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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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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震宇沒說什麼,反正他一定會幫她推拿的,所以她贊不贊成一點都不重要。 拿著韁繩。他拉開她的右手,讓她拿著繩子。 我不喜歡拉這個,上次我一拉,它就把我摔下去。你不覺得坐馬車比較安全嗎?她問。 陸震宇笑道:騎馬比較方便。他的手握在她的上方,免得她亂拉一通。 我不喜歡。她搖頭,誰教你騎馬?她好奇地問。 我父親。他回答。 他和你一樣嚴肅嗎?她問,其實她是想說粗魯,但是為了不損及公公,她才如此婉轉地問。 他很少說話。這是他對父親最深刻的印象,父親總是默默地做事,不吭聲。 杜晉芸訝異道:真的嗎?我爹好喜歡說話的,他總是笑著說個不停。她歎口氣,想起在家時候的歡樂,你們以前住哪兒?為什麼會搬來杭州? 以前住長安附近,安史之亂後北方殘敗,所以才來這兒定居。 你喜歡這兒嗎?她轉頭望著他。 他聳肩,差強人意,只是南方人說話軟綿綿的、做事不乾脆、心眼也多—— 你才是。杜晉芸打斷他的話,至少我們不像你們北方人那麼粗魯、不懂禮貌。 她的下巴抬得高高的。 他微笑,這叫直爽,你們那叫虛偽、客套。他的妻子就愛計較這些小事。 那你為什麼不在北方娶個大剌剌的女人,卻要娶我這虛偽、小心眼的南方人?她戳他的胸膛。 他聳肩沒答話,如果他能選擇,他誰也不娶。 我要下去了。她氣憤地嘟囔,想要從他口中聽到讚美之詞,拿她還不如祈求公雞下蛋比較有可能。 陸震宇也不再堅持,他浪費在她妻子身上的時間也夠多了,他拉住韁繩,準備下馬。 我要先下去。杜晉芸立刻不安的嚷道,她不要一個人呆在馬上,和丈夫共騎是一回事,但是自己呆在馬背上又是另外一回事。 他先讓她側坐,而後道:抱緊我。 杜晉芸立刻圈住他的頸項,下一秒,他已躍身下馬,而後放下她。 陸靜安立刻上前,這樣很好,換你一個人單獨上去。她指示杜晉芸上馬。 不要,我會被摔下來。她搖頭。 不會,你只要照著剛剛的方法—— 她不行。陸震宇打斷姑姑的話,她還會怕,這樣太危險了。他可不希望她再被摔下來。 可是—— 姑姑,沒關係。陸芙琳拉拉她的衣袖。 杜晉芸發覺她們真的有點怕陸震宇,這不是個好現象。 你不是有事要忙嗎?杜晉芸對他說到。 不許再上馬,聽到沒?他叮嚀。 聽到了。杜晉芸大聲道,真受不了。 陸震宇這才滿意地走向內院,等會兒他還得和幾個商賈見面。 陸靜安等他一走遠,立刻道:現在怎麼辦,等會兒和公主見面可要鬧笑話了。她非常不滿。 不會啦!嫂嫂和我騎一匹馬,方才看大哥那樣,很簡單的。陸芙琳說道。 杜晉芸則強顏歡笑地點頭,她覺得嫁為人婦可真像是博命演出,希望有小姑說得那麼簡單,否則她可沒幾條命可供馬匹踐踏。 但事實上,杜晉芸卻過了個愉快的午後時光。 在晴朗的午後到郊外野餐,是很愜意的,尤其是在天候暖和的情況下席地而坐,即使鬱悶的心情都會一掃而空。 一見到公主和那些貴婦人,杜晉芸不由得睜大眼,天啊!她們的衣著非常與眾不同,除了有人上身只著紗衣外,甚至還有人梳回鶻髻(即是將發挽成椎狀髮髻),髻上戴一頂綴滿珠玉的桃形金冠,上綴鳳鳥,兩鬢插有金釵,耳垂及頸項上都佩有精美的首飾。身穿翻領長袍,袖子窄小,衣身博大,下長曳地,而且還是大紅色呢!看來真是珠光寶氣,喜氣洋洋。 難怪姑姑覺得她寒酸,但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穿得如此怪異。 當然除了婦人外,還有五、六名公子哥兒,身穿長袍,玉樹臨風、溫文爾雅模樣,而且都非常有學問。 像是和她們一起席地而坐的韋文智公子,就是個溫文有禮的讀書人,杜晉芸和他談得非常愉快。 我聽說魏徵、顏師古、柳宗元、張易之等皆是有名的藏書家,他們的藏書超過萬軸以上。杜晉芸說道。 是啊!不過最有名的當屬李泌,他所藏的經、史、子、集書,各用紅、綠、白等顏色的牙籤加以區別。韋文智接著道:我有個朋友藏書也近萬冊,如果陸夫人有興趣,我可以幫你引薦引薦。 真的嗎?杜晉芸睜大眼,可是不知會不會太麻煩。 當然不會。韋文智轉向陸芙琳,不知陸姑娘有沒有興趣,可以一道來。他凝視著她。 陸芙琳微紅著臉道:怕給韋公子添麻煩。 怎麼回,舉手之勞罷了。韋文智急切道。 杜晉芸瞧見小姑嬌羞的樣子不覺有些訝異,方才她似乎太專注于和韋公子的討論,而沒有留心去觀察小姑和韋公子之間的奇怪氣氛。 韋公子常出來遊玩嗎? 這陣子比較常出來到處走。 陸靜安出聲道:晉芸,別老耗在這兒,我帶你去見其他夫人。 杜晉芸愣了一下,哦!她從草地上站起,和陸靜安到別處去。 這野外青翠蔥綠,四處都聚著四、五個人在樹下聊天,走了幾步後,杜晉芸才道:芙琳和韋公子好像有點奇怪。 什麼奇怪?你才奇怪,在那兒問東問西的,你難道看不出韋公子有意追求芙琳嗎?別老是在那兒談什麼書的,煩死人了。陸靜安責備道。 韋公子是很有見識的人,所以我才說得有點忘形。杜晉芸解釋,韋公子是士族出身的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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