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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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葵月憋著一口氣,心臟跳得飛快。 “黎大人忍得下這口氣嗎?” “我會回去勸勸黎大人。” 聽到這兒,葵月有鬆口氣的感覺,這惠彣還算明事理。 “前些天嬴老闆跟我說了些話,我想他是打算娶夏小姐,這樣也好,雖說繞了一大圈,可最終他們兩人還是湊在一起。” 一陣火燒上了葵月的臉頰,她在心裡駁斥道:誰說她要嫁給嬴瑾蕭,准是嬴瑾蕭瞎說一通!一想到他,她的心撲通撲通地愈跳愈快,她抬手覆上胸口,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。 他為什麼會想娶她呢?表哥曾說過,她若不改掉莽撞的個性、有話就說的毛病,是絕對嫁不出去的,她也明白自己有時太任性妄為,每每想著嫁人後要讓丈夫管著,她就渾身不對勁,她自小野慣了,做事憑著自己的喜好,要她去屈就別人,實在困難。 可他不只一次說要娶她,到底是為了什麼?難道他喜歡有人同他鬥嘴嗎?還是他喜歡她? 葵月掩上熱辣的雙頰。她在胡想什麼!她若真想知道,直接去問他便是,現在不是想這些男女私情的時候,男女私情……她在亂說什麼,他們才沒有男女私情,好了,不要再想了。 費了好大的勁兒,葵月才又將注意力移回屋裡兩人的談話上,可聽了好一會兒,卻發現沒什麼內容,只是不著邊際的漫談著,過了大約一刻鐘後,穿黑靴的男子起身告辭,葵月在床底下動了動,希望惠彣也一塊兒離開,那她就能脫身了。 可當她聽到腳步聲時,她就知道希望落空了。她掀了角布幔,瞧著惠彣在櫃前停了一會兒,而後走回桌前,當磨墨聲傳來時,她猜想他應該是要給黎大人寫信。 “叩叩叩。” 葵月揚起眉,有人敲門。 “哪位?”惠彣起身走向門口。 門外之人並未回應,只是又敲了敲門。 葵月聽見惠彣開門的聲音。“請問你是……噢!” 奇怪的聲音讓葵月皺起眉頭,她疑惑地側耳聆聽。 “你可別怨我,我也是逼不得已的。” 葵月心頭一驚,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外頭發生了什麼事了? 而後她聽見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拖著走進來,她緊張地不敢移動分毫,聽著腳步聲朝她這方向而來,而後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。 她奇怪地蹙緊眉頭,聽見腳步聲來回走著,似乎在翻箱倒櫃。 “嘖!就這些銀兩,還以為能多撈些錢呢!” 是……是搶劫嗎?葵月雖然好奇,可也不敢亂動,萬一真是搶劫,貿然行動可就不智了,但惠先生呢?怎麼都沒聽見他的聲音? “對了,差點忘了。” 葵月聽見腳步聲朝她這兒靠近,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她無法判定對方在做什麼,又過了一會兒後,才聽見關門的聲音。 葵月松了口氣,看樣子該是走了。她小心地拉開床布,一雙恐懼而瞪大的雙眼回視著她,尖叫聲從她喉嚨擠出,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,驚嚇地全身發抖。 她慌張地想要逃開,可卻辦不到,床的一邊是牆,另一頭卻有惠彣,她急劇喘息,全身開始冒冷汗,她必須出去,她必須出去…… 她啜泣出聲,恐懼地先以右腿探出,雙手撐著地往床尾的方向退出,深怕會碰到惠彣的屍體。當她好不容易從床底下爬出時,淚水已濕了雙頰,她虛弱地站起身體,發現惠彣倒趴在地上,只有頭接近床鋪,身體與床有些距離,所以她才能由另一頭出來。 鮮血在他胸膛的地板上蔓延開來,她哽咽出聲,雙腳發軟。“為什麼會這樣……” 她拖著腳想離開,可發軟的身子讓一切變得困難,當她繞過惠彣的屍體時,卻突然發現他右手邊的地板上寫了一個未完成的字。 她顫抖地靠近,身體在下一秒僵硬,是“嬴”! 第十章 葵月踉蹌地走出館驛,雖然烈日當空,卻暖和不了她發寒的身軀,她扶著牆,蹣跚前進,雙腳發軟地癱了下來。 “小姐。” 阿清的聲音傳來,葵月猛地抬頭,果真瞧見阿清站在她面前。 “小姐,怎麼了?”阿清急忙扶起她,卻發現她抖個不停。 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 “小的被派出來跑腿買些東西。”他隨口說著,事實上他是跟蹤小姐出來的,昨天晚上嬴瑾蕭把他找去,吩咐他以後只要小姐出門,就得跟著,尤其是明天,他擔心小姐又想去查貢茶的下落,雖說小姐已經答應不再管這件事,但不怕一萬,只怕萬一,所以當他瞧見小姐穿著男服出門時,便不假思索地緊跟在後。 原以為小姐會跑去甯國寺,誰想到她卻跑來館驛,他猜想她是來找惠彣,所以一直在外面等著。哪知一刻鐘後,他竟看見惠彣從外頭回來,他覺得有些不對勁,可還是待在原地守候,當時間不停地過去,而小姐一直沒出來,正盤算著進去一探究竟時,小姐就走出來了。 “我有些不舒服,扶我回去。”葵月在他的攙扶下往前走。 走了一段路後,葵月改變主意道:“送我到朝翠園。” “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?”阿清詢問。 “沒什麼。” “可是小姐的臉色很不好。”阿清皺一下眉頭,他從沒見過小姐這樣。 “我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。”她含糊帶過。 在惠彣的屍體發現前,她必須先去知會嬴瑾蕭一聲,讓他有心理準備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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