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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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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自始至終都在阿爾薩蘭那兒當家教?”關老夫人問道。 “是。”水雲回答。 “我不是叫你少跟他在一起?”關老夫人不悅地道。 “我沒有答應。”她回答,“而且,我們不該在他面前說這種事。” “我不介意。”舒毅聳肩。 水雲示意他別開口,他只會把奶奶惹毛。 “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會聽我的話。”關老夫人冷哼一聲,“叫你別這麼做,你偏偏反其道而行,這性子是會遺傳的嗎?” “媽。”關倫仟的口氣有些警告意味,他握著妻子的手,示意她別介意,他知道妻子想念山上的日子,但他何嘗不是?只是母親的病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。 舒毅這才注意到關倫仟也有堅決的一面,他看來書卷味濃厚,沒想到也是有脾氣的人。 “說兩句都不行嗎?”關老夫人更不高興了。 “我很抱歉向您撒謊,奶奶,我只是不想引起糾紛,我在舒先生家純只是當翼安的家庭老師。” “翼安又是誰?”老夫人問。 “他是舒先生的侄子,自從兩年前父母去世後,就不愛說話,我只是想幫他,更何況您和舒老爺交情不錯,一定也不忍他的曾孫冷冰冰的。” 老夫人嗯了一聲,“你這丫頭倒是理由一堆,誰曉得你們私底下做了什麼?” “我們沒做什麼,我們只是朋友,對嗎?舒先生。”水雲轉頭問舒毅,示意他別亂說話。 “當然,我甚至沒碰過你一根指頭。”舒毅懶懶地回答。 關老夫人注視著水雲轉頭時露出的頸子,“是嗎?” “當然。”水雲點頭。 “那你脖子上的紅印是什麼?”關老夫人冷聲問。 紅印?“哪有?”水雲雙手遮著脖子。 “綁辮子那邊。”關老夫人提醒。 這下大家全望向她的脖子,水雲則看著舒毅,“什麼?” 舒毅低頭拉開她的辮子,急忙又放下,他忍笑地在她耳邊小聲道:“吻痕。”她白晰的脖子上有一塊紅印,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。 水雲立刻漲紅臉,老天!這下可真說不清了。 “是什麼?我也要看。”蘇玉梅好奇道。 “看什麼?”關老夫人訓道。 蘇玉梅不滿地咕噥著。 “你給我解釋清楚。”關老夫人厲聲道。 “沒什麼,蟲子咬到的。”水雲瞎掰。 “什麼蟲?你身邊那條蟲嗎?”關老夫人罵道。 “我可不是蟲。”舒毅淡淡地說。 關氏夫婦微笑著,蘇玉梅則恍然大悟,“哦!原來如此。”她竊笑。 水雲則認命地歎口氣,她用手肘撞一下舒毅的肋骨,她就知道他是來攪局的。 “你到底存什麼心,阿爾薩蘭?”關老夫人質問道。 “什麼意思?”他挑眉。 “你在玩弄水雲嗎?像當年你玩弄珊珊那樣。”她譴責地說。 水雲倒抽口氣,“奶奶,你這樣說太過份了。” “我沒有玩弄她。”舒毅冷聲回答。 “那你到底什麼意思?”關老夫人再次質問。 這讓人難以回答,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,但他不想要婚姻,更糟糕的是,他也不要她和別人結婚,他到底想怎樣?他也不知道。 “難不成你也想搞大水雲的肚子?”關老夫人厲聲道。 這次所有人全倒抽了口氣。 “媽。”關倫仟的聲音也嚴厲起來了。 “水雲不會這樣的。”歐雅諾也開口。 水雲揉揉太陽穴,她發現她的頭又開始痛了。 “我不會傷害她。”舒毅靜靜地說。 “我知道你關心我,奶奶,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一個月後會回到山上繼續教書,我們不會再有交集了。”她感覺心被揪了一下,有些喘不過氣。 舒毅覺得煩躁,他伸手攬著她,不再見面的話語讓他難於忍受,他知道事情脫軌了,但他現在沒有辦法找出不對勁的地方。 關老夫人沒有忽略舒毅放在水雲肩上的手,她又道:“為什麼要等一個月後?你們現在就可以撇清關係。” “我有家教。”水雲解釋。 “那就辭掉。” “我不能,我答應翼安要教他到暑假結束。”水雲說。 歐雅諾注視著女兒眼底的不舍和痛楚,她的女兒顯然談戀愛了,但是,為什麼她一個月後要獨自回山上?難道舒毅對她真的只是玩玩? 不是,她肯定地想,舒毅明明捨不得水雲,他的手一直搭在女兒肩上,而且,他看來有些不安與煩躁,他為什麼不留下水雲呢?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 老夫人搖頭,“一個月後不是更不行?”她意有所指,明白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兩人在睜眼說瞎話。 水雲沒有說話,因為奶奶是對的,她已愈來愈捨不得舒毅。她覺得好累,她到底該怎麼辦? 舒毅則是越來越煩躁,他下意識地將左手覆在她的手上,一邊努力思考找出煩躁的原因,他從沒如此煩悶過,而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。 他不想她離開他,他不否認他喜歡和她在一起,她訓人時正經八百,但卻也風趣幽默,雖然固執,但也很可愛,而且她有愛心、理智,天知道他受不了情緒化的女人,更重要的是——她信任他。 她總認為他有責任感、誠實、溫柔、有高貴的情操,天知道他到底哪裡像,但她是第一個相信他是無辜的人。 五年前的事讓他體會到何謂百口莫辯、眾叛親離,他身邊沒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、辯護,一開始他就被定了死罪,所有的過錯全推到他身上,但是,水雲不一平,她只相信他,在她面前,他是無罪的,她甚至為他辯駁,他從不知道被人信任是如此愉快和滿足的。 他根本無法放她走。 “你禮拜一不話再去。”關老夫人說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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