶奶。" "曜岩他……喝酒了?" "是,少爺他……和幾位董事一起慶功。"校軍乾笑著,再度說謊。 晚上在客廳遇到少奶奶後,他真的到公司去等,想等少爺回家後,他再返回。十一點多,他接到少爺的電話,要他去酒店載他,他到的時候,少爺獨自一個人喝酒…… "少爺他……" "我來就可以,你去休息,辛苦你了。" "好,那我先出去了。" 校軍臨出門之際,又看了步映塵一眼。他不知道少爺怎麼想的,既然對她是步霸天的外孫女這個身分無法接受,為何不放她走? 不過,她看起來真的很溫柔,一點都不像間諜……或者,這樣才能讓他們不設防? 倒是少爺今晚一個人喝悶酒,令他感到訝然,他來黑家十五年,從沒見過少爺獨自喝悶酒,即使是老爺過世的那陣子,或是少爺的孩子…… 唉,總之,也許少爺心頭有解不開的煩悶吧! 擰了一條熱毛巾,坐在床沿幫黑曜岩擦臉的步映塵,看起來就像一個稱職的妻子。 “走開!" 醉躺在床上的黑曜岩,撥開她的手,毛巾掉落地上,步映塵彎身拾起,想到他不讓她上床,她忙不迭地站起身。 這張床保有他和他前妻共枕的回憶,他大概不想有人破壞回憶的美好,所以不讓她上床。 "對不起,我只是想幫你擦臉……" 黑曜岩迷蒙的雙眼定定望著她,他是醉了,但他的頭腦很清醒,方才她急著跳離他身邊的舉動,令他心頭不由得燃起怒火。 在山上那晚回來的隔天,他做了這輩子最不屑的事——請征信社調查她以往的情史。 他黑曜岩活了二十八個年頭,纏他的女人無數,他從來不會想知道她們的過往情事,更遑論找人調查,但,對上步映塵,他冷傲的心卻失序了。 他瘋狂想要找出那個讓她"守身如玉"的該死男人,想要知道他黑曜岩的魅力究竟輸給了誰! 但,沒有,查不到,這是三家征信社給他的相同答覆。 他不相信,一個美如天使的女子,一直到大學畢業都沒有交過男朋友——他猜,一定是那個老狐狸步霸天一手遮天。把她的情史壓下,為的是不讓他有藉口"退貨"。 愈是查不到,他的心就愈紊亂,他以併吞步家的子公司扶正紊亂的心,但她的身影,常在他腦裡盤旋,攪得他無法安下心工作。 今晚,他找了前女友之一的——他想不起她叫什麼名字,總之,女人之于他,向來是他工作之餘的調劑,不管她們愛錢、愛名,他都能滿足她們,她們也樂得陪他共度沒有未來的短暫戀情。 他以為自己可以藉著她們的身軀,消弭腦海內步映塵的身影,但,無法,他甚至連讓她們陪在他身邊都覺得厭惡……仿彿世界上,只剩一個步映塵足以匹配他。 拿著毛巾進浴室搓洗,再度踅回的步映塵,靠著床邊,蹲下身。 "曜岩,我……"步映塵蹲著,傾身想再度幫他擦臉,怕他又不高興,猶豫了下,收回手,跪坐在地上,低首,訥訥的道:"明天開始,我……我搬到客房去睡,或者今晚我就去客房——" 遲遲等不到他的回應,以為他睡著了,昂首,對上他投射而來的陰沉冷厲目光。她驚駭之際,拿著熱毛巾的手突然被他捉住。 "我……"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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