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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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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們行殺戮,不行救人。」他見她臉色蒼白起來。 「你們……也害人?」 「有些。」 「你呢?」她望著他,眉心蹙起。 「你總是關心這些事,別人的死活對你而言真這麼重要?」他不悅地道。 「都是生命啊!殺人總是不好。」她歎氣,「更何況,惻隱之心,人皆有之。」 「偏我沒有,所以是魔。」他冷笑。 「不是。」她輕握他的手。「你有的,你對我就很好。」她偎入他懷裡,依靠者他。「你對我的好,我全放在心上。」 「我哪裡對你好?」他微慍,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善待她的地方,他是來報仇的,可不是來報恩的。 她只是淺笑,並未回答,輕咳了幾聲。 他立刻輕推開她,松脫兩人交握的手。「我的寒氣會影響你。」臉龐因憂心而顯得嚴肅。 「不礙事。」如意搖搖頭。 韓殤並未因她的話而寬心,心裡明白她體內的寒氣將逐漸侵入她的五臟六腑,使她虛弱,他惱火地握緊雙拳,可惡!到底該怎麼救她? 難道真的無計可施,只能答應「他」的條件?不!韓殤立刻駁回這個想法,他絕對不答應。 不答應! 08 月光照進一棟簡陋的木屋,床上躺著一名中年婦人,臉色蒼白,身形枯槁,似已病入膏肓,不久于人世。 「娘……你怎麼會變成這樣?」穿著新娘服的女子緊握著母親的手,淚如雨下。 「是……是展眉嗎?」婦女呻吟道,費力地睜開雙眼。 「是女兒,女兒回來了。」她哭泣。 「真……真是你……」婦人欣慰地流下淚。 「娘,真的是姊姊回來了,你要快點好起來。」另一名女子也流著淚站在一旁。 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展眉轉身問妹妹,「我走的時候,娘還好好的,為什麼才三個月就變成這樣……連……連爹都過世了。」她痛哭失聲。「女兒……女兒不孝,早該回來的……」 「是……是鬼在作祟……」妹妹囁嚅道。 「鬼?」展眉大吃一驚,轉向妹妹。 她哭泣道:「村子裡最近死了好多人……都說是鬼,一個有著長長……黑頭發……的男鬼……他專吸人的陽氣,才一伸手覆在人的心口上,便讓人全身發冷,動彈不得——」 「不——」展眉激動地打斷妹妹的話。「不可能,他……他答應過我的……而且我們整日在一起……」 「姊,你在說什麼呀!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?」 「沒……沒有……」展眉慌亂不已。 「聽說只要把匕首刺進那個鬼的心臟,他就會死了,所以……所以我打算找到那個鬼,然後殺死他。」 展眉瞧見妹妹自木盒裡拿出一把冷冽的匕首,心中驚慌不已。 「這是我從道姑那兒求來的,聽說那個男鬼住在山裡,明兒個我就上山去殺他。」 「不——」她大喊,奪下妹妹手中的匕首。 「姊,你還給我,我一定要去,這是救娘唯一的辦法。 「救娘?」她怔住。 「是啊!這是道姑說的,只要殺了他,娘的痛就好了。」 她震住,視線移向手中冰冷的匕首,癱軟在地上…… 「殺他……」淚水滑落。 「是啊!殺了他,娘的痛就好了。」妹妹重複道。 她緊握匕首,淚水串串滑下…… 殺他…… 「不要——」 如意大叫,從夢中驚醒,冷汗直冒,隨即痛苦的蜷曲在床上,她的胸口…… 窗臺上一抹身影徒地飛至她身邊。「展眉——」他扶起她,著急地將血喂入。 她卻開始咳嗽,雙手緊抓著他「「我……我……」她的淚滑下,猛地嘔出一口血。 他大驚失色,吼道:「別說話。」 她只是哭,又吐了一口血。 「不許再吐了。」他咆哮,抱緊她。「再吐下去,你會死的,聽我說……別激動,放鬆,你一放鬆寒氣就會撤離,聽到沒有?」他心急地抹去她的血。 她的淚撲簌簌的流下,她……她不能死……她還沒弄清一切,她不能死…… 他狂亂地封住她的唇,嘗到她口中的血腥味,他漆黑的眸緊鎖著她…… 「不許再吐。」他在她的唇畔說道,眼神焦急而淩厲。 她緊緊地攀住他,淚水滴落,濕了他的臉頰,喉頭湧上一口血……她輕蹙眉宇,努力將之咽下。 「還好嗎?」他離開她的雙唇,語氣急切不安。 「我……我沒事。」她深情地凝視他,拭去他唇邊的血。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 「我怕你半夜又發病,所以在這兒守著。」他將被子裹在她的身上後,才放心的包緊她,揚手揮出許多光火。 她微笑,「好美,哪天你帶我回湖邊小築好不好?」 他聞言一怔,「你想回去?」 「嗯!我想在我死之前——」 「你不會死。」他怒斥。 她歎口氣,「不管怎麼樣,我想回去看看。」 他將手指伸至她唇邊,「把血吞下。」 這次她並未反對,只是眉頭仍然皺起,他則又變了個桂花糕喂她吃下,以蓋過血腥味。 「方才……我又作夢了。」她突然道,「那把匕首……是我妹妹自道姑那兒求來的。」 他沒有應聲,只是又剝了一小塊糕點送入她口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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