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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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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是我的女朋友?」 她疑惑地看著他。「不是嗎?我是說,上次我不小心聽到你們的話——」她猛地住嘴,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說溜嘴。 「你聽到什麼?」他感興趣地問。 「沒什麼。」她立刻道。「我是說聽你們說話的感覺很像男女朋友,但其實沒聽到什麼內容。」 他咧開笑容。「沒關係,聽說最近在盛傳我是同性戀。」 她脹紅臉,而後笑了起來。「可能是你比較斯文的關係。」她揣測。 他但笑不語,而後轉了話題。「眼鏡還可以嗎?」 她頓了下,才明白他意指為何。「很好。」她摸了下眼鏡。「謝謝。對了,你為什麼隨身戴著工具?」 「小的時候我喜歡拆東西,然後再把它組合回去,長大後就變成了興趣之一。」他瞧她一眼。「你覺得奇怪?」 她搖頭。「我弟弟小時候也喜歡拆東西,但每次都被我爸爸罵,有一次他把我爸爸的刮胡刀拆開來,結果弄得滿手是血,我嚇得差點昏過去,那時候只有我跟弟弟在家,他不停的哭,我也哭,後來我背他去藥房敷藥,他手上的血流在我的脖子上,嚇得我一到藥房就昏倒了;爸爸回來後,又氣又心疼,從那時候起,弟弟就不再拆東西了。」 她抬起頭,與他相視對望,他若有所思的眼神讓她臊紅臉。「我……我想你不會有這麼慘的經歷。」她移開視線,順口說了句。 他沉默了幾秒,而後才道:「我八歲的時候,學校有個我很討厭的人,他喜歡穿著溜冰鞋在校園裡掀女生的裙子,有一天他溜冰的時候,鞋子出了點狀況,結果他整個人撞在地上,下巴縫了九針。」 她詫異地瞧著他。「你是說……你在他的溜冰鞋上動手腳。」 「我有這麼說嗎?」他皺起眉頭。 她瞪著他,不敢相信的搖搖頭,而後笑出聲。「你怎麼可以這樣,這是很危險的事,你的老師不知道嗎?」 他聳聳肩。「我想他有懷疑,不過幸好人沒事,只是破了點相,人小的時候大部分都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,不會想到後果。」 「你沒有去自首嗎?」她追問。 他笑出聲,沒有回答。 「人應該敢做敢當。」她繼續說。 「你是說像華盛頓砍倒櫻桃樹?」他的雙眸滿是笑意。 她認真地點頭。 「最近有了不同的解釋,聽說是因為斧頭還在華盛頓身上,所以他父親才會原諒他。」他的語氣嚴肅。 敏柔不可置信地瞪著他,隨即迸出笑聲。「才不是這樣。」她無法止住笑。 他笑著看她一眼,感覺她之前的緊張已消失無影,兩人間的氣氛開始輕鬆起來。 一路上,他們隨意聊著,二十分鐘後,兩人在一家精緻的北方麵食館就座,她有些訝異,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像是喜歡去西餐廳吃飯的人。 他點了一碗牛肉麵,一份餡餅,一籠燒賣,她則點了一份湯餃。原以為他食量這麼大,沒想他是點給她吃的,說是這兒的餡餅跟燒賣很有名,要她嘗嘗。 「很好吃。」燒賣裡的蟹黃在她嘴中散開,芳香四溢。 「那就多吃點。」他示意她嘗嘗餡餅。 她點點頭,夾起餡餅吃著。 「哥?」 沈盟轉頭,瞧著妹妹與一名男子走過來。 「真是你。」沈娟娟走近,視線在敏柔身上轉了圈。「這位是……」 「葉敏柔。」沈盟出聲介紹。 「你好。」敏柔點個頭,她曾聽關水雲提過她。 「吳良佑。」一旁的男子主動開口。他與穿著高跟鞋的沈娟娟看起來一般高,臉型方整,戴著無框眼鏡,身材中等,髮絲往旁分,五官雖不特別突出,但看起來很和善。 敏柔朝他點點頭。「你好。」除了打招呼外,她不知還能說什麼,她向來就不是善於交際的人。 「一起吃吧!」沈娟娟說著。 「哦!」敏柔立刻往裡側移動,讓出靠近走道的位子。 「我有事情跟葉小姐說,你們到別桌去。」沈盟掃了妹妹一眼,眉頭不悅地皺下。 他無禮的說詞讓敏柔怔了下,沈娟娟也楞了下,沒想兄長會直接拒絕,她張嘴想說什麼,但最後只是聳聳肩。「好吧!」她瞄了葉敏柔一眼後,走到他們後面的桌子坐下。 吳良佑朝沈盟與敏柔點個頭。「打擾了。」他走到沈娟娟身邊,小聲說著:「別坐這兒,他們不是有話要說,到後麵點吧!」 「要去你自己去。」沈娟娟瞪他一眼。 敏柔尷尬地坐在座位上,小聲對沈盟說道:「其實一起吃沒關係……」她頓了下,想到他有話跟她說。「你……要對我說什麼?」 「沒什麼。」他恢復溫和的笑。 「啊?」她疑惑地看著他。「那你為什麼……」 他深思地瞧她一眼,而後才道:「她是想探你的底。」 「我的底?」她想了下。「為什麼?」她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沈娟娟有戀兄情節,所以兄長認識的每個女人她都要來刺探一番。 「她的個性就是這樣。」他沒多說什麼,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。 「哦!」敏柔應了聲。「是不是她誤會了?我是說誤會我是你的女朋友?」 「不是,她只是開始關心起我的社交。」他皺起眉,最近他的家人都是一個樣。 「為什麼?」她問。 「自從阿爾薩蘭結婚後,我媽與她就不停的在我耳邊念。」 她遲疑地問道:「你的家人還是很在意阿爾薩蘭嗎?我是說,不是已經還他清白了,他並沒有害……」她停了嘴,不知要不要接下去說。 見她一副擔心觸痛他的模樣,他忍不住揚起嘴角。「有時候理智是一回事,但感情是一回事,畢竟已經恨阿爾薩蘭那麼多年,即使後來知道錯不在他,可一時間要真正釋懷也不容易。」 敏柔明白的點點頭,當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恨一個人,可後來卻發現自己恨錯人時,那種錯愕跟失落感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調適的。 「你呢?調適得好嗎?」她關心地問。 她關懷的眼神讓他心頭湧起異樣的感受,他瞧著她,緩緩說道:「我很好。」 「那就好。」她淺笑地沒再追問,專心吃著湯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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