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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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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沒有其他事,請容我先告退。」雪姬道。 冷魁點頭後,雪姬即站起身,離開穹帳。 「她在生氣?」暖暖擔憂道。 「別在意,她的脾氣就是這樣。」登利說。 「謝謝你們答應我的請求。」暖暖再次說道。 「我們並不是在幫你,我們只是想完成芷蘭姑娘的心願。」頡索澄清道。 暖暖頷首,「我明白。」 「你娘還好吧?」科羅問。 「她很好,爹還釀了許多酒,如果你們願意,可以到我家做客。」暖暖聽母親提過,狼族喜歡喝酒。 果然,桑乾呵呵笑道:「改天我一定去拜訪。」 「這幾天就可以啊!冷敖領主的骨灰壇什麼時候可以移動呢?」她詢問。 「後天。」冷魁道。明天似乎太倉促了,而且,得讓薩滿有個適應的時間也比較好。 曖曖點點頭,她在心裡為阿姨和冷敖領主感到高興,他們兩人等了十五年,終於可以相守在一起了。 「暖暖姑娘,留下來一道用膳吧!」登利邀請道。 暖暖綻開笑容回答:「叫我暖暖就可以了,暖暖姑娘聽來好彆扭。」 科羅微笑道:「你的名字聽起來怪有趣的。」 「娘說,我出生那年,春天提早來臨,而且異常溫暖,倒像是夏季,所以她替我取了『暖暖』,希望我一生順遂。」她解釋。 桑乾摸摸下巴道:「領主是『冷』,你是『暖』,還真是湊巧。」 暖暖抬頭望向冷魁,他正巧也凝視著她,她立刻羞紅了雙頰。 長老們也注意到了這個情形,四人互看一眼,不著痕跡地微笑。 暖暖則有點氣憤,她討厭自己動不動就臉紅,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悶熱了。 冷魁不解而又饒富興致地看著暖暖的雙頰,她似乎特別容易害羞,這令他覺得有趣,他從沒見過這麼容易臉紅的人。 「我們也該回去用膳了。」桑乾出聲道。 「是啊!」其他人也附和,四人一塊站起來,向冷魁頷首後,隨即走出穹帳。 沉默籠罩著暖暖與冷魁,就連星夜也趴在桌下動也不動。 暖暖絞緊雙手,深吸口氣,「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?」她低聲問。 他搖頭不語,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。 「不喜歡說話,是嗎?」她撫著桌下的星夜,如果她再這麼緊張兮兮的,可能會把雙手絞斷。 冷魁金色的眼眸閃了一下,回答:「我不習慣和人談話。」自從認識她之後,他的話似乎變多了。 暖暖訝異道:「你也不和家人交談嗎?」 「我沒有親人。」他淡淡地說。 她搖頭,「我不懂,你怎麼會沒有親人?每個人都有家人才對。我以為你和冷敖領主有親戚關係,你們都姓『冷』,不是嗎?」 「我沒見過他,我只是承襲他的姓。」 「為什麼?」她困惑道。 他聳聳肩。 「對不起,我無意刺探。」她感覺他不喜歡談論這件事,「謝謝你今天為我說話。」她換個話題。 「不用謝我,只要記得你欠我一份人情。」 「我知道,可是我很懷疑,我能為你做什麼?」她蹙眉道,「我不能為你上戰場,我得承認,我不喜歡殺人,雖然翁朱認為那是光榮的。」 「我不會要你上戰場。」他搖頭,「而且,你不可能殺人的。」 她對他皺皺眉頭,「領主大人,我想你誤會了,我得說明我的弓法很准,雖然我不願意吹噓,但這是真的。」她為自己狂妄的說詞感到難為情,但她真的很擅長弓法,「我不喜歡殺人並不表示我不能。」 他因她的話而露齒一笑,「我很懷疑。」他很難想像柔弱的她如何殺人,或許她連弓都拉不開呢! 「你在取笑我嗎?」她皺眉道,「如果你願意和我比一場弓法,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。」 他不由得搖搖頭,他們的對話幾近荒謬。 暖暖知道他不相信她的話,這也是人之常情,所以,她不再辯解,「翁朱說你們寧願死在戰場上,也不願躺在床上死去,這是真的嗎?」 「是的。誰是翁朱?」他問。 「他是鷹族的薩滿,他對我就像孫女般,是很好的人。我不得不說你們的想法很奇怪,雖然我認為我已經蠻瞭解你們的文化和習俗,但這點仍讓我不以為然。」她搖頭道。 「這是英勇的表現。」他點點頭,「沒有人想老死在床上,那是種罪惡。」 「殺人不是罪惡嗎?」她反問。 「那是必要手段。」他冷酷地回答。 她搖搖頭,「不是的,但我想,你不會認同我的說法。你恨鷹族嗎?」 「不恨,但我們無法在這兒共存,一定得有人退出草原。」他不帶感情地說。 「但是——」 「領主。」此刻,門外有人喚道。 「進來。」冷魁道。 處蒙是名還未受訓練的十四歲男孩,再過幾個月他就會加入軍隊接受訓練,他的面孔和善,但似乎有些緊張,這是他第一次端食物進來領主的穹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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