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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八


  「這些事都不難查,難查的是貢茶的下落。」她仔細觀察他的表情。「公子府上以茶為業,自當有門路查清市面上可有貢茶流人,要查這事也不難,買得起的定是官富之家,難辦的是誰手上有貢茶,要循線找到源頭,就得費些工夫,我說的可有錯?」

  贏徑直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,只是露出一抹笑。「翟夫人查這事又是為何?」

  對於他一直不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,豔衣不由得蹙下眉。「我只想要個答案。」

  他沒說話,似在思考她的話是否足以取信。「這答案快要出來了,翟夫人只須在家等著,過沒幾天便會水落石出。」

  聽到這話,潑衣有些惱怒他仍是不鬆口,可另一方面她也

  多少兒心裡有了些譜,這麼說來,事實該與她想的相差不遠。

  前陣子亞坤同舟卒購得的貢茶應該是賣給了金虎力,由其

  秘密銷售出去,可後來五弟讓相公關在柴房,失去了與外頭的

  聯絡,所以只得靠肆弟幫他與金虎力取得聯繫,至於肆弟為何會答應幫忙,這就必須由肆弟口中探知了。

  「翟幫主可知你在調查此事?」他好奇地詢問。

  「三公子想當告密人?」她揚眉。

  他的笑容加大。「不,你是他的問題,不是我的。」

  聽見這話,灩衣蹙下眉宇。「公子這話何意?」聽起來是在暗指她是個大麻煩。

  「沒什麼。」他轉了話題。「夫人該告訴我宜興在哪兒了?」

  她低垂眼。「三公子該問的人不是我。」

  「什麼意思?」他倏地沉下臉。「夫人從頭到尾都在愚弄贏某嗎?」「不。」灩衣沒被他的怒氣嚇著,比起相公的烈火,他這只能算是燭火了。「三公子該問的是贏大少爺?」

  「大哥?」他一臉疑惑。

  「據小女子觀察,長兄通常為獨斷之人,只是有些明著來,有些暗著來,而令兄便是後者;天色不早了,請容妾身告退。」她站起身。

  「且慢。」贏徑直皺眉。「夫人為何不直接告知?」

  「既然三公子對於我所問的問題喜歡故作神秘,不正面回答,妾身自當回敬。」

  他驚訝地看著她,見她微微一笑,福身後便邁步離去。

  灩衣聽見他喊了聲「等等」,不過並未停下步伐,倒不是她真想故意戲弄他,或故作神秘,而是這件事她仍有許多未明之處,對於宜興的去處,她雖心裡有數,現在卻不是告知的好時機。來與他見面之前,她已經去見過宜興,宜興懇請她不要告訴三公子,說是這件事有些複雜,如今時機和場合都不對,無法說明太多,她只得承諾不明說。

  下了樓後,沐文與冬黎迎上前來。

  「怎麼?事情辦完了?」沐文問道。

  「嗯!」灩衣微笑。「該回去了,相公快回府了。」自發生酒樓事件後,她不好再單獨出府,只得與沐文一塊兒,讓婆婆安心。

  冬黎聽後松了口氣。是該回府了,她們今天去了好多地方,她都開始憂心趕不回去了。

  「你都心裡有數了?」沐文問道,灩衣同她說了些,她雖未通盤瞭解,可大致明瞭她在做什麼。

  「嗯!這樣便夠了。」她跨出茶肆。她並非想介入調查貢茶一事,只是想知道肆弟到底牽扯進什麼樣的事中,如今知曉了,她就能與肆弟好好談談。三人走過一條街後,沐文突然遭:「大嫂你看。」灩衣順著她指的方向瞧去,是金虎力,他正與……灩衣瞪大眼,亞坤,他怎麼會在這兒?

  「是五哥。」沐文驚訝地說。「大哥不是不准他出府的嗎?那旁邊是誰?」

  「金虎力。」灩衣眯眼瞧著,見兩人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。

  「他就是金虎力。」沐文呢哺一聲。

  見兩人邊走邊談,沐文不自覺地跟了上去。「大嫂,咱們去瞧瞧他們在做什麼?」五哥的行徑實在太可疑了。

  「八小姐,咱們得回府了。」冬黎急忙道。

  灩衣遲疑了下。「這事……先不急,還是先回府再說。」她握住小姑的手,示意她別跟上去。

  「你們先回去,我去瞧瞧。」沐文好奇地說著。

  「這樣不好。」灩衣搖頭,上回相公已為她冒然跟蹤的行為發過脾氣,她不想再為此事與丈夫起衝突。

  「沒關係的。」沐文掙脫嫂子的手,往前而去。

  「沐文。」灩衣想再拖住她,卻撲了個空,她躊躇了下,只得跟上去。「夫人?」冬黎心急道。

  「不能讓她一個人去。」灩衣快步走著。「得去把她拉回來。」她不可能丟下小姑一人。

  冬黎忐忑的跟在夫人身後,緊張的叨念著,「這樣不好,真的不好……」

  一進房沒見到妻子,翟玄領不由得蹙下眉頭。「夫人呢?」

  「夫……夫人……」夏曦緊張地吞咽口水。「少夫人在三奶奶那兒。」

  翟玄領皺下眉。「說我回來了,去叫她回來。」

  夏曦指了下幾上的一疊紙張。「夫人說請少爺先看過,是夫人寫給少爺的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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