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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


  “抽煙不好,會得肺癌。”

  他這無恥至極的回答,讓她冒火。“你現在知道會得肺癌了。”

  他拉開她的雙手,嚴肅道:“我決定還是戒了好,這期間你辛苦一點……”

  “馬星龍,你給我滾開。”她轉開頭。“你去抽,抽死你。”

  他輕笑地吻著她紅透的腮幫子。“我們這樣在一起不是很好?”

  “你是披著羊皮的大色狼……”

  “哪個男人不色?”他理所當然地回答,而後鬆開她的手。“我覺得煙癮好像退了。”

  她為之氣結。

  他安撫地說了幾句,示意她別氣了,而後摟著她看電視,儼然一副太上皇的模樣,這晚他當然又厚顏無恥地留下,不顧她抗議,依舊抱著她睡覺。

  第二天等他上班後,她拿出酸痛貼布,辣椒膏、金絲膏,往手上肚子貼,盼望著瘀傷快點好,她要狠狠給他一拳。

  除了應付馬星龍之外,另一個關注的焦點是簡安樺與曲昌其的後續處理問題,艾琳沒跟她多說,只說放心,七天內一定解決,不跟她講緬節是不想拖她下水,她問是不是詩人在懷疑她?

  就算詩人不曉得事情的來龍去脈,但兄妹倆畢竟是一塊兒長大的,對彼此的個性自然了若指掌,詩人又在警界,隨便問兩句,就能對案情有所瞭解,接著像她這樣拼拼湊湊,想一想,不懷疑也難。

  艾琳一直強調是曲昌其先動綁架的歪腦筋,她們才順勢而為,薑淮蜜不曉得她話中真假,但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,她也不想去追究前因後果,收拾善後比較重要。

  如果她現在行動自如,定會去探查一下目前的狀況,可事與願違,身體需要時間復原,不是她想就能好得快的。

  馬星龍幾乎天天待在她這兒,有一回打掃浴室跟房間時,突然驚覺他的東西開始在她這兒蔓延生根,像藤蔓植物一樣,愈來愈多。

  她火大地把他的牙刷、刮胡刀丟到垃圾桶去,客廳掃到的打火機也全扔了,散在沙發上的襯衫跟襪子她洩憤地丟在地上踩了好幾腳。

  只有他借回來的DVD她丟進垃圾筒後,想想要賠,心不甘情不願地又擺回原位。她把他的東西全掃進黑色大垃圾袋裡,當然她也算有點良心,衣服給他另外裝一個垃圾袋,然後她就坐在客廳等他回來,他一進門她就要叫他滾。

  一開始還義憤填膺、理直氣壯地等著,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都過了他下班的時間還沒回來,薑淮蜜的氣早散了,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,還是他今天回家,不過來了?又或者跟朋友喝酒去了,為什麼不打個電話報備一下……

  驚覺到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等他在要求他時,臉蛋倏地浮起紅暈,表情也開始不自在。

  從頭到尾他就採取登堂入室,死纏爛打、充耳不聞這些爛招數,說是照顧她擔心她;她只當他厚臉皮,色狼,無非就是想跟她睡一塊兒,吃吃豆腐,沒想到他是在侵蝕她的意志,對她鯨吞蠶食,都怪她沒狠下心來趕他出去才變成這樣。

  她歎口氣,不去想了,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,馬星龍總說她想太多,鑽牛角尖,所以她不想了,與他的路該怎麼走就怎麼走吧。

  馬星龍回來時已經淩晨一點多,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大垃圾袋卡在門邊,一開始他以為是薑淮蜜要他去倒垃圾,直到他發現上頭黏了一張便條紙。

  行李我已經幫你收好了,再見,不送。

  他先是一怔,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她了,今天他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?

  打開垃圾袋一看,還真的是他的東西,拿了衣服跟盥洗用具進浴室,先洗澡再說。

  洗了個熱呼呼的熱水澡後,全身放鬆地上床抱人,胸膛貼著她的背,累了一天,回家後有個女人抱著真不錯。

  薑淮蜜迷迷糊糊地轉身窩進他懷裡,似醒未醒,美人主動投懷送抱,馬星龍自然也不會客氣,摟著她又親又摸。

  薑淮蜜睡意朦朧地問:“馬星龍?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幾點了,怎麼這麼晚?”她打個呵欠。

  “沒事,快睡。”

  他全身熱烘烘的,暖得人舒服,薑淮蜜轉眼就要睡去,忽然想起自己收拾的那兩個大垃圾袋,她問道:“你看到門口的垃圾袋了嗎?”

  “看到了。”

  “那你還進來?”紙條是早在她發脾氣時就寫好的,上床前本來想撕掉,幫他把東西放回去,最後決定不動,只是想看他回來會有什麼反應。

  “要走也是白天,我又不是小偷,幹嘛偷偷摸摸離開?”

  他講得理直氣壯,理所當然,薑淮蜜又不是傻子,自然曉得他藉故拖延,明天一到他一定又找理由蒙混過去,不過她也沒去戳破。

  正等著薑淮蜜罵人或反駁的馬星龍,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她回話,覺得納悶,不過他當然不會自討沒趣去問她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過他。他打個大呵欠,親親她的額頭。

  “馬星龍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以後晚回來或是不能來,打電話跟我說一聲。”

  她的聲音拘謹地從他胸前傳來,他怔了幾秒,才明白她的話外之意,他低頭看她,室內漆黑一片看不清她的表情,他直覺地低頭貼上她的臉,熱熱的,她臉紅了。

  “你幹什麼?”她推他的臉。“都不能呼吸了。”

  “薑淮蜜……”他頓了好幾秒。

  “幹嘛?”

  “太久沒說情話了,一時間不曉得要說什麼。”本來他就不是會講甜言蜜語的人,又這麼多年沒講,臨時想說個好話,卻蹦不出來。

  她好笑道:“省了吧,我要情話幹嘛,睡覺。”她只想這踏實的日子能一直過下去。

  “好。”說完這話,他用力吻上她的嘴。

  她被嚇了一跳,掙扎道:“你幹嘛,這是睡覺嗎?”

  “我煙癮發作,需要解藥。”他大言不慚,繼續抱著她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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