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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初雪一如詫異。“沒有人碰我。”

  “那樣最好。”他頷首。“至於其他的事,別胡思亂想,免得庸人自擾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,我也不想去想,可是他們過得好苦,我看了好難過,我想幫幫他們。”她比著手語。

  “為什麼要幫他們?”他冷淡地說。

  “他們畢竟是我的親人。”

  “那又如何?他們照顧過你嗎?養大你的是阿桃,不是他們。”他不帶感情的說。

  “我知道,可是我真的沒辦法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。”那個小男孩也就是她的弟弟,在街上賣花,眼眶含淚的影像,一直在她腦中浮現。他是那麼可愛的小孩,她怎麼能不管。

  “你打算怎麼幫?”他的表情很不高興。

  “我還沒想到。”她搖手在太陽穴旁畫個問號。

  他瞪著她,有些生氣,卻不知氣從何來,他轉身走出房問,一句話也沒說。

  初雪看著他的背影歎口氣,明白二少爺不想她管這件事,但是……她真的無法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,或是視而不見。

  她彎身抱起已趴在地上睡著的胖球,覺得有些落寞、有些孤單。她走到衣櫃前,將木門關上,想起自己方才無理取鬧的樣子,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。當她再想到二少爺吻她時,更是滿臉通紅。

  她忘了問二少爺為什麼親她,她撫著懷裡的小狗,想著少爺最近奇怪的行徑,他似乎老闆著一張臉,莫名其妙地生氣。現在竟又吻了她!她是不是該去問二少爺原因?但她實在提不起勇氣,一想到這件事,她就全身發熱,連想到二少爺都會不好意思。更何況是去面對他。

  想著想著,她又歎了口氣,不過,嘴角卻帶著一絲靦腆的笑容。

  ***

  “初雪沒事吧?”石宗淵一見二哥回來便立刻問道。

  石中禦斜眼他一眼。“你倒挺關心的。”他走到書桌後坐下。

  “是我帶她出去的,當然要負責任嘛!”石宗淵理所當然地道。

  石中禦一坐下,便瞥見桌面上多出了一張紅色的請柬,石宗淵立刻解釋道:“剛剛下人送來的。”

  “你看過了?”他瞄他一眼。

  石宗淵乾笑兩聲。『』好奇嘛!是龐大通那個肥豬送來的,他邀你後天賞個臉,是他小女兒十五歲生日,說要慶祝慶祝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他不感興趣地將帖柬放在一旁,方才龐大通要走的時候已經提過了,送請柬來只是一種禮貌罷了。

  “他的女兒,”石宗淵連歎好幾口氣。“肯定是只超級大肥豬,滿腦腸肥的那種。”他光用想的就想笑。

  “配你倒是滿適合的。”他漫不經心地說。

  “嘿!別亂說,我聽了都想吐了。”他瞪了二哥一眼。“你沒看過他家另外兩個女兒,又醜又肥,沒想到還嫁得出去。我看龐大通美其名曰是幫她小女兒辦生日,其實是想找個有錢多金的乘龍快婿。”

  “你的條件正好符合。”石中禦揚揚眉。

  “別開玩笑了行不行?”石宗淵皺皺眉,他可沒這種幽默感。

  “那就言歸正傳。你私自出府,要我怎麼罰你?”他的聲音立刻冷了下來。

  “嗯……”石宗淵搔搔頭,這可尷尬了。“頂多我以後不再犯了。”

  “廢話。”他厲聲道。

  石宗淵瑟縮了一下。“那要怎麼樣?”

  “先不提這個,我要知道你和初雪剛剛到街上做了什麼,還有遇到了什麼事,全部一句不漏地給我說清楚。”

  石宗淵搖搖頭。“哇!二哥,你也把初雪管得太嚴了吧!簡直就是緊迫盯人。”

  “胡扯夠了沒!”石中禦淩厲的眼神掃向他。

  “言歸正傳。”石宗淵立刻道,他還是別在獅子嘴上拔毛的比較好。

  石宗淵開始詳細地把剛才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。

  大約過了一刻鐘,他才能喘口氣喝杯水。

  “事倩就是這樣。不過,我感覺得出初雪好像很同情他們。”

  石中禦沒理他,只是自顧自地想著事情。

  “要回府的時候,初雪還依依不捨呢!”石宗淵繼續道,最好把焦點全轉到初雪身上,說不定這樣一來,他就可以逃過一劫。

  “她對那個婦人還挺關心的。不過,這也難怪了,初雪本來心腸就軟,像上次那個小狗的事……”

  “你說完了沒有?”石中禦皺皺眉,打斷他的話。

  “說完了。”他立刻道。

  石中禦瞄了弟弟一眼,說道:“你對管家用了蒙汗藥,待會兒去向他道歉,隨他怎麼處置你。至於你私自出府的事,我原本不想跟你計較,但你竟私自帶著初雪外出,以至於徒生事端——”

  “等一下,二哥,哪有徒生什麼事端?”石宗淵抗議。“我們只不過到街上逛了一下——”

  “說完了沒?”石中禦冷冷地打斷他的話。若不是他,初雪也不會再次遇上那個婦人。

  “沒有呀!二哥,你若要定我死罪,至少也要讓我死得明明白白,我哪有滋事?”他一臉氣憤。

  “誰說要你死?”石中禦瞪他一眼,就會在那裡胡說八道。“明天一整天你都得待在府邸,一步也不許踏出家門。若再犯,我會打斷你的腿,讓你在床上躺一個月。”

  “可是——”

  “還有意見?這處罰算重嗎?”他厲聲道。若不是他現在沒心情跟他計較,他才不會讓他這麼好過。

  “不是,我當然沒意見。”石宗淵立刻說,二哥這懲處算是很輕很輕的了。“只是我還是不懂我究竟生了什麼事端?我又沒跟人打架。”

  “好了,別在這兒說廢話,出去。”石中禦冷冷地瞪他一眼。

  石宗淵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離開,就是不懂二哥的“徒生事端”指的是什麼。

  他走出書房。心想先去看看初雪好了,她方才好像心事重重……等一下,二哥說的該不會是這件事吧!剛剛他去找初雪時,是不是初雪說了什麼而惹得他不高興?

  石宗淵想了一下,覺得很有可能。對,准是這樣,他馬上往初雪的房間走去,這件事他非得問個水落石出不可,因為他生中最痛恨的就是——

  被人冤枉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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