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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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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羽睜大眼。「扒光衣服綁在樹上?」她從沒聽過這種懲罰,倒是新鮮。 她驚訝的表情讓查六感到很滿意。「沒錯。」他喝口酒。 「可綁在樹上怎麼遊街?那不就得把樹幹鋸下來嗎?」她嘖嘖稱奇。「沒想到這麼費事!」 聞言,查六一口酒噴吐出來,不住咳嗽。「你……」 「師父,你做什麼啊?髒死了。」星羽瞪他一眼。 「你要氣死我是不是?」他氣急敗壞的怒駡。 「什麼?」她不懂又哪兒惹師父不高興了。 查六瞪著她無辜的表情,最後長歎一聲。「算了……算了……」再說下去,這酒都要讓他給糟蹋光了。 星羽也沒追問,因為她正忙著將展昱觀翻身,她一邊擦、一邊說道:「師父,如果他明天沒好轉,咱們是不是要送他回諸葛府?萬一他在咱們身邊有個三長兩短,那可是會讓官爺抓進大牢的。」 查六想了一下點點頭。「也只好這樣了。就說這是個麻煩事,綁了人來有什麼用?要死不活的,說不準還會連累咱們。」 「徒兒看您倒是滿享受的。」星羽瞥了一眼桌上的酒菜。「那可是他的錢,咱們別給人家花光了。」 他咧嘴一笑,拿出腰際的錢袋甩了甩。「大戶人家就是大戶人家,什麼沒有,銀兩最多。」他笑著將花生往上丟,以口接住。 星羽專心地擦拭著他的背,希望能幫他降些溫度。趁著師父沒注意,她好奇地以手指戳了戳他的背,沒什麼變化嘛!不是說肌膚相親會亂人心智嗎? 星羽偷瞄師父一眼,乘機又戳了幾下,除了觸感硬一點之外,好像沒什麼變化,她一路戳至他的腰,還是沒什麼不同啊? 展昱觀頂著渾沌的腦袋,試著弄清她該死地到底在幹嘛?她方才差點扒了他一層皮,現在竟開始戳他,她到底想做什麼? 「小星兒?!」 「啊?」星羽嚇了一跳,以為師父瞧見她的動作。她心虛地瞄了師父一眼,發現他根本沒看她,才安下一顆心。 「拿條布把他的眼睛蒙上。」查六夾了菜往嘴裡送。「要是讓他瞧見咱們,那可不好。」 星羽點頭。「那倒是。」她抽出藏在懷裡的蒙面黑布,順手將展昱觀的眼睛給蒙上,順便在他耳畔低語著,「諸葛公子你放心,我們不會傷害你的,只要拿到東西,我們就會放你回去。」 「你嘀咕什麼?他又聽不見。」查六搖搖頭。 「只是圖個心安嘛,讓他瞭解咱們沒惡意。」她從小到大沒做過壞事,現在頭一回犯,難免會害怕,萬一讓人知道他們劫了諸葛少爺,後果不堪設想。 沒惡意?展昱觀惱怒地想著,若不是他現在使不上力,鐵定拆要了他們師徒二人!想到復仇,讓他心情愉快了些,他知道自己終究會沒事,依照之前發作的情形,他相信自己應該會在……三天后……醒來…… 然後,他會給他們師徒一陣毒打!想到這兒……高燒再次讓他思緒不清,他最後一個念頭是——復仇。 接下來的兩天,他一直睡得不安穩,體內的燒熱讓他時睡時醒,但他能感覺症狀一直在減輕,體內的火也開始往下降。 他能感覺他們師徒一直在他身邊,甚至聽到他們研討如何捎信給諸葛府。他睜開眼,但眼前仍是一片黑暗,他並未直覺地扯去眼罩,而是先傾聽屋裡的動靜。 他能感覺到床邊有一個人規律的呼吸聲,但卻感覺不到另外一人的,他抬手將蒙眼布往上拉至額際,刺眼的光線讓他花了些時間適應。他轉向坐在一旁的女子,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她師父喚她小星兒。 她看起來年輕而稚氣,年齡不超過十八,耳上綁了雙髻,髻上系著粉色的發帶,其餘的髮絲散在肩後,身上著翠綠色的短儒和長褲。 他坐起身子,正想下床時,她卻忽然轉了一下脖子,呢喃一聲,「好酸……」 展昱觀知道她即將醒來,他若要置她於死地並不是難事,但基於好奇,他想先知道她擄人的目的,而就在她睜眼的電光否火間,他將黑布拉回眼部。 星羽抬手揉了一下脖子,睡眼惺忪地睜開眼,當她的視線停在他身上時,雙眼忽然睜大,而後從椅子上跳起來。 她大叫一聲,「不行扯開——」她急忙拍開他的手。「你怎麼不吭一聲就醒了?」她不高興地說,差點沒把她嚇死,若是讓他瞧見了她的臉,那可不妙。 「為什麼蒙著我?」展昱觀故意問。 「自然是不能讓你瞧見我羅!」她解下系著床幔的綿繩。「把手放到背後去,我得綁著你。」萬一他趁她不注意時扯下眼罩,那就大事不妙了。 展昱觀聳了一下肩膀,連掙扎都懶得掙扎。 星羽彎下腰,快速地在他手腕上綁了好幾個死結,當她挺起身時,忽然覺得不對勁。「你怎麼這麼聽話?」 「我現在沒力氣掙扎。」他理所當然的回答。 她微微一笑。「那倒是,你都病了三天,自然身弱氣虛。你想吃什麼?我替你叫去。」她豪爽地說,反正花的是他的錢。 「我想先喝水。」他向後靠在床板上。 「沒問題。」她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。 「還要。」他也不客氣的說。 她索性拿著茶壺踅回床沿,讓他喝個夠。「你姓什麼?」星羽將茶水倒入杯裡,閒聊式地問。雖然師父說他就是諸葛府的少爺,可她還是不放心,畢竟三年前見的面,誰記得清?一切還是小心為上。 「展。」 星羽陡地愣住了。「什麼?」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。「你不是諸葛家的少爺?」她衝口而出,完了!他們真的擄錯人了…… 「我是,不過,不姓諸葛。」 他的回答讓她有一時間的錯愕,甚至有些摸不著頭緒。 「水。」他提醒她。 「哦!」她回過神,急忙將杯子遞到到他的唇邊。「這是為什麼?」她追問,有錢人家的生活比她想像中的更複雜。 他喝完水後才回答。「很簡單,因為我生父姓展,繼父才是諸葛。」 星羽挑起眉,一臉好奇,急忙又倒了杯水給他。「這麼說,你有兩個爹羅!有兩個爹是什麼感覺?大戶人家都這樣嗎?」她在諸葛府觀察了三年,看來還是觀察得不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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