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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「所以我……我用力丟他,我要保護你。」她抹去淚水,氣憤地握緊拳頭。

  他因她的話而露出笑容。「我能照顧自己。」

  「可是我也幫上了忙啊!」她驕傲地抬起頭。「我讓他嚇得尿褲子,而且腿都軟了,根本站不起來。」

  他露齒而笑。「那把刀的落點很好,若再多個一寸,他就能進宮當太監了。」

  紅暈染上她的臉,這才領悟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。老天!她是個有教養的女子,怎麼會提到「尿褲子」這種低俗的話語呢?

  「我……我只是要說,我很高興自己能幫上忙。」她將臉埋在他的頸邊。「我方才真的好怕,我實在太膽小了。」

  「你不膽小。」他低頭吻她的耳垂。「你只是被嚇著了。」她這麼嬌弱,對於方才發生的事一定心有餘悸,才會有這樣情緒化的反應。

  「相公,他們是因為我的嫁妝來的,對嗎?」她偎緊他。

  「嗯!」他褪下她的外衣,沿著她的頸項輕吮。

  「或許我們不該有那麼多的錢。」她撫著他的胸膛,學他親吻他的頸項。

  他一怔,聽見她又說:「如果再有強盜,該怎麼辦?」她抬頭望著他。「或許,我們可以請些保鏢,像舅舅家便雇了好些個人來保護宅邸。」她不想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,下次他們或許就沒那麼幸運了。

  「你別操心這些,明天我就會去買些奴婢和家丁回來。」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,順手扯下她的繡花鞋,往上撫向她光滑如絲的小腿。

  迎情暈紅雙頰,羞怯地為他寬衣。「相公,如果我們真的被洗劫一空,你會怪我嗎?」

  他揚揚眉問:「為什麼要怪你?」

  她低下頭。「因為他們是為我的嫁妝而來,我知道相公是為了錢財才娶我,若那些錢沒了,相公一定會很失望。」

  「若是真的一貧如洗,你會失望嗎?」他反問,抬起她的下巴。「你是千金大小姐,過慣了好日子——」

  「我不是千金大小姐!」她蹙緊眉,不悅地打斷他的話。「我說過好多次了,我和其它姑娘沒什麼不同,不管你是富有還是貧窮,你都是我的相公。」

  她的話語讓他露出笑容。

  「我是說真的。」她扯他的上衣,表情嚴肅。

  他俯身在她斂起的眉心上印下一吻。「如果我們真的被洗劫一空,最失望的恐怕會是易伯。」

  迎情一掃陰霾的心情,綻出動人的笑靨,主動吻上相公的唇。「相公……」她好高興。

  他卸下她的單衣,因她的主動而微笑;她也扯下他的衣裳,小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遊移。

  顧向揚粗喘著將她壓在身下,褪下她的褻衣,手掌覆上她的渾圓;迎情全身發熱,感覺到他的唇一路吻下,引起一陣灼燙的火苗。

  她模糊地想著,今天晚上她向相公證明了自己不是個嬌弱、一無是處的大小姐,在危急時,她也能與他並肩作戰!她緩緩露出一抹甜笑,突然覺得自己潛力無窮。

  「相公,我剛剛幫上忙了,對嗎?」她輕聲問。

  顧向揚抬起頭。「什麼?」他沒注意到她說了什麼。

  迎情望著他剛毅的面孔,笑容在唇邊蕩漾。「沒什麼。」

  她燦爛的笑容讓他有片刻的失神,他輕撫她柔滑似水的肌膚,覆上她的雙唇,汲取屬於他的媚人笑意。

  翌日,「迎來茶館」開張,原本想到場的迎情因為左頰瘀腫遂作罷,她悶悶不樂地待在家中做衣裳,心情顯得有些沮喪。

  一直到了下午,她的心情才逐漸好轉,因為相公快回來了,她希望今天第一天開張便有個好兆頭,一切都能順利,最好還有絡驛不絕的賓客。

  一旁冬梅的咳嗽聲將迎情的思緒拉回,她關心地問:「要不要再喝碗藥?」

  冬梅連連搖頭。「不了,小姐,那藥好苦,奴婢沒事,不過是昨晚讓那盜匪嚇破了膽,所以身子不舒服。」她拿出繡巾,以帕子掩口又咳了幾聲。

  迎情理解地點了點頭,昨晚她也是很害怕,不過,因為有相公在身邊陪伴,她才能很快的擺脫不安惶恐的情緒。

  「表姊、表姊——」

  大門外傳來急切的叫喚聲和敲門聲。

  「是意婕小姐。」冬梅起身走出房,踏下中庭,前去開門。

  「表姊,大哥回來了。」意婕大喊。

  冬梅一開門就見意婕小姐和少爺站在門外,她立刻欠身請安。

  「少爺、小姐。」

  「不用多禮。」黃亮的手上抱著一隻紅色紙盒,身上則是一襲暗綠色袍子,年約二十,長相斯文俊秀,身材頎長,與父親黃眾山長得有幾分神似。

  迎情一聽到表妹的喊叫,立刻跑出房,在見到黃亮時露出了一抹笑容。

  「表哥。」

  黃亮一踏進四合院,迎情走下廊,高興地道:「什麼時候回來的?」

  「剛剛。」黃亮原本帶著笑意的臉,在瞧見迎情瘀腫的左頰時,立刻沉下臉色。「你的臉怎麼了?誰打傷你的?」

  「不礙事,昨晚有盜匪闖入。所以——」

  「強盜?」意婕大叫,眸子瞪得如銅鈴般大。

  「是啊!把奴婢都嚇壞了。」冬梅心有餘悸地說,她到現在仍是驚魂未定。

  「我瞧瞧。」黃亮將禮盒交給冬梅,俯身看著迎情腫起的臉頰。「怎麼會發生這種事?」

  「有幾個盜匪?」意婕一臉的好奇,急於知道經過。

  「別站在這兒說話,先進屋吧!」迎情微笑道。

  「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,別吊人家胃口。」意婕嚷道。

  冬梅很樂意為她說明,因為她急於宣洩昨晚至今未褪的緊張感。

  迎情領他們至大廳,眾人坐定後,便聽冬梅述說昨晚的事。

  半晌後,冬梅才拍拍胸口,以略帶尖銳的聲音說道:「奴婢只要想到那把刀冷冷地架在頸子上,就忍不住寒毛直豎,易伯還讓人劃了個口子呢﹗」

  意婕聞言一縮脖子,吐了吐舌頭。「真恐怖!」

  黃亮則蹙一下眉頭。「這兩個賊人還真是膽大妄為。」

  「相公說他以前也遇過偷兒,可從沒像這次這般兇狠。」迎情說。

  「表姊夫沒娶你之前不是很窮嗎?怎麼會有人要去偷東西?」意婕無法相信地搖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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