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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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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霸天舉高兩手,咧嘴笑著,表達對眾賓的熱烈謝意。 "雖然曜岩今天趕不回來,但他早已經準備了結婚鑽戒!!" 說著,另一名下屬已捧著絲絨盒來到步霸天面前站定,面對著賓客,把絲絨盒打開。 盒子一開,鑽石耀眼的光芒眩花了步映塵的眼,她心間沒有喜悅,卻略略松了一口氣——只要不讓外公在客人面前丟臉,新郎在不在婚禮上,她都無所謂。 捧著絲絨盒的男人,走秀般地端著結婚鑽戒在紅毯上走了一趟,然後回來,在步霸天身後站定。 "這只結婚鑽戒,等曜岩回來,他會親自幫映塵戴上……" 步霸天的話一出,身後捧著絲絨盒的下屬,立刻把盒子合上,嚴謹地退至一旁。 婚禮上,如黑曜岩所料,步霸天一個人獨撐全場,盛大的婚禮並未因新郎未現身而陷入窘境,反而在步霸天規畫的預先提防策略下,讓這場原本看似幾乎置之死地的婚禮,起死回生。 而美麗的新娘子步映塵,從頭到尾靜默無聲,表情是一貫的恬靜,一如往日陪外公出席重要宴會那般。 只不過今日宴會的主角是她自己,還有—— 一個未現身的新郎。 第三章 坐在陌生的房間裡,步映塵的表情有著些許茫然和不安。 婚禮結束後,外公執意把她送到黑曜岩的家裡來,黑家所有僕人的表情,和她這個新娘子一樣,全是一臉茫然。 沒有人告訴他們要準備新房,也不知道今天會有新娘子來,不,應該說是新的女主人。 管家林同更是錯愕,他是知道步霸天今天要嫁外孫女,也知道新郎是他家主人,可是,主人跑到美國去度假,把盛大的婚禮拋在腦後,證明他不認這場婚事—— 不過,主人倒是沒交代不讓新娘子進門。 和人在美國的主人通過電話後,主人一句"讓她留下”,更令他費疑猜明明不認這樁婚事,為何還讓新娘子住進黑家? 但他是個下人,主人怎麼交代,他就怎麼做。 來到主人房,年過半百的林同恭敬地問候新女主人:"少奶奶,請問你有什麼吩咐嗎?" 呆坐在床頭,還未卸妝的步映塵,回過神來,聽見管家的話,忙不迭地搖搖頭。 "沒有,你們……去休息吧!" 這裡的環境,陌生的令她非常不安,尤其她還沒見過新郎,和新郎還是陌生人這個事實,令她備覺惶恐。 "那,要不要我請女僕幫你整理一下頭髮?”林同愣盯著完好的新娘頭,心想,頂著這頭髮,要怎麼睡呢? "喔,這個……我可以自己來。"下意識地摸著梳高的髮髻,步映塵勉強擠出一抹笑容。 林同點點頭。"那好,少奶奶,有什麼事你再叫我!” 林同恭敬地退出房後,步映塵在原位坐了一會兒,起身步至梳粧檯前,自己動手卸下髮髻。 她一邊拔髮夾,一邊觀望房內的擺設。 房內的色調以簡單的黑白色為主,沒有太多繁贅的擺設,和她在家的公主房大相徑庭,她一時很難適應這種冷硬、沒有溫暖感覺的空間。 但她沒有選擇的權利,不是嗎? 抽出卸妝紙,低著頭,她默默地做卸妝的動作,想著佳欣沒有回她的信,自然也沒有回來參加她的婚禮—— 但,算了,一個沒有新郎的婚禮,若是佳欣回來,說不定她會覺得更尷尬。 想到佳欣、想到荷蘭、想到水晶球裡的男人…… 卸妝的動作停在鼻樑上,停在她又忍不住想起他的時候—— 彎翹的睫毛一垂,輕咬下唇,她告訴自己,不可以在新房裡想著別的男人,即使黑曜岩不在,她也不可以偷偷想著他。 深吸了一口氣,對著鏡子,快速卸妝,她不要想、不能想…… 站定在一大束黛安娜粉玫瑰前,步映塵的手輕摸著花辦,眼底有著一絲愁鬱。 來到黑家已過了十天,她的新郎仍沒回來,她也沒看到黑曜岩的任何一張照片,她仍對他感到非常陌生。 對她而言,"黑曜岩"這個名字,充其量只是新郎的代名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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