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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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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當時沒看清胡延義與他屬下的長相,只記得胡延義的手下嘴邊有顆黑痣,所以當她在翠茶坊看到他們兩人時,才會嚇得跑回來告訴葵月。 “沂馨從小到大穿男裝居多,那天我心血來潮想要她換個女服,還幫她插了簪子,那簪子是黎大人送我的生辰賀禮,我不想要,所以轉送給了沂馨,沒想到這簪子在沂馨匆忙跑走時松落掉在地上,黎大人撿到後,自然以為是我,沒多久他就到家裡來提親,我心裡覺得很不安,那時便想著要離開建州一陣子,等他任期滿了後再回來,我不能拿沂馨冒險,萬一黎大人查出那天我根本不在現場,那……沂馨就危險了。”她頓了一下。“我虧欠沂馨很多,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確保她的安全。” 從今天黎大人談話的樣子來看,她相信他至今未懷疑到沂馨身上,他認定的人一直都是她。 嬴瑾蕭歎口氣,明白她至今仍覺得是自己害死了沂馨的父親,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護住沂馨。 “對了,黎大人呢?” “他到衙門去了。” “衙門?” “我要阿清把胡延義派來的人押到衙門去,黎京謂也一塊兒去了。”他想他會跟胡延義撇清關係。 看在黎京謂救了葵月一命的份上,他可以不追查他賣私茶的證據,但胡延義就完了,他會要他後悔莫及,他甚至懷疑惠彣的死也是他搞的鬼,惠彣來揚州這幾天想必跟胡延義提過葵月、他,以及黎京謂的事,胡延義可能是想藉由黎京謂的手來殺他,這些他都不計較,但他想殺葵月,他絕不會饒他!現在所有的事都查得差不多了,要定他的罪不是難事。 “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?” “因為你把我嚇壞了。”他對她皺眉。 “我跟你說了,我必須保護——” “你從來沒想過找我幫忙嗎?” 他惡劣的口氣讓她不悅。“有啊!剛開始的時候,我想過給你一些暗示,讓你發現我就是夏葵月,一步步引導你去查黎大人的底,可後來惠灶出現,一切就亂了,再後來……” “怎麼樣?”他追問。 “惠先生死了以後,我很害怕,不想你……也白送性命。”她長歎口氣。“人的生命有時候是很脆弱的。” 想起她差點死在鏢下的情景讓他心底發寒,他伸手將她攬在懷中,緊緊箍著她的腰,葵月靠著他,覺得心安。 “葵月。” “嗯!”雖然肩膀很痛,不過靠著他真舒服,葵月忍不住閉上眼睛。 “答應我,做任何事以前多想想我。” “想你?” “想著有人會為你擔心。” 葵月愣了一下,紅暈在蒼白的臉添貼了兩朵紅雲。 “你……你喜歡我?”她鼓起勇氣問。 “你有懷疑?”他挑眉。 “我不知道你是喜歡我,還是在逗我。”她小聲地說,有時她可以感覺他的喜歡,但有時又覺得他只是在耍弄她。 “就是喜歡你才會逗著你。”他低頭親她,舔過她的上唇。 她高興地笑著,心底像一朵正在綻放的花朵一樣舒展開來。 “你要重新開價嗎?”他溫柔地吻著她的嘴角。 “什麼?”她不明白他的意思。 “我的舌頭現在值幾文錢?” 她瞪他一眼,臉蛋燒紅。“不值錢。” 他放聲大笑,想著往後的日子有她陪伴,這樣的鬥嘴是不會少的,而他,很期待…… 尾聲 嬴瑾蕭一踏進房裡就瞧見葵月坐在裡頭,一臉氣呼呼的。 “怎麼了?”他微笑地問。“誰惹你生氣?” “你。”她不平地說:“你不要再任意使喚我的人。” “我使喚了誰?”他在她旁邊坐下,伸手撫了一下桌上的紅色蜀葵,蜀葵又稱五月花或龍船花,是葵月出生時盛開的花朵,所以每年五月過後,姞安都會在葵月的房間裡擺上各式的蜀葵。 之前他們在這兒得隱藏身分,所以不敢這麼做,現在事情都明朗化後,她們在每個房間都擺上了。 “你叫姞安跟榮粟看著我,還把沂馨調回三少爺的院落,只要我出門,阿清跟阿勇就跟著我,我又不是犯人。”她愈說愈氣。 “案子還沒結束,還是小心點好。”之前的事絕不能再發生,如果不是阿清請人送紙條來告訴他這件事,她這條小命早沒了,一想到當時的情況,他的眉頭就不禁攏上。 “但他們是我的家僕——” “所以他們更想保住你的命,再過幾天應該就會有結果了。”胡延義賣貢茶的部分確定沒問題,縣尉大人應該很快就會做出判決。 至於他與黎京謂的糾葛,他仍是沒鬆口,不過可以感覺他在考量各項得失利害,或許過不久他就會全盤托出。 “最好是這樣。”她不喜歡到哪兒都有人跟著。 “還作噩夢嗎?”他詢問。 “不會了。”惠彣死的那些天,她都很難入睡,都是在與他喝酒後才睡著的。 “真可惜。”他甩開扇子。 “什麼?”扇子聲蓋過了他的聲音。 “沒有。”他微笑。“你喝酒的樣子很好看。”她喝了酒之後,話跟平常一樣多,也一樣喜歡頤指氣使,可卻比平常坦率多了,喜歡抓著他說東說西,還會甜甜地說著喜歡他的話語。 她的臉蛋刷紅。“你是不是有什麼計謀?”他的笑容有點詭異。 “我能有什麼計謀?”他無辜地聳聳肩。 她狐疑地看著他,也沒追問,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說,“今天下午,漕幫的翟夫人到府裡做客。”她是前兩天才知道原來捉到那漕船批舟卒的不是嬴瑾蕭,而是漕幫的翟玄領,在河邊上船的公子則是翟玄領的兄弟翟亞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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