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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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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安感動地想道,大哥其實沒忘記她,她這五年並不算白等。 “你會告訴主公嗎?”她問。這時,她的心才真正安定下來,他和她再也不會分開了。 他搖頭:“為了避免麻煩,我們打算留書而走,主公會諒解的。” 她的笑容像花朵般綻放,她再也不會憂心忡忡了,圈著他的頸項,拉低他的頭,她主動親吻他的下巴。 “謝謝你告訴我,大人。”她呢喃道。她凝視他漂亮的眼睛正閃著金色的火花,感覺好溫暖,她好愛他。 他輕吻她的鼻子,低喃道:“不用叫我大人,我不再是了。” 她點點頭:“我們什麼時候走?” 他俯身吻著她的耳朵,引起她的戰慄。他微笑道:“過幾天,必須先等主公返回應天(南京)。” 他吸進她的芳香,撫摸她的背脊,他喜歡這種寧靜的氣氛,想著以後和她會有更多這樣的夜晚,心中的欣喜和滿足是無法比擬的。 子安柔柔地笑著:“難怪慶功宴上我問你們是否會再赴沙場,而你們卻吞吞吐吐,不願正面回答。” 他也笑道:“你該早點把煩惱告訴我,就不會這樣悶悶不樂,杞人憂天了。” 她捶了他一下:“難不成我沒問,你就不告訴我了?害我白流了這麼多眼淚。” “我原本打算成親當天再告訴你的。”他聳肩道。 “我們要去哪兒呢?”她玩著他頸後的髮絲。 “北方。找塊水源地,有茂盛的草地,經營一座大牧場。在那兒,我們可以自由自在地和動物一塊兒生活。” 她愉悅地點點頭:“我們會有個很棒的家,有大哥、應淮和蘇昊夫婦,一個大家庭,不是嗎?” “是啊!”他粗嗄道,抱緊她。“家”!他終於有個真正的家了。 “一開始可能會辛苦些,可是,我不會讓你吃苦的。”他信誓旦旦地道。 “我才不怕吃苦,大哥不在的這些年,我還不是一個人熬過來了。”她突然憂心地道,“可我還不會騎馬,怎麼辦?”既然他們要開個牧場,她總不能連騎馬都不會吧! 他大笑道:“我會教你的。教你一輩子!” “什麼嘛!”她捶他,“你是說我資質魯鈍,要學一輩子啊!” “我想有這個可能。”他逗她,想到上次教她上馬的經驗。 這人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,她不由得搖搖頭:“總有一天我會跨上『噴氣』的。”她宣誓。 “『噴氣』?什麼東西?”這又是哪來的怪物? “你的馬啊!它老是噴嚏打不出來的模樣,所以我叫它『噴氣』。” 他的表情是驚愕混合著不敢置信。天啊!怪物竟然就是他的馬!他死都不要這怪異的名字,他的座騎是匹英勇的戰馬,可不是在雜耍團表演的馬。 她根本沒看見他的反應,仍繼續道:“我覺得這名字真是符合它的特色!如果我高興的時候就喊它『噴氣』,如果我心情不好,我就叫它『邵』噴氣,意思就是『少』噴氣。很適合吧?!” “你不能這麼叫它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說。她竟然還加上他的姓!天啊!他已經可以想像被一堆人取笑的情景了,最重要的是,他威猛的座騎,怎麼能取這種名字?! “可是,它是個好名字。”她固執地道,不懂他為何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。 “它不是。”他也堅持,她取名字的功力真是讓他不敢領教,“以後我們會有一大群的馬讓你取名,可是,你絕不能叫我的戰馬『噴氣』。”他連講出這兩個字都覺得被噎到了, “可是,它已經不是戰馬了。”她仍然不懂。 “子安。”他嚴厲地道,“別跟我爭辯。”一匹再威猛的馬,被叫這種名字的話氣勢都滅光了。 她扁嘴,臉上盡是不快,“好嘛!”她不情願地道,但心裡仍然覺得那是個好名字。算了,她私底下叫,只要他沒聽到就好了。 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,親吻她的唇:“你該上床睡覺了。” 他抱她上床,幫她蓋好被子。 “睡吧。”他俯身親吻她的額頭。 她摟著他的脖子,吻他的下顎:“你也早點睡。”她閉上雙眼不到一會兒即沉沉睡去。 她又像只心滿意足的小貓了,邵無擇微笑地想。他輕撫她的臉龐,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紅唇,聽見她輕歎一聲,他隨即起身離去,深怕再多待一會兒,他可能就會越軌了。 琦玉幫子安換上大紅禮服,看看是否合身。明天就是子安和邵無擇成親的日子,一切都必須順利才是。 “你穿起來真漂亮,子安。”琦玉讚美道,拉拉子安的衣服。 “沒有。”她不好意思地道,“是這衣服縫製得太出色了。” “才不呢!是你好看。”琦玉不以為然地道,子安就是太謙虛了。 這一身火紅的衣服,襯得子安明豔動人,像朵漂亮的紅薔薇,她整個人也因喜悅而更顯得神采奕奕。 “若是邵大人瞧見,一定會看呆的。”琦玉又道。 子安的臉泛著桃紅:“以前你和蘇昊成親時,緊不緊張?”她換個話題,不喜歡成為談話的焦點。 “會啊!我還大哭一場呢!”琦玉吐吐舌頭。 “怎麼會?”結婚應該是喜事,怎麼會難過? “我自個兒也不清楚,反正就是百感交集,想著即將為人妻、為人母,難免有些恐慌,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。”琦玉回想道。 子安點頭,有些明白,可是,對於往後的日子,她都已做好準備,她不會後悔的。 “先換下來好了,免得弄皺。”琦玉小心地幫子安換下禮服,她又繼續道,“還有,也可能是和官人匆促成婚,所以有些不知所措。” 子安邊折衣服邊問:“為何匆促成婚?” 琦玉坐下來喝口茶:“那時我自認為配不上官人。你知道,我當時是個乞丐,不想玷污相公的名聲,所以我逃走了。” “逃走?”子安訝異地道,還真刺激。 琦玉笑道:“是啊!可是,才沒走多久,就被逮回來了,還被官人臭駡了一頓。後來,他才告訴我他是馬夫之子,出身也不高尚。昊哥怕我又逃走,所以,第二天就押著我成親了。” “天啊!這麼急。”子安搖搖頭,難怪琦玉會哭,換作是她,一定也會號陶大哭。 “別光說我,你呢?緊不緊張?”琦玉好奇地問。 “還好,只是希望快點到來,不然,總覺得有件事擱著,還未完成——” 敲門聲打斷了子安的話,“誰?”子安問。 “我是送胭脂來的,小姐。” 子安一開門,看見侍女手中拿著漆奩,低頭看著地上。子安接過漆奩,覺得這侍女有點眼熟,她低頭看著女僕的臉龐。 “是你啊!你怎麼會在這兒?你的琵琶呢?”子安驚喜道。原來是上次在茶館彈琵琶的女子。 女子也訝異地抬起臉:“是你!” “進來,進來。”子安拉著她的手,走進房內。 “她是?”琦玉起身問。 “你是——”子安看向她。 “我叫雨荷。”她自我介紹,很驚訝再看見子安。 “我是子安,她叫琦玉。”子安要雨荷、琦玉坐下來,她倒杯茶給雨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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