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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


  葵月不期然地紅了臉,怎麼讓他聽到了!

  「她說的是真的嗎?」嬴徑直只關心這個問題。

  嬴瑾蕭頷首。「是真的。」

  「大哥,你知不知道她蠻橫無理、莫名其妙、以下犯上——」

  「徑直。」嬴瑾蕭打斷他的話。「這件事我以後會跟你解釋。」他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片,說道:「這些算我的份——」

  「這些我會賠。」葵月截口。「不過沂馨不能再待在這兒,以後不許你使喚她,她也不會再到茶坊幫忙。」

  「你以為你是誰?我就是要使喚他。」嬴徑直火道。「他竟敢跑回來,我絕不饒他。」

  「你若敢傷她——」

  「葵月。」嬴瑾蕭笑著將她拉近,俯身在她耳邊說道:「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分可是奴婢。」

  葵月推開他。「那你就以大哥的身分命令他……」他的笑聲讓她說不下去,她瞪他一眼。「不想幫忙就走開。」

  嬴瑾蕭笑道:「徑直,沂馨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?」

  「他今天在翠茶坊丟下客人跑回來,我當然得懲治他。」想到這件事,他還是很生氣。

  「她跑回來做什麼?」嬴瑾蕭揚眉。

  「他說肚子痛,這麼蹩腳的理由也敢說出來。」嬴徑直不屑地說。

  「三少爺沒肚子痛過嗎?」葵月怒問。

  「你——」

  「好了。」嬴瑾蕭制止三弟說話,他朝葵月瞄了一眼。「你跟你的人倒是一天到晚肚子痛。」

  葵月漲紅臉,明白他在說上回她想躲過惠彣時用的藉口。「我們建州人腸胃特別弱。」她咬牙回答。

  他大笑出聲。

  嬴徑直的臉色卻愈來愈難看,大哥該不會真的喜歡這個目中無人的奴婢吧!

  「少爺,沂馨來了。」又蝶人未到聲先到。

  葵月轉向門口,在瞧見她安然無恙的出現後,松了口氣。

  沂馨瞧著一屋子的人,疑惑道: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又蝶在她回房的途中拉住她就往這兒跑,只說三少爺生氣了,沒說有這麼多人在這兒。

  「你有沒有怎麼樣?」葵月急走到她面前,上下打量她。

  「我很好,小……」她咬住嘴,真糟糕,差點就喊出口了。

  「你在這兒做什麼?我不是叫你把茶坊打掃乾淨,在那兒打地鋪的嗎?」嬴徑直慍怒道。

  「可是我不習慣睡地板,而且也沒有被子,我覺得很冷,所以就回來了。」沂馨小聲地說。

  嬴瑾蕭迸出笑,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奴婢。

  嬴徑直氣得青筋跳動。「你好大的膽子!」他走上前,朝外喊了一聲。「拿棍子來。」非得給他點教訓不可,對男人他絕對下得了手。

  「你想做什麼?!」葵月怒道。

  「徑直——」

  「大哥,你別阻止我。」嬴徑直打斷他的話語,撩起衣袖,從剛剛到現在,心裡這口鳥氣還憋著呢!

  「那……我回去茶坊好了。」沂馨往後退。

  「你別怕。」葵月護著她。「他敢傷你,我就要他滿地找牙。」

  「看是誰找牙!」嬴徑直冷哼一聲。

  「我們走。」葵月拉著沂馨往外走。

  「給我留下——」

  「三少爺。」一旁的阿清不得不出手攔阻。

  「阿清,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,打下他一顆牙就好了。」葵月回頭交代一聲。「就門牙好了,讓他難看一輩子。」

  「哈……」嬴瑾蕭再次大笑。

  嬴徑直火大地踢向阿清,只見他輕盈地閃過,嬴瑾蕭在一旁看著兩人對招,微笑道:「原來身邊有個功夫這麼高強的,難怪天不怕地不怕。」

  「大少爺。」阿清叫了一聲,示意他別隔岸觀火。

  「小姐,別打三少爺。」沂馨不安地說。「是我偷偷跑回來,三少爺才會懲罰我的。」

  「大少爺。」因為打鬥而深怕被波及的又蝶被困在角落喊著,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,葵月突然對三少爺發火,而這阿清……阿清怎麼也跟葵月一夥兒的?

  「沒事吧?」見葵月與沂馨出了屋,姞安急忙迎上。

  「好了,三弟。」嬴瑾蕭笑著說。「我知道你這口氣吞不下,可你打不過他。」三弟的興趣是在收集茶碗上,不在功夫上,應付地痞流氓、賊盜是沒問題,可要遇上了練家子,是打不過的。

  嬴徑直怒道:「你不幫就算了,別在一旁說風涼話。」

  「要他們別打了。」沂馨拉著小姐的衣袖懇求。

  「事情別鬧大了。」姞安小聲道,看熱鬧的下人愈來愈多了。

  「怎麼回事啊?怎麼打起來了?」一名女婢上前問了她們一句。

  「三少爺火氣大,所以找人過過招。」葵月聳聳肩。

  「不是跟沂馨有關嗎?」她在外頭多少聽到了一點。「你不是為了沂馨才怒氣衝衝地找三少爺嗎?」

  葵月笑了笑。「沒有,都是誤會。」

  「你還砸了公子的茶碗。」白荷蹙起眉頭。「你到底怎麼回事啊?葵月,吃了熊心豹子膽嗎?這樣跟少爺頂撞,一會兒王嫂知道了,可會拿鞭子伺候你。」

  說人人到,葵月瞧著王嫂氣衝衝地從廊廡一端走來,想必是有人給她通風報信。

  「糟糕。」姞安低嚷一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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