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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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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安坐在床沿,細心地替宋子堅擦臉,敷上冷毛巾,她歎氣道:「大哥,我好擔心邵大人的安危,深怕他同你一樣帶傷回來。」 子安每天都會固定地和宋子堅談話、聊天。她確信他一定聽得見,只是還不能回答。 她咕噥道:「如果沒有戰爭,那該多好。」 子安誠心祈禱上蒼保佑邵無擇,讓他平安歸來。她憂心忡忡地想道,即使這次平安歸來,那下次呢?可會也如此幸運?她煩躁不安地走來走去,或許等會兒她就會因為憂心而長出白髮。 她快受不了她自己了,她必須想辦法忙碌,如此才不會胡思亂想,但是她能做什麼呢?這又是個煩人的問題。對了,洗衣服!唉!不好,根本沒有髒衣服讓她洗。不管了,她決定把邵無擇的衣服全拿來洗一遍,這樣或許心情會好些。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。 「子安,多是琦玉,你在裡面嗎?」 「我在,請進。」子安高興地籲口氣,有人陪她說說話,心情可能會好些。她起身坐在桌旁。 琦玉推門而人,子安瞧見她的眼眶有些泛紅。 「你不舒服嗎?」子安問。 「沒有啊!」琦玉坐在子安左邊不解地道。 「你的眼睛!」 「哦!我剛才哭了一陣。」她不好意思地道。 「怎麼了?」子安關心地道。 她搖頭,眼眶又濕了,「相公又去打仗了。」才一說完,她的眼淚就已落下。 「我討厭自己那麼愛哭!可是,我又控制不住,原本以為我已習慣官人去作戰,現在我才曉得,這種事是不可能習慣的。」她拭去淚水。 子安不曉得要如何安慰她,因為她自己的心情也和她相同。 「別哭了,這樣對寶寶不好。」子安拍拍她的肩,柔聲說。 「我知道。」她吸吸鼻子,「方才在房裡哭得死去活來,自己都受不了,所以才想找你說說話。官人說,我的淚水都快把他淹沒了,難怪他最近喝的水怎麼都有股鹹味。」她破涕為笑。 子安不禁笑道:「蘇大人真愛說笑。」 「是啊!」她也笑道,「他和應淮都很不正經。」 「你和蘇大人是媒妁之言?」子安倒杯水給琦玉。 「不是。」她搖頭,「我的雙親在我十二歲那年相繼去世。所以,我只能四處乞討為生,後來遇見官人,才結成連理。」 「乞討?」子安雙眸圓睜,「可是,你是女的——」 琦玉頑皮地笑道:「我扮男裝,像個小男孩似的,後來被官人識破。」她吐吐舌頭,想起甜蜜的往事,讓她的心事一掃而空。 「真有趣,是怎麼被發現的?」子安好奇地道。 琦玉的臉頓時一紅,支支吾吾地不知所云。 子安取笑道:「不可告人的秘密?」 琦玉反擊道:「那你為何不告訴我你是怎麼弄髒邵大人的衣服的?」 這回換子安的臉頰迅速嫣紅,琦玉咯咯地笑著。 「我只是……」子安衝口而出。 「只是什麼?」琦玉問。 「我哭濕他的衣裳,如此而已。」她紅著臉低首注視雙膝。 「哇!」琦玉故意叫道,「真想不到。」 「我不是故意的。」她急急辯解。 「我不是指你,我是說邵大人。」琦玉若有所思道,「大人一定很喜歡你。」 「你別說笑。」子安臉上的紅暈,已擴散至頸部。她不習慣和別人討論這種問題,偏偏琦玉一副興致高昂的模樣。 「我是認真的,大人最怕女人哭了。」她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,「我記得有一次,我們去青樓,你別誤會,當時是為了別的事。有一個女的叫銀紅,她當時不知怎地哭得梨花帶雨,楚楚動人,還想撲進大人懷裡痛哭。結果你猜怎地?」她開始哈哈大笑,無法遏抑。 「怎麼了?」子安一想到邵無擇抱著別的女人,她就胃痛。 「結果大人一閃。」她又開始大笑,「銀紅她……她就被自己絆倒,跌個狗吃屎。」她笑得肚子都痛了。 「你應該看看銀紅的表情,真的好像吃到大便,臉上都是塵土。哎喲!我笑得肚子疼死了。」琦玉笑道。 子安知道不該幸災樂禍,可是她太高興了,所以也哈哈大笑。 「你知道嗎?」琦玉拭去淚水,「銀紅一定到現在還是不得其解,她可是花魁耶!大人卻躲她像在躲妖怪似的,這件事還被官人、應淮和宋大人取笑了好久。」 邵無擇不喜歡銀紅,著實讓子安松了一口氣,雖然她不懂為什麼。 「所以,你才告訴我,大人討厭女人?」子安道。她揉揉雙頰,笑得好酸,她發覺和琦玉談話很有意思。 琦玉喝口水,才又道:「也不是,因為大人一向對女人滿冷漠的,所以我才如此推測。當我得知你們定親時,真是大吃一驚。」 「你知道那只是權宜之計。」子安也喝口水。 「我懷疑。」琦玉呢南道。 「什麼?」她沒聽清楚。 琦玉搖頭,她不相信邵天擇會讓子安離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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