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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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隋曜琰握緊拳頭,激動地道:「先說了,我可不覺得有做錯的地方,是那個潑辣女人不對在先,我絕不會去認錯的。」 「你已經說第二遍了。」他不感興趣地將目光移回賬本。「婚事的事我自有主張。」 「若你們還要成親,我醜話先說在前頭,喜福絕對不會為那個潑辣婆子做嫁衣,她自個兒想辦法去。」 話畢,他就跨步離去,心裡思考著該怎麼跟爹說。大哥那關好過,可爹這關……唉!不知闖不闖得過? 他一走出隋曜權的書房,就見喜福站在廊廳等他。 「不是要你先回房去嗎?」他走向她,在瞧見她白皙的臉上仍留著紅印時,怒氣不自覺地又升了起來。 「奴婢知道少爺要去同老爺解釋,有些不放心。」喜福蹙擰眉心,她知道大少爺對這件婚事始終不熱中,所以,這關不會有問題,可老爺那兒……便有些為難了。 「反正要罰就讓爹罰吧!」隋曜琰無所謂地說。 喜福歎口氣。「少爺實在不該為奴婢大動肝火的。」 「我就是生氣!」他握住喜福的手下了廊廳。「我自個兒去找爹,你先回房。」 她搖搖頭。「一起去吧!老爺應該是在荷花池那兒。」那兒是老爺與夫人生平最愛之處。 「你還是別去的好。」他擔心她會被他爹的怒氣嚇住。 「這事因喜福而起,喜福沒理由逃避。」她望著他,神情堅決。 隋曜琰凝睬著她,微微一笑。「好吧!咱們就一起去領責罰。」 他略帶稚氣的笑容讓喜福心中一動,她低垂螓首,在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。 這些年來,她對三少爺只是主僕之間的情義,或許比一般的主僕又更好些,他難過時會摟她、抱她,她完全沒抗拒,是因為她根本沒想過男女之別,畢竟他的年紀小於她,她從沒非分之想;二來是因為他主、她奴,她只想做好份內的事,可沒想到三少爺之于她…… 她在心裡歎口氣,自從知道三少爺傾心于她後,她整個人就變得不對勁了,對於三少爺的一舉一動也分外敏感,有時還會受他影響而忐忑不安,她的心讓他攪得紛亂,無所適從。 兩人穿過園子,步上拱橋,往荷花池走去,遠遠地便瞧見隋稷侖站在池邊凝神望著荷葉,背對著他們顯得很孤寂。 「你先在這兒等著。」隋曜琰鬆開喜福的纖纖素指。 她輕輕的點頭。 隋曜啖抬手輕撫了一下她仍紅腫的臉,這才轉身朝隋稷侖走去。 喜福站在微涼的風中,烏絲隨風揚起,裙擺飄逸,表情顯得有些凝重。 她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,不過,她瞧見老爺回過身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,她的手心微微冒出汗,不自覺的開始緊張起來。 「為了她?」隋稷侖瞄了一眼站在二十步開外的喜福。 「是。」隋曜琰點點頭。「孩兒聽憑爹處置。」 他的目光移回兒子身上,忽然憶起五年前重陽節那日,曜權背著一個奴婢回來,她的額際血流不止,曜琰在一旁慌張地叫嚷著,幾乎要哭出來。 事後,妻子還笑著同他說:「咱們的兒子可從沒那麼關心過一個人,想來是對喜福有了情愫。」 當時他不以為然,只說曜琰年紀尚小,哪懂得這些? 而妻子仍是笑說著:「我這做娘的,豈會不懂孩子的心思?他們的肚子裡藏了什麼,可全瞞不過我……」 這幾年,他因喪妻之痛,所以,一直未將心思放在兒子身上,卻沒想到現在竟讓過世的妻子一語成訐。 「她不過是個奴婢——」 「她對孩兒而言,不只如此。」隋曜琰漲紅著臉打斷父親的話。 「什麼意思?」隋稷侖的眼神銳利起來。 「孩兒……」他遲疑了一下,衝口而出。「孩兒要娶喜福。」他握緊拳頭,一臉堅決。 對於他的話,隋稷侖未顯詫異之色,只是道:「喚她過來。」 隋曜琰露出防備之色。「爹要對喜福說什麼?她什麼都不知道。」 隋稷侖注視著兒子一臉防備的神情,於是冷冷的道:「你不喚她過來,爹就不能自己找她嗎?」「隋曜琰知道自己是反應太過了,他深吸一口氣,平靜下自己的情緒後,才轉身叫喚喜福。 「你到她方才站的地方等著。」隋稷侖說道。 「為什麼?」隋曜琰不肯答應。 「我說的話你要質疑嗎?」隋稷侖怒聲喝道。 「孩兒——」 「少爺。」喜福溫柔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。「奴婢一個人不要緊。」 隋曜琰張口想再說什麼,可最後仍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,他皺著眉住後頭走去。 「裴府的事是奴婢的錯。」喜福率先開口認錯。 隋稷侖看了一眼她雙頰上未退的指印。「萃心為什麼會動手?」 喜福有片刻的遲疑,不過,最後仍將實情一字不漏的說出。 隋稷侖一言不發地聽她說完後,眼神望向池面,「你的嘴倒也挺利的。」沉靜溫婉是他對她向來的印象,可沒想到她也有這樣強悍的一面。 喜福未回嘴,只是靜靜地等待隋稷侖的處置。 「琰兒傾心于你的事,你知不知情?」 他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喜福一愣。 隋稷侖將視線移回她的臉上。「回答我的話。」 喜福在心裡喟歎一聲。「奴婢知道。」 「何時知道的?」他未表詫異的點頭。 「前些日子。」 「你心裡打什麼主意?」他的話犀利起來。 喜福淡然地道:「奴婢沒打什麼主意,三少爺年紀尚輕,再過些時候,便會領悟對奴婢的情意不過是一時的想像。」她在心裡一直是這樣告訴自己的。 「若是過些時候他還如此呢?」他追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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