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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“快說!”醫生的支支吾吾,換來等得心急如焚的表承善一聲大吼。

  “表……表志傑他,他有帶安全帽,還好沒傷到腦部……”醫生嚇得聲音有些顫抖。“不……不過他的腿受傷得很嚴重,恐……恐怕復原機會不大,呃,可……可能一輩子要坐輪椅。”

  “輪……輪椅。”聞言,水柔頭一偏,身子一軟,人便暈了過去。

  順勢地扶住水柔,表承善沒有醫生所預料的大發雷霆,他合上眼,承受極大悲痛的咬緊牙關,兩頰肌肉繃緊。

  為什麼在他替雙親報了仇後,他唯一的弟弟卻得一輩子依靠輪椅度日?

  “不!”

  擰眉豎目,左手掄拳,把心頭的怒揮向手術房的鋼板門上,門上怒凹的洞,讓原本暗松了一口氣的醫生,嚇得連動都不敢動。

  昏迷了一天一夜,水柔幽幽地張開眼醒來,白色的牆面,令她想起她該在手術房外等候的,急著下床之際,陡地又想起手術房的門開了之後,醫生宣佈志傑日後得坐在輪椅上……

  “不,不要……”那一定是她在作夢,不會是真的。

  “水柔小姐,你怎麼下床來了?”吳嫂進到病房,阻止她下床。“你昏迷了一天一夜,什麼都沒吃,身體一定很虛弱……”

  “我昏迷了一天一夜?”細如蚊蚋的聲音,驚訝不已。“志傑呢?他怎麼樣了?”

  “二少他……”吳嫂垂下頭,淚也跟著落。“醫生說他的腿——廢了。”

  “不要……”震驚的捂著嘴,水柔痛哭著。這是真的,不是她在作夢?

  “志傑,我要去看志傑,志傑在哪裡?”

  “他在特等病房內,我扶你過去。”知道水柔和志傑情如姊弟,如果水柔沒看到志傑,一定沒心情吃飯,吳嫂遂不再阻擋她。

  吳嫂扶著水柔走出病房,搭電梯前往樓上的特等病房。

  在特等病房外,遠遠地,水柔就聽見志傑的叫聲。志傑的咆哮怒吼聲中,充滿怨恨,像是一隻不甘被捕捉進牢籠裡的獅子。

  “志傑……”

  輕輕地推開門,水柔看見志傑躺在病床上,動也不能動,兩隻手在半空中揮舞著——

  “都是你!是你替爸媽報仇的,可是卻報應在我身上……我不想報仇,都是你一天到晚打打殺殺,我才會遭到報應……是你、是你!”

  志傑用盡身上僅剩的力氣,揮動著兩手,恨恨地槌打站在病床邊,任由他打罵不還手、也不跑的表承善。

  表承善知道自己弟弟心頭的怨恨。父母親死的時候,志傑還小,雙親的死對志傑打擊不大,所以志傑不想報雙親的仇,他從來不怪他。

  如果志傑怪他因為幫派的打打殺殺,害他得到報應,他願意默默扛起這條罪,但他絕不承認,是因為替雙親報仇,才導致志傑雙腿殘廢。

  如果有報應,為什麼耆宿殺害他父母親,卷走上億元錢財,躲了十二年,還能有命回到臺灣來!老賊該死,死得一點都不冤!

  “是你、是你害我的……”青春的怒吼,心頭的不甘心,全彙集在拳頭上,朝直挺挺站在病床邊的兩條腿揮去。

  表承善面無表情的佇立在原地,不閃躲,任由怨恨的拳頭在他腿上揮著一拳又一拳。他何嘗不心疼唯一的弟弟,年紀輕輕就得依靠輪椅度日。

  “志傑,不是承善哥的錯,是我,是我害你的,對不起……”推開表承善,水柔趴倒在病床邊。“都是我的錯,是我要你回家幫我拿東西,才會害得你出車禍,不關承善哥的事……”

  水柔涕淚縱橫,滿心愧疚,握著志傑的手,自責不已。

  “志傑,對不起,都是水柔姊害你的……”

  志傑別過臉,臉上佈滿淚水,心中充滿不甘心。他還年輕,他有大好前程、也和一般年輕人一樣,對未來充滿夢想,可是從今以後,他的人生失去希望,所有的夢想破滅,甚至連打工的能力都沒有——

  “志傑,對不起……”緊握著志傑的手,水柔頻頻道歉。

  想到自己的一生毀了,積壓在胸腔的怨化作一把火,陡地燃爆開來,燒毀理智。

  “走開,你走開!”表志傑恨恨地甩開她的手,怨恨的大吼:“都是你,是你的斷掌害了我!”

  跌坐在地上,水柔震驚地呆望著病床上的人。志傑說是她的斷掌害了他?他和她情如姊弟,她從小照顧他到大,他竟說這種話傷她……

  不,她不能怪志傑,是她害他在先,他才會說出這種話。不怪他,她不可以怪他,她要用比以往更多的愛心和耐心來照顧志傑。

  “志傑,水柔姊會照顧你的……”

  嚴走開、走開——”志傑大聲嘶吼。“我再也不要看到你,是你的斷掌害了我,走開!”

  “志傑……”水柔痛哭著,伸手想請求他的原諒,但才舉高的手,還未觸及志傑收回的手臂,卻反被表承善給用力撥開——

  “你出去!志傑不想看到你,你沒聽見嗎?”表承善冷著一張臉,厲聲說道。

  “承善哥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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