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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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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她一愣。“公子生氣了?” “沒有。”他鎮定的回答。“我還有事要處理,我說過,我來揚州是為了生意,不是為了家務事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她擰緊眉心,不懂他的態度為何會突然轉變。 他方才還笑得很開心,為什麼一轉眼他又變了?變得疏離冷漠。 隋曜權頷首後,轉身離去。 墨染往前追了一步,但最後仍是止住步伐,翠黛緊鎖。“我不該多管閒事的。”她長歎一聲。 每個人心中多少都有不想讓人碰觸的角落,她卻自以為是地想幫他清理,難怪他會不高興。唉!下次見面時,她又得為自己的無禮致歉了。 第七章 接連兩日,墨染一直未見到隋曜權,因為文寬澤餘怒未消,遂不准她再踏出家門一步。 她在閨房內撫琴自娛,偶爾看書刺繡,日子並不難捱,可偶爾她會想起隋曜權疏離的神情。 她還以為自己開始瞭解他的想法,習慣他的冷漠,她甚至讓他笑了,但他卻在轉眼間又變了一個人!她知道他不喜歡她談他母親的事,所以,他的怒火她能理解,也準備與他抗爭,可他卻突然變得疏離,就像……就像擦肩而過的行人。這實在讓她想不透,她明明在他眸中瞧見過關心之情…… “難道是我多心了?”墨染喃喃自語。 就在她想著該怎麼出府去見隋曜權問個明白時,母親在這日晚膳後,突然說想上街逛逛,說是多年已不曾至街坊走動,所以想出去,這提議讓墨染甚為吃驚。 母親這些年除了至寺廟誦經念佛外,從不會踏出家門一步,所以當她不經意地提起的時候,著實讓墨染愕然片刻,不過,她倒是很高興母親願意出去走走。 而父親同她一樣,先是吃了一驚,但並未詢問半句,只是點頭,似乎也很高興妻子終於願意走出佛堂,四處看看。 因自宋以後,貿易繁盛,遂弛夜禁!正式開放夜市,可以營業至三更,所以在初負筢,墨染便與母親坐轎往麟平街而去。 當轎夫在香火鼎盛的月老廟前停下轎子時,墨染吃了一驚。 “娘,”墨染歎息地喚了一聲。“女兒……” “怎麼?” “女兒不想進去。”墨染回答,她本無心於成親一途,卻要她進月老廟,這……這不是在為難她嗎? 祝婉青沉靜地望了女兒一眼。“娘不勉強你,要不,你在外頭等娘吧!” 墨染松了口氣。“是。” 她與寅辰兩人佇立在廟旁,望著進出廟宇的男男女女,及各式將黑夜照得通明的燈籠。 “小姐,聽說這兒的月老很靈驗。”寅辰閒聊著說。“您還是親自進去比較有誠意。” 墨染歎口氣。“我一邊退親,一邊又來求月老,這不是很奇怪嗎?” “小姐……”寅辰瞥了主子一眼,欲言又止。“奴婢有些話真的不知該不該說……” “你想說什麼?” “小姐,俗話說,男大當婚,女大當嫁,您又何必老是將上門的親事往外推呢?” 墨染沒應聲,只是瞧著從月老廟走出來的信徒,他們臉上都醋砒一些靦腆與喜悅,有的姑娘還捧著月老廟發送的香囊。 “小姐,奴婢知道不該多嘴,可……” 墨染沒將寅辰的話聽進心裡,只是望著四周來往的人群,因為重陽將至,許多人上街採買東西,遂顯得有些擁擠。 不其然地,她在人群中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,直覺的她便要轉過身去,不想與他打照面,沒想到仍是遲了一步。 “墨染姑娘。”屈問同微笑地朝她走來。 墨染在、心底無奈地呻吟一聲,怎麼會在這兒遇上他? “公子。”她福了福身子,而後轉向屈問同的朋友陳重申,同樣行了禮。 屈問同裡了月老廟一眼。“姑娘來求姻緣?” 墨染頓覺尷尬無比,說“是”也不對,說“不是”也不對,畢竟她才剛退了他的親事,若回答“是”,不就明擺著她退他的親是因為“不滿意”他這個對象,而不是她自日己所說的“無心於嫁娶之事”嗎? 可若回答“不是”,她又為何站在這兒?向他解釋這是母親的意思嗎?似乎又有多此一舉,愈描愈黑之感,這……唉!真是進退兩難啊! 這時,一旁的陳重申開了口,“姑娘何必求月老呢?月老是為沒有機會的善男信女牽紅線,可姑娘手上握的可不只一條紅線,月老一次一次為你牽的卻都讓你丟了,這……” “你這人在說什麼啊!”寅辰不悅的出聲。“別人能來這兒,我家小姐自然也能來。” 陳重申笑著打開畫扇,他年紀二十上下,中等身材,醋砒碧綠色的外袍。“小生沒說小姐不能來,只是不解罷了。” “陳兄……”屈問同朝他搖了搖頭。 墨染沒說什麼,事實上,她不知道要說拭瘁,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 祝婉青自廟裡走出來,一眼就瞧見多了兩位陌生人。 “染兒。”她喚了一聲。 墨染立即走到母親的身旁。 “這是……”祝婉青望了兩人一眼。 墨染簡短地為母親介紹,祝婉青則在屈問同身上多停駐了一些時間。原來他就是縣尉大人之子,果然是一表人才,難怪官人想結兩家之親。 屈問同與祝氏寒暄幾句後,便與陳重申一起告辭,兩人轉身離群筢,墨染這才松一口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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