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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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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曲 龐明珠以為所有事情皆告一段落了,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,她沒想到第二天還得到官府說明案情,她不知道為何要這麼麻煩,說真的。她寧可不要再憶及這些事。“我突然想起一件事。” 龐明珠抬頭望向身旁的石宗淵。“什麼事?”她見他皺著眉頭。 “昨晚雲仙說你中毒時,你為什麼不當場反駁她?害我以為你真的中了什麼鬼斷魂散。”他問道。 龐明珠抬頭望向身旁的石宗淵,輕歎口氣。“那時我見雲仙……該怎麼說呢?我得裝很可憐,心想,她高興一下又何妨……” 他打斷她的話。“什麼讓她高興一下又何妨?你知不知道差點嚇掉我半條命。”他滿臉不悅。 她微笑,心很甜蜜,主動勾上他的手臂。“不過,如果不是這樣,我怎麼知道你在乎我?”“我本來就在……” 他突然中斷話語,她笑著問他:“什麼?” 他瞪她,古銅色的臉龐泛起一絲暈紅。“沒什麼。”要他說這種肉麻的話,簡直像要他的命。 她瞭解地輕笑著,他則立刻反擊退:“現在你是不是該承認你在吃雲汕的醋?”他咧出一抹自大的笑容。她對他皺皺鼻子,哼一聲,沒答話。 這回倒換他得意洋洋了,她斜睨他——眼。“若不是因為你,雲仙也不會變成這樣。” 他怪叫一聲。“關我什麼事?我從來沒說過我喜歡她、沒牽過她的手、沒親過她,而且我一見她對找似乎動了情,便不再去找地,這還怪我。” 龐明珠歎口氣。“你對她待之以禮,她認定是你對她有情、尊重她、珍惜她,可沒想到……”她沒再說下去,只能說自古多情空餘恨。 石宗淵皺眉。“當初替她解圍是因為看不慣王蒙的仗勢欺人,並無特殊理由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她點頭。初雪會告訴她,宗淵天生便看不慣弱者受欺淩,是那種正義感強烈的人,只是雲仙將自己的感謝之情、崇拜之意全加了進去,最後更變為男女之情,可沒想到落花有意、流水無情。 但雲仙天生傲骨重、自尊心強,再加上各種因素的促發,才會做出殺人之事,她對宗淵的愛意,也變成恨意,甚至叫王蒙來毀她清白和面容……她不自覺打了個冷顫,最後還想拉她一起入黃泉,讓宗淵懊悔、傷心一輩子,以達報復的目的,說實話,她既感到雲汕可憐,覺得她可怕。 “她的遭遇其實挺讓人同情的。”龐明珠道。 “話是沒錯,但她後來的作為只讓人寒心憎惡。”他皺眉,他從不皖得雲仙如此歹毒。”幸好你當初在手腕處放了個皮囊。” 龐明珠點點頭,其實當初放皮囊,只是為了以防萬一,因為她一直沒忘記萬公子被毒死的慘狀,所以她才事先做了防範,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。 石宗淵這時突然想起一件事。“你十五歲生日那天,非常灑脫地敬了萬勝夫一杯酒,也是在袖子裡頭放了機關?” 她笑著點頭。“因為我不能喝酒,會起酒疹。” 他瞄她一眼。“所以那時你哭著奪門而出應該也是裝出來的,對不對?”他瞪她,現在想起來的確覺得奇怪,若依她強悍的個性,應該當場打他一巴掌才是,怎麼可能離去暗自哭泣! 她又點點頭。“你在生氣?”她微笑。 “我又不是你,哪那麼容易發火?”他自捧地說。 她哼了一聲,才不相信他的話。他則微笑,捏一下她翹起的小鼻子,她拍他的手,他就捏得更緊,最後還開懷大笑。 她打他。“放開。”她的臉孔漲得通紅。他笑得更大聲。 “大爺、大爺,賞點錢吧!” 石宗淵轉頭,瞧見一名滿臉烏黑的小乞丐正拿著碗站在他面前,龐明珠趁此拉下他的手,揉揉發疼的鼻尖,順手打他一下。 石宗淵掏出碎銀子,丟進他的碗中。 “謝謝、謝謝。”小乞丐眉開眼笑地不停道謝,而後跑掉。 石宗淵皺一下眉頭,而後陡地轉向她,表情是一副豁然開朗的樣。 “怎麼了?”她立刻問道。 “我終於想起那支簪子的事了,我記得那時是個小女孩在叫賣,我見她可憐,所以買了一支,後來剛好去找雲仙,所以便順手送給她了,”這下可終於讓他想起來了。 對於他的回答,龐明珠只能搖頭。他無心的禮物,自已不當回事,讓雲仙誤以為是他對她重視的表現,當雲仙知道他根本不記得這支簪子時,一定寒透了心。 不過,她不明白雲仙為何要服毒自盡?因為他們手中的證據根本不足以定她的罪,而當初若不是她碰巧發現磚塊裡的閃光,假設那是黃金,或許這一切到最後仍是個迷。“這件事還真該感謝阿爹。”龐明珠說道。 “這關你爹什麼事?”他不以為然,龐大通自始至終根本沒涉入這件事。 “我常見他三不五時在擦金子,所以才會在見到亮光時,立刻聯想到黃金;阿爹前一陣子為廢屋鬧鬼一事悶悶不樂,現在知道屋裡有黃金,可樂得合不攏嘴。”她淺笑。 石宗淵則不予置評,他對龐大通至今仍無好感,只是現在礙于他是明珠父親,因不好批評。明珠瞄他一眼,明白他的心思。“你現在是不是又有點後悔與我成親?”她望著他。 “你別胡思亂想。”他輕點一下她的鼻頭。 “如果你想後悔還來得及。”她認真地道。 “如果我後悔了,你可真嫁不出去了,你那麼凶,誰敢惹你!”他咧開笑容。 她瞪他,袖開勾著他的手臂,揚起下巴,自顧自的往前走;他連忙拉住她,眸子裡帶著笑意。“生氣了?” 她哼一聲,沒回答。 “你再哼,我就要在這兒親你了。”他威脅道。 她立刻滿臉通紅。“無賴。”她捶他一下。 他握住她的手。“我現在可相信打是情、罵是愛了。”他無賴的笑著。 “胡扯。”她的臉更紅了。 “這可不是胡扯,自從認識你以後,我好像都被你打著玩,可不知怎地,被你打著打著,咱們就要成親了,所以這不就叫做打是情、罵是愛嗎?”他自覺說的很有道理。 她又好氣又好笑。“胡扯。”不自覺地又拍手打他。 他抓住她的手,得意地道:“我說的沒錯吧!”他俯身親一下她通紅的臉。 “你在做什麼,這裡是大街耶!”她嗔道,紅暈加深,路人的目光全望向這兒來了。 “那咱們就去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。”他拉著她轉進另一條巷子。 “喂!別胡鬧,咱們還得去府衙。”她被他拖著走。 “反正府衙又不會跑,什麼時候去都一樣。”他拉著她跑了起來。 “喂!”她叫了一聲,打他的手。“等一下。”她開始有些氣喘了。 他朗聲大笑,放慢了速度;她好氣又好笑,最後銀鈴般的笑意流泄而出,手指與他緊緊交握,她知道若有他為伴,天涯海角她都會跟隨。即使隱居在山洞裡,她也甘之如飴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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