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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時,幾個婢女也跑了進來,桑婆被她們拉往門口。

  「你們這樣對我不敬,我要公主全廢了你們這些王八羔子!」桑婆大叫。

  「您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。」司欄真覺得有苦難言。

  晴娘放下琵琶,看著桑婆讓人拉了出去,擔憂地道:「將軍,這樣是否不妥?公主叫您,您……」

  「怎麼?我是她的下人嗎?可以讓她這樣呼來喚去的。」索冀禮胸中的火氣湧上來。

  「是啊、是啊!」姍璃點頭附和。

  淺微搖搖頭。「你別在一旁扇風點火。」姍璃也不想想,公主可不是一般女子,不能得罪的。

  「你是什麼意思?說我火上加油嗎?」姍璃朝她衝口道。

  「好了。」索冀禮皺起眉。「我不是來聽你們吵架的,自從娶了公主後,我煩的事還不夠多嗎?想要我把你們全攆出府是不是?」

  自從娶了公主後,父親每天就在他耳邊叨念著要他去向公主賠禮、低聲下氣,笑話!他犯了什麼錯?要這樣委屈自己。

  「不是呀將軍,您別生氣。」姍璃連忙拍撫著他的胸膛。

  「好了。」他拉開她。「弄得我一點興致都沒了。」他起身,拍了拍袍子。

  既然公主要見他,也好,趁此機會,他倆就打開天窗說亮話,把事情挑明瞭說清楚!

  「公主,將軍真是太過分了,這樣對待奴婢,也不想想奴婢在宮裡待了多久,當年還伺候過皇后娘娘,如今卻……卻……」桑婆說得幾乎要落淚。「他竟要人將奴婢轟出來,這口氣……這口氣奴婢是吞不下去了,您要為奴婢作主啊!」

  「你想我怎麼作主?」鳳翎淡淡地道,自窗邊轉身看她。

  「公主應該把那些個仗勢欺人的奴婢、娼妓全趕出府,免得污蔑了公主。」

  桑婆氣呼呼地道。

  鳳翎審視桑婆一眼,沒應聲。

  桑婆讓她瞧得渾身不自在,正欲開口,忽然聽見一道低沉的嗓音插了進來。

  「公主。」

  鳳翎抬眼望向內室入口,只見瞿溟已站在圓形的拱門下,她立即道:「進來。」

  瞿溟邁步跨進內室,鳳翎對桑婆說道:「這事我自有主張,你先下去吧!」

  「可是公主——」

  「還有事嗎?」她皺起眉心,顯得有些不耐煩。

  桑婆扁了扁嘴。「沒事。」她心不甘、情不願地出去了。

  瞿溟注視著鳳翎,發現她的面容帶著一絲倦色,濃眉不禁聚攏。

  鳳翎看著他,忽然想起七歲那年遇到他的情景,她還記得那場大火,那嗆人的濃煙和熾熱的火焰……

  她拉回思緒問道:「住在這兒還習慣嗎?」

  瞿溟微愣,訝異於她的問題,不過仍點了點頭。

  她淺淺一笑。「是嗎?我卻覺得不太適應,這兒比起京裡,冷了許多,北方畢竟不同於南方。」

  他皺眉說:「公主該多添些衣物。」他擔心她的身子。

  「我還沒這麼嬌弱,雖說手無縛雞之力,可我骨子裡卻硬得很,父皇說我是個硬底子的人,韌性十足。」她淡淡地說。

  他的眉宇攏得更緊了,似乎不太贊同她的話。

  她向他走來,說道:「找你來是有事要交代你。」她頓了一下才又接口。「這一路上辛苦你了,既然現在我已安全的抵達將軍府,你也算完成父皇的託付,明天你便啟程回京吧!」

  他沒說話,只是皺攏雙眉。

  她在他的面前站定。「父皇已是上了年歲的人,身子大不如前,我放不下心。」

  「皇上要屬下安頓好公主後再回京。」他簡短地回應她的話。

  鳳翎因他的話而淡淡一笑。「你的意思是,我現在還不算安頓好?」

  他頷首。她與將軍已生嫌隙,他不放心在這種情形下回京,如果他走了之後發生什麼事……

  她望著瞿溟憂心的表情,心中一暖,雖然他不善於言詞,可在他陪伴她的前八年裡,她一直都能感受到他的關心,即使最近這三年兩人甚少碰面,可有時見了他,她還是能從他的雙眸中瞧出關懷之情。

  「我知道你擔心我,可你放心,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,再說,還有郭韋他們在,也足夠了。」她柔聲地說。

  他依舊沉默不語。

  她定定的望著他。「我的話已使不動你了嗎?」

  「屬下沒這個意思。」他聲音低沉。「只是若真回了京,皇上問起公主的情形,屬下難以回答。」

  她微勾起唇角,有些疲累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。這些天來,她吃得不多,睡得也不安穩,覺得身子很疲倦。

  他察覺到她顯露出來的累意,不禁攏眉道:「公主可有不適?」

  她仰望他,瞧見他眼中的關心,正欲開口時,一句嘲弄的話語響起。

  「公主若有不適,可得趕快請大夫診治,免得到時皇上問起來,我可擔待不起。」

  索冀禮大搖大擺地走進來,有些不可一世的味道。

  鳳翎原本和悅的臉色在聽見他的話時,整個沉了下來。

  「看來你們聊得挺開心的,不知是否讓我打斷了興頭。」索冀禮一副嘲諷的態度,暗忖著,他們兩個倒是焦不離孟、孟不離焦嘛!

  瞿溟冷淡地瞥了他一眼,並無應聲。

  「你這統領好大的派頭,見了本將軍還不行禮?」他的怒火頓時往上湧,他就是瞧不得瞿溟如此的目中無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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