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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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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怕是戴爺不捨得。”有人試探地詢問。 “哪兒的話?”戴辛呵呵地笑了幾聲。“她前幾日才進門,還不懂規矩,戴某是怕得罪了諸位——” “不會、不會!”在座的男賓各個搖頭。 隋曜衡聽見香嵐冷哼一聲,似乎很不高興鋒頭全讓冷曦搶去。他啜口酒,未發一語,無聊的情緒再度升上來。到河北也已五年了,這一切已開始令他厭煩,尤其是這一、兩年,他總被一股莫名的情緒困住。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,只是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致,總覺得少了什麼,可他又不知那到底是什麼?“這樣吧!”戴辛說道:“等會兒戴某領諸位品鑒漢朝出土的古玉時,再叫冷曦出來為大爺們解說。” “那甚好、甚好。”一五十出頭的微胖男子捋了下山羊胡,眼眸帶笑。 “聽說您老最近又得了不少寶貝。”席間一年輕男子說道。 “哪有什麼寶貝?不過是些破銅爛鐵罷了。”戴辛笑著搖頭。 隋曜衡一邊聽著他們說話,一邊打算再過片刻便起身告辭,今天他一直無法靜下心來,有些心神不寧。 “公子,奴家敬你一杯。”香嵐端起酒杯。 隋曜衡沒應聲,因為他瞧見站在外頭的人正匆匆地走進來。 他盡可能不引起人注意的來到隋曜衡身邊,不過這並不容易,因為他的臉上淨是傷疤,嘴角還歪了一邊,駝著背,一瘸一瘸地走著,甚至有人發出了嫌惡的驚呼聲,他不發一語地將手上的紙條遞給隋曜衡。 隋曜衡皺著眉,有一種不祥的預兆。他打開字條,曜權有力的字體躍然紙上—— 父病危 速回 過了今天,姐姐就要回家了。 喜樂躺在床上,望著外頭皎潔的月光,不住露出笑容。欣喜的她!根本無法入睡,恨不得明天快些來到,為此,她還向衙門請了一天的假。 她坐起身子,掀開薄被下床,興奮地在房中走動,而後走到房中的另一張床坐下,高興地摸著被子,這是前些天她到店鋪買的新被子,要給姐姐用的,而且娘還特地做了幾套新衣裳要給姐姐,姐姐一定會很高興。 喜樂起身走到窗邊,望著月色,仍無半點睡意。 她隨手拿起一件披風覆上,興沖沖地拉開房門,走到外頭去。 院子裡的花香迎風而來,讓人聞了神清氣爽,她決定明天摘一束花放在屋裡,姐姐回來瞧見,一定會很高興的。 她微笑地抬頭望著月娘,視線不自覺地往隋府瞧去,就在這時,她忽然眯起眼睛,隋府的屋頂上……好像有一抹身影。可因為距離遙遠,再加上只有些微的月光可辨,她無法看得清楚。難道是偷兒? 念頭方落,她想也不想地拉開竹門,躡手躡腳地往隋府後門移動。心忖,這好大膽的賊,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! 她無聲地爬上圍牆,降低身子,沿著牆走動,正想躍上屋頂拿人時,就見那小偷跳下屋頂,看來是準備偷東西。 她加快腳步,往偷兒的方向而去,因兩人還有一段距離,她不想打草驚蛇,所以,並沒出聲喊叫。 她跳下牆,輕巧地往隋府的中庭奔去,這兒的一草一木她沒有不清楚的,更何況是方向位置。她在地上抓了顆石頭,跳躍過長廊,追上小偷,一抖手,手上的石子便往偷兒身上打去。 “還跑!”她大叫一聲,在瞧見小偷敏捷地閃過後,她抬腿便往那人身上踢去。 他往旁邊閃過,跟著喜樂的雙拳就到,淩厲地向他攻去,因他背對著月光,喜樂無法看清他的臉,不過,他的身手倒是挺好。 她使出全力,往他的胸口打去,右腳狠狠地踢向他的胯下。 她聽到他淺笑一聲,瞬間已退到兩步開外,似在嘲笑她。 “可惡!”她憤怒地再次攻向他,不信制伏不了他。 喜樂沖到他身前,近身貼打,攻勢一波接著一波;當她以手肘撞向他的胸口,他竟以掌化開!喜樂虛晃一招,右手直鎖他的喉嚨,他卻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住,笑出聲來。 喜樂惱火地抬腿踢他,攻到他左側不成,左腿再一勾,勾上他的腳踝。 但他反應快速地壓下她的膝蓋;可喜樂反應也極快,瞬間就翻身躍開。 他在她躍開的刹那緊跟著她,右腳一踏,踩上她的披風,喜樂讓披風的力量拉回,她驚呼一聲,摔跌在草地上。 “沒事吧?”他蹲下身,帶著笑意問。 喜樂右手成爪,就要打上他的臉,可一抬眼,卻見到偷兒的長相,右手頓時僵在半空中,他……他是…… 喜樂驚訝地張大嘴。“大少爺?” 他笑意更濃。 她立即覺得不對勁,他在笑,可……可是大少爺是不笑的。 “唉!喜樂。”他搖頭。“你怎麼老是認不清人呢?”他輕點下她的鼻頭,滿臉笑意。 喜樂的雙眼瞬間瞪得如銅鈴大,腦子一片空白,什麼也不能想。 他……他是……二少爺!他回來了……他……回來了…… “怎麼了?”他含笑地拉起她如今已及腰的青絲,輕刷她的鼻頭。“怎麼成了呆樣?” 喜樂震了一下,她大叫一聲,使出全力推開他。 隋曜衡沒有防備,讓她推坐在地上。他訝異地見她怒衝衝地起身。 “我不認識你!”她朝他大叫,轉身就走,雙眼已然冒火。 隋曜衡躍起,攔住她。“你怎麼了?認不得我了?”這是怎麼回事? 喜樂扭頭不看他,心中千頭萬緒,有高興有憤怒,想哭想叫,更想打人。“你走開,我不要見到你!”她生氣地握緊拳。 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他一臉疑惑。“誰惹你生氣?” “你——”她朝他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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