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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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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你家中的這幾天,我很平靜,也想了很多。當我第一眼瞧見你種的菜時,內心很感動,它們非常漂亮、翠綠,而且欣欣向榮,那時我突然覺得生命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,我雖然在情感上跌得慘重,但卻也因此讓我得以認識你和阿滿,你們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救我出深淵,使我又能見山是山,見水是水,自在生活。」她傾聽林裡傳來的鳥叫聲,心中覺得非常寧靜。 「過去的事已經放下了?」他問。 她頷首:「我和仕溪早就結束了,但我想,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淡忘這些事。」 「我懂。」他微笑,「感情的事不是說忘就能忘的,因為那是刻在心上,而不是記在腦中,無法用『忘了』二字就能輕易抹去的。」 他的話一如往常讓她感動,他真的是個非常好、非常體貼的人。 「小姐以後有什麼打算?」他問道。 「我仍是希望能再回學校修完課業。」這一直都是她的心願,「但我明白奶奶是不可能答應的。我和仕溪離婚的事,幾乎杭州城裡無人不曉,我若重回學校,必定會引來議論,雖然我不在乎別人說什麼,但奶奶丟不起這個臉,所以我打算離開這裡。」 「你仍然可以住我那兒」 「不。」她搖頭,「我打算離開杭州,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。」 「不,這樣大危險,你一個人隻身在外,我不放心,而且生活怎麼辦?」他驚訝地搖頭。 「我可以做些針線活兒——」 「不行,這樣不妥。」他大力反對,「我不能讓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頭奔波,若是你生了病,誰來照顧你?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好嗎?」 趙堇菱歎口氣:「我知道你很關心我,但我——」 「小姐,我明白,但我真的無法放心你一個人在外。」他堅定地凝視著她,「我們會想到辦法的。」 趙堇菱遲疑了一下,而後才頷首:「嗯。」 但她心裡明白,若她要追求自己的理想,完成學業,做一名老師,除了離開這裡外,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走。 阿滿氣喘吁吁地一路跑回靜瀾園,她才剛踏上廊廡,就聽見趙承陽怒氣衝衝的聲音。 「她上哪兒去了,你們沒一個人曉得?」 「少爺,奴婢只瞧見她跑出去,根本連問都來不及問。」 「來不及問?怎麼,連追上去也不會嗎?」 阿滿聽他的語氣,像是要拿人開刀了,連忙奔進房裡:「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 她一進門就瞧見四五個奴婢全發抖地跪在地上,趙承陽則是一臉寒霜,他一見到她,臉上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,用力地將她拉到面前。 「你上哪兒去了?我不是叫你在這兒等我嗎?」他大聲道。 「我本來是在這兒等你,後來我想到大哥可能已經聽到消息,所以——」 「又是你大哥!」他打斷她的話,大發雷霆,「以後不許再提到他,聽見沒有?」 「為什麼?他是我大哥耶!」她莫名其妙地望著他。 「那又怎麼樣?」他額旁的青筋跳了一下,「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到他。」 「為什麼?你很奇怪耶!」阿滿瞪他一眼。 趙承陽的臉色沉了下來,厲聲對跪著的奴婢說道:「統統下去。」 「是。」奴婢們急匆匆地奔了出去。 「你是怎麼回事?突然這麼暴躁,是不是你奶奶罵了你,還是又挨你父親的耳光了?」她抬頭望著他的臉,還好,似乎沒挨打。「到底他們說了什麼?」 他沒說話,仍是臭著一張臉,心裡非常非常的不痛快。 「喂——」她搖他的手,「說話啊!」 「要你別叫我喂,你聽不懂是不是?」他朝她吼。 阿滿被他嚇了一大跳,火氣也上來了:「你是怎麼回事?不叫你喂就不叫你喂嘛!叫你二少爺行不行?」 趙承陽眯起雙眼,這女人存心要氣死他,他眉毛一挑,好,要玩遊戲是不是? 他一揮長袍,在椅子上坐了下來:「捶背。」 「啊?」 「我說捶背,聽不懂嗎?小奴婢。」他瞄她一眼。 「喂,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。」她氣嘟嘟地雙手叉腰,他還擺架子! 「你又叫我喂——」他沉下臉。 「那又怎麼樣?喂喂喂——」她向他皺皺鼻子。 「你讓我很不高興。」他挑眉,「而如果我不高興,你也別想痛快。」 「什麼意思?」她後退一步,覺得他話中有話,很危險。 他微笑,而後毫無預警地出手將她拉到懷裡。阿滿尖叫一聲,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裡。 「你想不想試試棗泥糕敷在臉上?」他自桌上拿了塊糕點。 「不要。」她一邊大叫著打他的肩膀,還一邊想起身,可他卻扣住她的腰,將她牢牢地定在他腿上。 「那就別再叫我喂。」他威脅。 「好,不叫喂就不叫喂,叫你少爺行了吧!」她可是非常識時務的。 「叫我少爺做什麼?我說過我不再當少爺了。」他伸手摟著她柔軟的身子。 「那要叫什麼?」她蹙眉,沒注意到兩人的姿勢太過親昵。 他瞪她:「還能叫什麼?」 她恍然大悟,倏地臉兒一紅:「我說不出口。」 「為什麼?」他不悅地皺眉。 「彆扭呀!」她搖了搖頭,「我還是叫你少爺好了。」 他氣得拉她的辮子:「你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不是?好,那就用你的臉吃棗泥糕。」他火道。 「不要,我不要,噁心死了。」她打他。 他剝開棗泥糕,她尖叫著閃躲:「救命呀——」 「那不是我的名字。」他拿起湯匙,將裡頭的餡挖出來。 「你變態——」她打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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