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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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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日微微一笑,這人還真是遲鈍,這麼明顯的事他竟瞧不出來。他伸個懶腰,沒辦法,有些人「天生」就是感情白癡。 不過,若是「後知後覺」還有救,如果是「不知不覺」,那——他也只能搖頭了。 第七章 無瑕坐在房中,漫不經心地撥弄琴弦,聽著那一聲聲單調的槳音在寧靜的夜色中回蕩,空洞而寂寥。 她無聊地重複著,直到她倦極這無意識地彈撥,方才歇手。 她歎了口氣,抬眼望向夜空,瞧見明月高掛,散著柔和的銀白月光,她起身走出房門,漫步在園子裡,聽著冷風拂過樹葉花草而引發的窸窣聲,像枯葉被人踩上,也像是情人間的耳語。 她任由思緒無邊無際的擺蕩,直到思念的情緒湧上心頭…… 歎息聲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,她……想回家,可如今卻只能困在這裡,因為追日不讓她離開,說是烈焰去取解藥還未回來。 她不喜歡這樣,什麼都做不了主,只能任人擺佈。 而且她擔心他的安危……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?有沒有受傷? 她胡思亂想地走來走去,直到左腿又開始隱隱作痛才至「扶風亭」坐下,冷風吹過,讓她打了一個寒顫,臉上的肌膚因冷意而有些微的刺痛,她吹口熱氣至掌心,然後貼在面頰上,感受那一點點熱度。 「為什麼不在房裡休息?」 無瑕聽見聲音,急急轉身,就見烈焰站在石桌旁,因背著月光,令她看不清楚他的臉。 「你回來了。」她欣喜地綻出笑容,隨即起身想走向他,可左腿的疼痛卻讓她止住步伐。 他走上前扶住她的手臂,無瑕望著他,發現他臉上有道血痕。 「你受傷了?!」她面露焦急,伸手撫上他的左臉。 在她冰冷的手碰上他的面頰時,他拉下她的柔荑,他不習慣與人如此接觸。「只是小傷。」 無瑕這才知覺自己踰了矩,她怎能這樣碰觸他! 「對不起。」她尷尬的想抽回手,卻發現他似乎沒有放手的意圖,她疑惑地望著他,不懂他是怎麼了? 他握著她柔弱無骨的纖細手指,想起白天時她緊抓著他不放的情景。「毒傷還有發作嗎?」 她搖搖頭。「我聽追日大哥說,你點了我的穴頭,以減輕我的痛苦。」 他鬆開她的手,追日大哥?「謝謝。」她輕聲道。 他狐疑地微挑眉宇,不懂她的意思。 「因為你也是用這種方法丟下我一個人的。」她面露不悅。 「我說過……」 「我知道你是顧忌我的安全,可我還是希望你別再這麼做。」她討厭那種一醒來卻什麼都不曉得的感覺。 他沒說話。 「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別再這麼做。」她重複一次,她需要他的保證。 他保持一貫的沉默。 「烈焰?」 「回房歇著吧!」他改變話題。 她咬緊唇,生氣的背過身子不想理他。 他抱起她,無瑕驚呼一聲。「放我下來。」她生氣地捶他的肩,這人老是這樣,做事任由他從不問別人意見。 「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。」 她止住拳頭。「離開?去哪?」 「南下。」他踏上小徑。「你的房間在哪?」 她指個方向。「為什麼?」 「『刀煞門』的總堂在揚州。」原本他是想一個人去的,但顧慮到往返的時間,所以他必須帶她同行,否則恐怕會來不及。 今天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盯著讓他以暗器打中的「刀煞門」的爪牙,希望能見到他拿出解藥來服用,可最後只見他拿出只能「暫時」壓住毒性的紅黑藥丸吃下,他說真正的解藥只有「刀煞門」的長老級人物才有,所以他必須走一趙。 無瑕一聽,便明白他沒有拿到解藥,她歎口氣。「去了真能有救嗎?」若對方堅持不肯,接下來定然又是一場殺戮,她不想這樣。 「我們還是找大夫吧!記得兩年前在山上為我診治的老翁嗎?他頗負盛名,雖然他未能治好我的腳,但說不定這回他有辦法。」 他沒有說話,只是將她抱回屋裡。 「我不想在這時出遠門,若是我有個萬一,那我連親人的最後一面也見不著了。」她還是寧可待在城裡。 「你不會有事。」他將她抱到床上坐著。 她微笑。「你又不是閻王,怎麼知道我能不能活。」 他沒有說話,只是看著她,不懂她為何還能這般說笑。 「現在我發現我並不怕死,可是我怕痛苦,所以下次我若再發作,你就一劍殺了我,讓我圖個痛快。」她凝望他臉上的血跡,覺得有些礙眼。 他盯著她,不知她是說笑,抑或認真。 「蹲下好嗎?」她突然說道。 他不懂她的用意,所以沒有動作,只是抬起眉。 她歎一口氣,乾脆自己起身,抽出腰間的絲巾替他擦臉。「有血跡。」她說明。 他的眉心蹙起,不過並未阻止她。 「好了。」她微笑道,抬眼看他,卻發現他正目不轉晴地盯著她,黝黑的雙眸像兩潭深井,讓她的心跳得飛快,她慌張地垂下頭,躲避他的視線。 「睡吧!」他出聲道。 她急忙抬頭。「我還有要同你說。」 他站在原地,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。「追日大哥說你不再是殺手了?」她問。 他頷首,不懂她為何問這個。 她明顯地松了一口氣。「這樣就好,那……你別再人了。雖然追日大哥說你有當殺手的天賦,但我覺得那無關什麼天賦,你雖然冷酷,但並不無情,所以,這不是一個殺人的好理由。」 他仍只是看著她,沒有其他反應。 無瑕對他皺眉。「你聽到我說話了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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