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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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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床沿坐下,翻過她的身,見她嘴角仍帶著笑,看來是作了個好夢。晚膳時,她穿著新衣裳,抹了胭脂,倒讓他驚豔不少,她還跑來問他她看起來像不像大戶人家的小姐? 他點了頭,說模樣有幾分像,就是舉止得再沉靜些。她聽了攢起眉,說三娘打明兒個起要教她走什麼小碎步,說話還只能半張嘴,笑得時候不能出聲,還得吐氣如蘭、輕聲細語,她吐著舌頭說大戶人家的小姐真無趣。 他聽了大笑,問她要不要趁早離開,她卻搖頭,說非要找到玉像不可。 展昱觀拉回思緒,輕拍了一下她的臉蛋,她呢喃幾聲,沒太大的反應。 他只得再拍。「星羽,起來。」 她不高興地揮手,想翻身,但展昱觀堅決地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,繼續喚她。 星羽朦朧地睜開眼,在眨了幾次眼後,才看清他,她嚇了一跳,瞪大眸子。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她猛地坐起身。「你怎麼在這兒?」 「這話該我問你。」 她不解。 「這是我屋裡。」展昱觀沒轍的解釋。 她瞪大眼。「你屋裡?」她左右張望,吃驚地道:「你把我弄到這兒來做什麼?」 「我沒這麼做。」他說。 她詫異地望著他。「你沒……那我怎麼會……」 「說不準你作了夢會亂跑。」他聳聳肩!他以前見過這種情形。 她驚訝的張開小嘴。「我?怎麼可能?」她朝他皺眉。「一定是你擄了我。」她堅持地說。 「我擄你做什麼?」他瞪她。 「誰知道你藏了什麼禍心。」她推開被子想下床。 「怎麼不說是你來誘惑我的?」他反將她一軍。 星羽馬上紅透臉蛋。「什麼誘惑?我聽不懂。」她慌張地道:「我要回房了,你別再搗亂,我想睡覺。」 「我說了不是我。」他歎口氣。 「我不想管這些,我只想回去繼續睡覺,我方才作了好夢,卻讓你打亂。」她不高興地咕噥。 「你還怪我?」他不可置信地瞪她。 「我正夢到我爹娘,就讓你給喊醒了。」她忍不住埋怨。「你就不能晚喊我一刻嗎?」 他開始覺得好笑。「你鳩占鵲巢還理直氣壯。」 星羽讓他這麼一說,也有些不好意思了。「我只是夢見了爹娘,心裡頭高興,可讓你一喊,什麼都沒了……算了,不說了,我回房就是。」她下床,裸足觸地,地面的冷意讓她清醒了些。 「等一下。」他按住她的肩膀,讓她坐在床沿。 「嗯?」她疑惑地看著他單腳蹲下,抬起她的腳踝。「你做什麼?」 他托起她的腳,星羽莫名地害羞起來,臉兒紅潤。「你在做什麼?」她縮回腳。 他起身,眉頭深鎖。「你不是自個兒走過來的。」她的腳底未染塵土,表示她的雙腳並未沾地。 「我就說我沒亂跑嘛!」她仰望他,臉蛋紅撲撲的。 因為室內幽暗,所以他並未發現她的嬌羞。「你沒發覺有人移動你嗎?」 她搖頭。「對了,我的鞋呢?」 「應該還在你房裡。」他沉思著,是誰將她移至此地的? 她蹙眉,這才開始覺得不對勁。「真的不是你抱我來的?」 他扯出笑。「我抱你來做什麼?」 她啞口無言,一會兒才道:「說不準你還對我脫你衣裳的事懷恨在心。」 「我的心胸沒你那麼狹小。」她這一提,他才注意到兩人只著單衣,他走到屏風前拿起外袍。 「你才心胸狹小呢!」她起身,裸足踏地。「我要回房了。」 「等一下!還有一件事,你是不是告訴亭祿你來偷東西?」他皺眉,當亭祿跟他提這件事時,他著實嚇了一跳,這女人還真大膽。 星羽點頭。「他真的跑去問你了?」 他在黑暗中翻了翻白眼。「你的膽子還真不小,這種事能隨便說嗎?」他穿上外袍。 「因為他已經聽到我要偷東西,所以我就順水推舟。」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妥。「我想,他應該只會找你商量,不會告訴其它人的。」 他瞪她,不知該拿她怎麼辦,說她天真,可做事又有幾分道理;說她莽撞,卻又有細心之處。 「對了,你以後別再離家了,這麼多人擔心你。」她不忘提醒他一句。「你就別再任性了。」 「我任性?」他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指責。 她點頭。「又彆扭、又任性。」 「你真要我轟你出去是不是?」他沒好氣地說。 她不把他的威脅當真。「我知道你離家是為了你大伯那邊——」 「等一下,誰跟你說這些?」他打斷她的話,一臉不悅。 「很多人,不過,我答應他們不能洩漏消息來源。」她一副義薄雲天、威武不屈的模樣。 他啞口無言。 「對了,我得開導你。」她差點忘了這事兒。「你知道,沒人願意做壞人,所以,只好由我來做。」他們根本沒人敢跟他提這件事。 他不敢相信這種荒謬事。「他們全吃飽了閑著——」 「他們是關心你。」她打斷他的話。 他不可置信地搖頭。「夠了。」他揉揉太陽穴。「你回房去吧!」再說下去,他要發火了。 「你又犯病了?」她關心問,抬手摸摸他的額頭。 他拉下她的手,語氣強硬地道:「現在已經很晚了,有事明天再說。」 她正要開口,屋外卻傳來叫喊聲。 「小星兒、小星兒,你在哪?」 「師父在找我。」星羽移動步伐。 「等一下。」他上前攔住她,覺得事有蹊蹺。 「為什麼?」她納悶地道。 「若是讓你師父瞧見你在我這兒,又要鬧事了。」他提醒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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