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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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鶯鶯拉開布幔,疑惑地瞧著他們。「怎麼了?」她手上拿著兩套衣裳,不解這男子怎麼會單膝跪在那位姑娘的面前。 鳳翎正欲說話,卻猛地打了個噴嚏。 「可別著涼了,快進來。」鶯鶯立刻說道。 瞿溟立即抱起鳳翎,鶯鶯這才注意到她腿上正流著血。「你受傷了!」 「沒什麼,只是腿上刮了一道口子。」鳳翎出聲安撫道,「他總愛將事情看得很嚴重。」鳳翎低聲要瞿溟放她下來。鶯鶯瞭解地笑笑。「我明白。」她將手上的男衣遞給瞿溟。「這是我爺爺的衣裳,怕對你來說可能小了,就請你將就點,到他那兒換上。」 瞿溟望向鳳翎。「公——」 「我不礙事的。」鳳翎急忙打斷他的話。「退下……我是說,你去換衣裳吧!」她急急的糾正自己的話。 「你放心。」鶯鶯對瞿溟微笑道:「我一定會照顧好這位姐姐的。」 瞿溟向她點個頭,這才緩緩放下鳳翎,轉身走出房間。 「我幫姐姐換下濕衣裳。」鶯鶯著手為她更衣。「你要凍壞了。」她將鳳翎的濕衣放在板凳上。 鳳翎點個頭,多虧有她,她的手已冷得不聽使喚了,而且右手肘也疼得舉不起來。 「啊——」鶯鶯卸下她的單衣,隨即驚呼一聲。「你的手肘腫了好大一片。」 鳳翎低頭瞧著右手臂上的烏青,覺得有些暈眩,應該是她在水中漂流時碰撞了什麼。「不礙事。」她移開視線,深吸一口氣平復暈眩的感覺。 「等會兒我幫你揉揉。」鶯鶯立刻說。 鳳翎點點頭。「麻煩你了。」 「姐姐不用這麼客氣。」她為鳳翎穿衣。 兩人有一陣短暫的沉默,一會兒,鶯鶯開口問道:「姐姐與那位大哥是……」她的臉上有著好奇。 鳳翎沒有立時回答,好一會兒才道:「他是我的兄長。」 鶯鶯小心地將袖子套入她的手臂。「兄長?是嗎?我還以為……」 「以為什麼?」鳳翎忍著痛問。 「以為你們是一對兒。」鶯鶯笑著回答。「我看得出來他挺關心姐姐的。」她還發現他們兩人的衣裳質料都不是一般尋常人家穿得起的。 鳳翎因她的話而愣了一下,一對兒? 「姐姐看起來定是富貴人家的小姐。」鶯鶯猜測著。 鳳翎沒應聲,只是接過她遞來的幹布巾,以左手擦拭著濕發。 「姐姐你坐會兒,我去煮些熱湯讓你們祛祛寒,順道升個炭火烘乾衣裳。」鶯鶯拿起她的濕衣。 「勞煩你了。」鳳翎誠心地說,聲音因寒冷而顫抖著。 「沒的事。」鶯鶯走了出去。 鳳翎疲憊地在板凳上坐下,低垂臻首,面露倦色。 「公主。」 一聲低喚在門邊響起,她頭也不抬地說:「進來。」 瞿溟推開布幔入內,見她孤零零地坐在板凳上,低垂著頭,內心不由得一陣抽緊。 他在她面前蹲下,聽見她逸出一聲歎息。「瞿溟,在這兒不用拘禮,免了公主的稱呼,我不想嚇了他們祖孫兩人。」她望向他,發現他手上拿著傷藥與紗巾。 他點點頭,第一次見她穿著尋常人家的衣服,覺得有些不適應,現在的她看起來似乎不再那麼高高在上、那麼不可親近。 鳳翎微勾嘴角。「你這樣倒像個種田的莊稼漢。」她打量他身上小了一截的粗布衣裳。 他沒回應她的話,只是轉個話題,「屬下要瞧瞧公主的傷。」他伸手撩開她的裙擺,露出一截粉白的小腿。 鳳翎儘量抑制忸怩的情緒,她明白他是要為她上藥,沒有其他的意思,只是這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,也不知道要怎麼想,只覺一股熱氣直往臉上沖去。 當他的手觸摸到她的腿時,她感覺到他手上的熱度熨燙至肌膚內。「還是我自個兒來吧!」她出聲。 「這是屬下份內之事。」他觸著她冰冷的肌膚,眉頭緊皺。 鳳翎在心裡歎口氣,沒再堅持,他心地坦然,她也不該介懷才是,只見瞿溟專心地處理她的傷口,她能感覺到他快速地為她上好藥,以紗布紮緊。 他直起身子。「公主的手?」他記得她的手臂似乎也有不適。 她微微一笑,仰望著他。「你喚我什麼?」 瞿溟愣了一下,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:「一時之間很難改得過來。」他拉開她的袖子,露出粉藕似的手臂,當他瞧見一大片瘀青時,不自主地低咒了一聲,眉頭皺得更緊。 「我同鶯鶯說你是我的兄長。」她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。 瞿溟的表情複雜,她讀不出他的情緒。 「你覺得不妥嗎?」她問。 「屬下——」 「這裡沒有公主,哪來的屬下?」她打斷他的話。 瞿溟皺緊眉頭,聽見她忽地笑出聲。 「怎麼?免了這稱呼,倒像對你施酷刑般的難受。」他的表情讓她覺得很有趣,與他在一起,她自在多了,也有了說笑的情緒,她繼續道:「你就叫我妹子或鳳兒吧!我喚你大哥。」 「公主別讓屬下為難。」他沉聲說,要他喚她的閨名,他是如何也開不了口的。 她斂去笑容,知道他的性子嚴謹,要他逾矩,難如登天。「我不勉強你,可別再喚我公主就是了。」 他頷首,將傷藥抹在她的肌膚上,而後輕輕推拿;她倒抽口氣,緊咬著牙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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