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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

  「不用你做好人。」陸芸姍任性地說。

  「芸姍。」陸芸娟低喊了一聲。

  耿夫人不知該說什麼,她這兩個兒子今天實在太顧及芸娟和芸姍的顏面了,對她們兩人愛理不理,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  小萱實在坐不去下了,她左腿用力一縮,掙出耿桓的腳踝,但她的繡花鞋卻掉了,「啪」的一聲落在地上,她的心也大喊不妙。

  耿桓忍笑道:「沒事,我的腳踢到桌腳。」他向小萱眨一下眼,老天!他快笑出來了,這小妮子完了。

  耿夫人這才放棄一探究竟,責備道:「你的腳沒事亂踢幹嘛!」

  小萱實在哭笑不得,她不得從沒認識耿府一家人,她瞪了耿桓一眼,左腳在桌下找鞋,奇怪?怎麼不見了?

  耿桓咳了一聲,小萱立刻捏他的大腿,對他橫眉豎眼,警告他把繡花鞋交出,否則後果自行負責,她還做個猙獰的表情,露出牙齒。

  耿桓大笑出,嚇了大家一跳。

  「二哥,什麼事這麼好笑?」耿雲好奇道。

  「沒事,哈──哈──哈。」耿桓止不住笑。

  「耿桓。」耿介也皺眉地看著大弟。

  小萱狠狠地踹他一腳,這人喪心病狂。

  耿桓笑得更大聲,他情不自禁地捏一下小萱的臉。

  小萱迅速揮開他的手,氣憤地又踹他一下。

  「桓兒,你做什麼。」耿夫人責駡,「太放肆了。耿桓實在愈來愈沒分寸。

  「二哥老是欺每小萱。」耿雲陳述事實。

  陸芸娟看了耿桓和秦小萱一眼,再瞧瞧妹妹,不由得皺起眉頭,心想,耿桓若不是喜歡秦小萱,就是想利用她來刷激妹妹,好讓芸姍死心。

  這一頓飯局下來,陸芸娟已觀察出耿桓和秦小萱似乎在進行某件事,因為她坐在秦小萱的斜對面,不時會瞥見秦小萱對耿桓怒顏相向,巧得是,耿桓總知道秦小萱何時會生氣。

  這讓陸芸娟覺得這兩人一定有不為人知的事或秘密,她也相信桌下方才的聲響不是耿桓踢到桌腳,所以,她趁大家不注意時,偷看了桌下一眼。

  正巧瞧見小萱踢了耿桓一下,而一隻繡花鞋躺在耿桓的斜後方。

  這兩人在幹嘛?「腳下」傳情嗎?陸芸娟不解地想。

  「以後不許你再欺侮小萱,聽見沒?」耿夫人對耿桓訓道。

  「是,娘。」耿桓忍笑點頭,放下碗筷,他已經笑飽了。

  耿夫人轉向小萱,「如果桓兒又欺侮你,你就跟我說。」

  「嗯。」小萱點頭。她用手捏著耿桓的大腿,示意他拿出鞋子。

  耿桓右手覆住她放在他大腿的手,小萱想抽離,但他握得太緊。

  這讓她想起昨天下午的事,原本她很感激他背著她去追商隊,並且感謝他的包容,因為昨天她在他面前失態了,但他從沒拿這些事糗她或笑她,就連回府後,他也沒向其它人說什麼。

  為此,她還責備自己不該三不五時怒目相向,耿桓畢竟也是個好人,但現在他又這副德行,不斷捉弄她、調侃她、激怒她,使她

  對他的好感頓時消失無蹤。為何他老愛和她過不去?

  「小萱,下午會有裁縫來幫你添些女服,衫子、襦襖、皮靴、錦履等一些必備的常服。」耿夫人道,她指示使女將用過的菜盤、碗筷收起,端些果類點心上來。

  「不用了。」小萱婉拒道。「我有帶衣服。」

  「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。」耿夫人繼續道。

  「不用如此破費──」

  「這又不是什麼大花費。」耿夫人說。

  耿雲見小萱又想回話,笑道:「沒用的。」

  小萱本想說她一辦完事就會到西南去,而那些衣服她是不可能帶走的,但回頭一想,算了,還是不提的好。

  她只得耿夫人說:「謝謝。」

  陸芸姍討厭今天的話題總繞著秦小萱一個人打轉,她和姊姊可不是來做壁花的。

  「桓哥,昨兒個採花大盜又出現了。」陸芸姍轉個話題。

  耿桓立刻將注意力轉到她身上,而且快速地和耿介交換一個眼神。

  「什麼時候?」他不經心的問。

  「昨晚三更的時候。」陸芸姍高興的滔滔不絕道:「是在魏相府邸,好在及早發現,損失不太。茉依姊姊虛驚一場,幸好她有學過功夫,可惜的是又被那採花大盜給溜了。」

  「損失多少?」一向很少說話的耿介也出聲問。

  「百兩黃金。」陸芸娟回答:「今早爹上朝也是為了這件事,最近官邸陸續遭竊,大臣們都在討論這事兒。」

  「這採花盜要是讓我碰見,一定把他打個半死。」耿雲氣憤地說,她可是學過武。

  耿桓瞪小妹一眼,「少說大話。」

  「就是啊!別亂說,阿雲。」耿夫人也罵道。

  小萱聽了一頭霧水,采「花」這麼令人厭惡嗎?怎麼連大臣也要討論這件事?

  小萱從小到大很少和人接觸,定居洛陽郊外後,也鮮少出門;再者,秦氏夫婦不可能教她這些字眼,所以,小萱對一些特定意義的字句,只能從字面揣測,這也是為何她對罵詞句並不熟稔的原因。

  「那個盜賊采的「花」很昂貴是嗎?是不是蘭花?」小萱問。

  她一說完,一夥人怪異地看她一眼,隨即爆笑出聲。

  陸氏姊妹一夭不可收拾,笑得花枝亂顫,笑聲尖銳地像一群火雞。

  耿雲笑得捧腹捶桌,耿夫人也不停顫動,笑出了淚水,連耿介也笑出聲。

  耿耿桓更是誇張,笑得差點岔了氣。

  小萱皺眉地看向這些無禮的傢伙,她瞪了耿桓一下,這人笑得像是看到壁虎在吐絲,蜘蛛在捕蚊。

  耿桓咳了一下,「小萱,採花賊不是那個意思。」他含笑地捏了一下他們交握的手。

  「那是什麼意思?」小萱問,早就忘了他握著她的手。

  「那個「花」是指女人。」陸芸姍一副她很笨的樣子。

  「女人?」小萱偏頭想了一下,「女人怎麼采?」

  耿桓又咳了一聲,「娘──」

  耿夫人微笑道:「我等會兒再跟你解釋。」她摸摸小萱的頭髮。

  「喔!」小萱只能點點頭,心裡直想著,為什麼要等會兒才能說?

  「魏姑娘有看到採花賊的面目嗎?」耿介問。

  「沒有,他全身穿著黑衣,連臉都蒙了黑布。」陸芸娟回答。

  採花大盜其實是由採花賊和大盜組成,採取的是聲東擊西之策,當採花賊去官家千金閨房時,大盜早已守在財庫附近,當官府千金大聲尖叫時,士兵必定會集中捉拿採花賊,而盜就可趁機拿走財物。

  這個月內,他們以這種手法作了四次案,這無疑是向衙門挑戰,而這件事也因而傳遍洛陽城,因為,歹徒挑選的皆是官宦之家,所以也格外引人注意。

  但其實前兩次事件,因千金皆受到採花賊非禮,所以,官人為顧及女兒名聲,並沒有報知衙門,是到了第三次事件後才暴露皂,正巧那名千金學過武功,躲過一劫,他們才向府衙報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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