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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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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笑,笑容詭譎,逼近她。「殺不殺我?」 殺不殺我…… 如意跪在觀音大士座前,雙手合十,面容平靜,卻難掩蒼白之色,她在心中祁求雙親福壽綿延,身體安康,馮大哥的傷早日複元。 她輕蹙眉宇,又加了一句:「希望馮大哥能早日討房好媳婦,同他分憂解勞,談天說笑,民女感激不盡。」她又磕了頭後,這才起身。 婢女阿香連忙過來扶,如意望了一眼四周進香的人,疑問道:「娘呢?」 「夫人在外頭同住持討些符咒。」阿香說道。 「符咒?做什麼?」她大感不解。 「當然是辟邪。」阿香扶著她走出廟宇。 如意心中一凜,辟邪?「咱們府裡又沒怎麼樣,為何突然要起符咒來了?」 「小姐不覺得昨日府上發生了許多怪事嗎?」 「怎麼會?」如意虛應道。 阿香瞧了她一眼,目光有些遲疑。「小姐也怪呢!」 「胡說!」她搖搖頭。 「奴婢沒胡說,昨日馮少爺不是說花園起怪風——」 「我同娘說過,那是因為韓大夫學過幾年道法,昨兒個他只是在表演讓我增加見識。」她扯謊道。 「雖然小姐這麼說,可大夥還是有些不信,心裡直發毛;這韓大夫真是有些怪呢!原來馮少爺提及時,奴婢也不信,可昨兒個晚上我仿佛瞧見韓大夫在小姐房裡,不知怎地,他一下子就不見了。」她愈說愈心驚。 「恐怕是你眼花了。」如意說道。 「可昨晚真的很奇怪呀!小姐,奴婢聽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,想睜眼瞧個究竟,身子卻像被千金重的東西壓著,動彈不得,可聽又聽得不真切,像是小姐同人說話的聲音。」 「怎麼會?大概是你作夢了。」如意敷衍著。 突然,她瞧見母親招手示意她過去,這才陡地松了口氣,很高興能擺脫這個話題。 如意走向母親,同住持點了個頭,這住持約六十開外,頭髮與鬍子已有些灰白,身子瘦小,面容和善,他撚著鬍鬚,上下打量她一眼,目光如炬。 「姑娘身子欠安。」他說。 「小女自小身子便不好,昨日臉色與精神都有起色,可今兒個卻又這樣蒼白,大夫說她是氣血虛。」孟夫人在一旁解釋道。 住持頷首,表示明白,突然道:「孟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?」 如意愣了一下,不過仍點了點頭,與他走至一旁。 「老朽見施主這病怕是好不了了,既是與生俱來,便是業報,藥石罔效。」 如意見他說話率直,笑容不自覺的揚起。「住持說的是,如意甘願受之,無怨無悔。」 他望了她一眼,撚胡笑道﹕「施主倒是看得開,那麼老朽便直言了。以姑娘的面相氣色觀之,近日將有大劫,若過了,便是福壽皆至,可若不過……」他大搖其頭,沒再說下去。 如意明白他的意思,卻不害怕,自覺遇見韓殤以來,她一直有不何日會命斷的準備,所以倒也不驚慌。 「生死有命,如意明白。」她平靜地道。 住持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,而後道:「施主情根深,可該明白人鬼殊途啊!何以執迷不悟?」 如意大驚。「你……何以知道……」 他微笑。「施主的頂上有銀光,可是他為你鎖上的?」 「銀光?」她直覺的抬頭,「什麼?」 住持微微詫異。「施主不知情?」 她搖搖頭。「這銀光是怎麼一回事?」 「他的記號,一般妖鬼見了你,便碰你不得。」他朝遠方天際望了一眼。「他慨知有妖怪作孽,為何不除去呢?留著也是危害生靈。」 如意聽得一知半解。「住持——」 他轉向她。「施主要好自為之,老朽言盡於此。」 「可是信女還有好多疑問——」 「時機到了,一切自會明朗,姑娘不用心急。」他頓了一下,而後才道:「施主臨行前請聽老朽一句話,你非他族類,無法與之長久相處,只會受他之累而日漸虛弱,人鬼殊途,施主三思啊!」 如意沉默不語,沒有應聲。 住持長歎一聲。「去吧!」 「如意謝過住持。」她福了福身子後,便轉身朝母親走去,她與阿香正與進香的信徒聊天,大夥兒的臉色都非常凝重,不知發生了什麼事。 「小姐。」阿香奔了過來。「這會兒您可得相信奴婢了。」 她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句話,讓如意微瞠雙眸。「你在說什麼?」 「方才大嬸說,她隔壁的二楞子昨晚死了,是給妖怪害的。」她驚恐地道:「那屍首乾巴巴的。」 「奴婢沒有,是那大嬸親眼所見啊!」阿香陡地打了個冷顫。「真是恐怖。」 孟夫人一見女兒過來,急忙抓住她的手。「住持對你說了什麼?」 「沒什麼,只是問女兒的身體罷了。」她搪塞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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