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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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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……招惹主人,對我們有好處嗎?」她故意道。 他沒說話,只是盯著她。 「你的眼神好凶啊!」她朝他皺眉。「別以為我跟石拍一樣,眼睛給蒙住了,老實說,你是不是在打主人的主意?」 「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」他的眼睛連眨也沒眨。 「別在我面前裝蒜。」她以指甲刮了一下他的臉頰。「你最近對主人可真熱絡,我記得你可是我們當中最桀驚不馴的,怎麼現在也對主人低聲下氣,唯命是從?」 「你要我反抗主人?」他反問。 「我可沒這麼說!」阿比甘莎急忙撇清。「你別在主人面前亂說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的意思是……」察覺自己慌張的語氣,她連忙鎮定自己。「我只是要告訴你,主人雖然人好,可我們畢竟還是奴隸,跟她不同階級,就算她喜歡上你,你們也不會有結果的,所以你最好打消你的念頭。」 「我沒什麼念頭。」他不帶感情地說完話後就走了開去,不想與她再談下去。 當夜。 高年山突然在半夜醒來,他在白霧中再次聽見熟悉的聲音。 「你的病已經好多了吧!」 「是,好多了,都是神仙的幫忙……」他移動身軀。 「不需下床,你待在床上就行了。」 「我要謝謝神仙!」 「不用了,洱海神知道你的心意就夠了,我這次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。」 「弟子洗耳恭聽。」他虔誠地說。 「有兩個人你要特別小心,他們關係到南詔的存亡,一是鄭買嗣,他會對王不利。」 「是,弟子也擔心這點。」高年山立即道。五年多前隆舜王讓內臣楊登殺死,他已懷疑是清平官鄭買嗣主使,但苦無證據,後來年僅十歲的舜化貞王登基後殺了楊登及其一家為父報仇,可沒想到王才在位五年,年僅十五就病逝,所以現在在位的是才八個月大的王子,可想而知現在的政權都操縱在鄭買嗣手裡。 他一直想制衡鄭的權力,卻因為箭傷日益嚴重無法上朝,朝政都把持在鄭的手裡,朝內的勢力也都偏向鄭,他雖憂心如焚,可這樣病懨懨的一個身子又能如何。 「另一個人叫索日。」 「索日?」 「他現在就在你府上,是救你命的女人身旁的奴隸。」 高年山訝異地睜大眼。「一個奴隸要小心什麼?」 「不要小看他!」 聽見神的斥責,高年山立即道:「是。」 「他將來會雄據一方,塗炭生靈,要及早除之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不用現在除掉他,等你病好了後再動手。」 「是。」高年山立即點頭。在他病沒好前,他不能動女神醫身邊的人,萬一她一生氣,不醫治他了,那可得不償失。 剎那間,他又聞到那種甜膩的味道。「等一下,弟子還有疑……」 他話沒說完,人已沉沉睡去,在他入睡後,一抹身影自窗戶躍出,隱沒在月色中。 現代 「南詔是一個多部族多文化的國家,主要的部族部落有烏蠻、白蠻、撲子蠻、尋傳蠻、裸形蠻、望苴子蠻、永昌蠻、夢蠻等,演變至今,有的已消失,有的部族還流傳至今。」晨風一邊看著資料,一邊輕聲念著。 苗嵐勳搬來更多的書籍在她身邊坐下。「查得怎麼樣?」 「對於南詔的歷史大致上是瞭解了。」這一個多禮拜,他們都在查南詔的資料,南詔的建立到滅亡一共兩百多年,剛開始她根本不知道夕川到底在哪一年,後來還是夕川想起有個商人告訴她現在是唐壬戌天複二年,他們對照了年代表後才確定她現在在西元九〇二年。 「可我愈看愈害怕。」她按緊眉心。「這年南詔會滅亡,夕川處在其中實在太危險了。」她已經告訴妹妹要儘快離開南詔往四川走,當時四川是唐的屬地,在那兒會安全許多,可妹妹現在在一名大軍將府裡為他治病,走不開身,一想到這兒,她就寢食難安。 南詔的滅亡是朝臣的政變,並非外來,現下夕川又在一名官員府內,若是被捲進政治鬥爭,後果不堪設想。 再者,她更擔心妹妹的力量會為她帶來麻煩,以現代來說,雖然夕川的能力依舊是特殊的,但現在的人已有足夠的知識可以理解這一切,所以不致構成危險,但在古代就不同了,萬一弄得不好,她說不定會被當成妖怪或是魔鬼,倘若弄到這地步,安全就堪慮了。 雖說南詔對於巫師並不陌生,也有咒術卜占、為人治病,但夕川的能力在那個時代還是超出一般人所能理解的,所以她一再叮嚀妹妹不可在人前展現能力,妹妹也答應了,但她還是不放心,因為她太瞭解夕川的個性,只要有人受苦,她是無法袖手旁觀的。 她歎口氣,呢喃道:「為什麼不是我在那兒,如果我在那兒,我還能想法子安身立命——」 「不要胡說。」苗嵐勳僵了臉色。 她朝他橫眉豎眼。「我說得有錯嗎?夕川與我不同,她敏感又善良,根本沒辦法在那個時代生存,可我不一樣……」 「你心狠又無情,在那兒絕對會如魚得水。」他接下她的話。 她瞪他。「沒錯。」 他也瞪她。「說不定還能當第二個武則天,後宮養了一堆小白臉,每天樂不思蜀。」 「不要把你自己的夢想安到我身上來。」她轉開頭,右手用力地翻著資料。 「你就沒想過我?」 「想什麼?」她冷哼一聲。「在我的後宮當小白臉嗎?你還不夠格……嗚……」她發現自己的下巴讓他抓著扭了回來,嘴巴也讓他給抓撅起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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