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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


  蝶兒不敢相信事情會演變至此,她對韓伏慶道:“雖然我不喜歡你們像野蠻人一樣打來打去,但我還是希望你打贏他。”

  這番話讓所有人好笑的看著她,她顯然不曉得大家是為她起衝突,還罵他們野蠻人。

  韓伏慶微笑道:“是,夫人。”

  兩路人馬各立在一例,韓伏度和阿布站在中間。小春和小餘都站在蝶兒身旁,而附近的僕人只敢遠遠的在一旁觀看,不敢走近。

  阿布首先出招,他要雪恥,以報上次被打倒之仇。卸下弓箭後,他立即伸出左腳攻向韓伏慶下盤,韓伏慶不慌不忙抬起右腿掃向他的左腿,接著雙手攻向他的喉嚨,阿布連忙起手擋住,誰知韓伏慶雙手一晃,已攻向他的胸膛。

  阿布被他突然的快攻嚇了一跳,連忙後退,韓伏慶一個旋身,左腳已踢向阿布胸坎,左手扣住阿布右臂。右手劈向阿布左肩;阿布連忙格開他的右手,韓伏慶左手一轉擊中阿布腹部,接著擒住阿布右手,用力反轉,只聽“喀”的一聲,阿布慘叫一聲,右手已被廢掉。

  阿布想以左手擋住韓伏慶,卻又被他反制,阿布痛得彎腰,韓伏慶抬起左腳踢向阿布肩頭,不料同時一條鞭子揚起,抽向韓伏慶的左腳,他卻像是根本不在意鞭子的到來,準確的踢中了阿布。一聲尖叫蓋過了阿布的呻吟聲,而應當抽中韓伏慶小腿的鞭子,被韓伏度的左手牢牢的抓住。

  那聲尖叫是小春所發,只因她對韓伏慶有好感才會如此。在所有的士兵當中,就屬韓伏慶和她最熟,他曾在溪中救起她,而且還關心她的感受,使小春芳心暗許,但她自知奴僕的身分和他根本不配;本來她也從不想讓任何人知道,但眼看他就要受傷,關心之情便難以掩抑。

  韓伏慶轉頭看是誰放的冷鞭──蘭若鞮。

  “若鞮,你太放肆了!”蘭屠耆責備道。

  “可是他──”

  “別說了。”蘭屠耆打斷她的話。

  韓伏慶放開鞭子,走回衛疆身後,經過小春身旁時頷首微笑,使小春雙頰酡紅。

  “『黑軍』果然名不虛傳。”蘭撐犁微笑道。

  衛疆的部隊又名之為“黑軍”。秦漢之際,士兵的軍服多為朱褐色,而“衛軍”因身穿黑服,有別於一般兵隊,所以又稱“黑軍”;黑軍全是“騎兵隊”,不同于秦漢盛行的“車兵”、“步兵”,所以聞名大漠。

  戰國中期,趙武透王為了對付北方的匈奴和西邊的秦國,決心整軍經武,學習胡人穿短裝、習騎射之長,也就是胡服騎射,這對騎兵的發展是一項重大的貢獻。騎兵的訓練都以北方邊防的男子為主,因西北與北部邊境地區,民好習武、騎射,且與遊牧民族直接對峙,故多為騎士;而內地的平原、丘陵地區,因地形之便,故以步兵(材官)、軍士為主;江淮和沿海地區,則以水戰為主,故多出船士。

  這時單于的另一名部下上前道:“在下須卜徑路,敬請賜教。”此人乃是左賢王的有大都尉,阿布屬於其編列的部下;看到自己的手下出糗,他當然想出面扳回一城。

  衛疆看單于和碗撐犁都沒有出面阻止,就明白他們也想放縱部下來和“衛軍”比武,遂道:“韓伏邦。”

  韓伏邦出列道:“是。”

  蝶兒不悅地咕噥:“真不曉得他們是來結親的,還是來比武的。”

  衛宗笑道:“他們下挑戰書,我們當然要接招,而且大夥兒好久沒舒活筋骨,乘這個機會動一動也不錯。”

  蝶兒皺著鼻子道:“我看你們是對看兩相厭,不廝殺一陣不甘心。”

  衛宗大笑,“嫂子真厲害。”

  衛疆微笑道:“可能還得出一陣子才會停,你還是先回房。”

  其實他是不想讓她看到比武的場面,他知道她心腸軟;剛剛阿布受傷時,她心裡已不忍,不想她再看到這些暴力場面。

  蝶兒明暸衛疆的用意,她點點頭,和小春、小余準備先行離去。

  “尊夫人是否先行離開?”蘭屠耆問,見衛疆點頭後又道:“可否和小女一道走?”

  “父王,我不──”

  單于打斷她的話,“女孩家別在這兒。”

  只見蘭若鞮心不甘情不願的和蝶兒一道離去。

  “這是什麼?”蘭若鞮指著垂吊在樹枝上的秋韃問。

  “秋千。”蝶兒沒好氣的答道。她實在受夠了這個頤指氣使的胡人公主,前院到後院這一路上,她不知有多少次想朝她大吼;她實在太過分了。

  方才,她們沿途走來,蝶兒好心的款待她,一路上為她解說府上的一切,可是蘭若鞮卻用傲慢的口氣,暗示他們應該跪下來迎接單于才是,就算沒有如此做也應該表現得謙恭,沒想到反而挑起事端,廢了她爹一名手下;聽得蝶兒火冒三丈,差點和她吵起來。要不是怕引起爭端,蝶兒一定會踹她一腳,因為她感覺到後院的士兵不時地看向她們這邊,似乎只要不對勁,他們就會立刻上前幫忙。

  “做什麼用?”蘭若鞮傲慢的指著秋千問道。

  “沒什麼用。”她頓了一下,“除了玩耍。”

  蘭若鞮的興趣被挑起,“怎麼玩?”

  蝶兒坐在秋千上,小春在她背後輕推,秋千開始前後擺動。

  “就是這樣?”蘭若鞮疑惑的問,“可不可以兩個人一起玩?”

  蝶兒在心裡笑道;明明一個人不敢嘗試,還裝出一副很勇敢的樣子。“可以兩個人玩。”她指著兩邊多出的空問道:“一個人可以站在背後,踏在這裡。”

  “那好。”蘭若鞮說完,也不等蝶兒同意,就踏上板子,站在蝶兒背後,然後命令小春:“你來推。”

  小春猶豫了一下,畢竟蘭若鞮又不是她主子。

  “你愣在那兒幹嘛?我叫你推你沒聽到嗎?”蘭若鞮怒道。

  蝶兒不悅的眯起眼睛,她以為她是誰?竟然敢命令小春。“你如果再這麼蠻橫,那我們就不玩了。”

  蘭若鞮“哼”了一聲,要不是她想玩玩這個從沒見過的東西,她才不容許她們如此不恭敬的對她。想她堂堂一個居次(注三),每個人看到她莫不戒慎恐懼、必恭必敬,可是今天來到衛府之後,每件事情似乎都不對勁;先是因父王的一名手下打傷這討人厭的衛夫人而引起兩方人馬比試,現在她還無禮的對她說話;若鞮實在想修理她一頓。

  尤其,蝶兒姣好的面貌更讓她不是滋味;在大漠沒人“敢”比她好看,更何況她自認就算不能“傾國”也能“傾城”,可是沒想到這衛夫人還頗具姿色,差點就將她比了下去。

  “小春,你推一下。”蝶兒道,打斷蘭若鞮的思緒。

  “是,小姐。”小春牽著小余站在蘭若鞮背後,兩人輕輕地推著她的背。

  秋千晃了一下,前後搖擺,蘭若鞮張大嘴,隨即笑開了,真好玩!

  “你雙腿微微蹲著,借著力道往前推去,會搖得大些。”蝶兒說。

  蘭若韃點頭,開始使勁的搖著,小春和小餘也不甘示弱地推著秋千。

  秋千愈蕩愈高,蝶兒害怕的往下看,她們離地面有好長一段距離,幾乎快高過樹了,可是蘭若鞮仍然不停的搖著,她的笑聲也隨著秋千的高度愈來愈高而愈笑愈開心;蝶兒很怕秋千會翻轉過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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