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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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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別說了。」查六打她的頭,真希望這會兒就一頭撞死。「你羞不羞人,羞不羞人啊?」他的老臉都讓她丟盡了。 「好了。」諸葛奚以咳嗽掩飾笑聲。「不管是誰脫誰的,這事就到此為止,昱觀會負責的。」 「父親——」 「就這樣了。」諸葛希舉手示意展昱觀別有意見。「這事若傳了出去,你要星羽姑娘怎麼做人?」 展昱觀在心裡歎口氣。 星羽見眾人都朝她擺臉色,立刻辯解道:「後來他也想脫我的衣服……」 「好了。」查六又朝她吼。 於是,在折騰了一夜後,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。她高高興興地住進諸葛府,心裡則盤算著一拿到玉像就開溜。 翌日,她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,而且還是門外奴婢的喊聲喚醒了她。 她不解的打開了門,意外地瞧見她端了清水、布巾讓她梳洗,她長這麼大,還沒人這麼服侍過她。 「奴婢叫四兒,以後專門伺候小姐,小姐若有任何吩咐,告訴四兒一聲便行了。」她有張清瘦的臉,年紀約十四,梳著丫頭髻,穿著藏青色衣裙,臉蛋清秀。 「好。」她開心地洗著臉。「你來這兒幾年了?」 「快五年了,小姐。」四兒微笑著回答。「您坐著,奴婢替您梳頭。」 「梳頭?」星羽眨一下眼,高興地道:「好,我最討厭梳頭了。」她乖乖地在鏡臺前坐下。 「四兒,我師父起床了嗎?」她拍拍臉,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些。 「查師父起床了,可心情似乎不是挺好的。」四兒為她綰高髻,插上發簪。 星羽望著鏡中陌生的自己,微笑地道:「我看起來像小姐了。」從以前到現在,她都梳兩個小丫頭髻,除了好整理外,也不易弄亂,沒想到換了髮型後,整個人感覺端莊典雅許多。 「老爺說,小姐要什麼儘管吩咐,晚些他會請裁縫來府上替您做衣裳。」四兒為她在髻上別上齒梳。 「做衣裳?」星羽嚇了一跳。「不用了、不用了。」她來這兒偷東西心裡已經覺得很過意不去,怎麼還能讓他們破費? 四兒笑道:「小姐不用慌張,這是應該的,小姐與少爺就要成親了,總得做新衣裳。」 「成親?」星羽嚇得站起來。「沒這麼快吧?」 「大概就這幾個月吧!」四兒被她嚇了一跳,不懂小姐怎麼會突然起身。 「幾個月。」星羽鬆口氣,還好,她還以為這幾天就要成親了呢! 「小星兒。」查六的聲音出現在門口。 星羽轉過頭。「師父。」她舉步上前,卻在瞧見他手上的竹條後愣了一下。「您拿這做什麼?」 查六走進屋,對四兒道:「你先出去一下,我有話對小星兒說。」 「是,奴婢告退。」她端起水盆走出去,順手帶上房門。 查六神色凝重,竹條往桌上打去。「坐下。」 「師父,您做什麼?」星羽一臉詫異。「中邪了嗎?」 「我中邪?」查六指著自己,聲調上揚。「給我坐下。」他生氣地朝她揮動竹條。 「坐下便坐下嘛!」她咕噥著,連忙在椅上坐好,怕他真的會住她身上抽竹條。 「現在我說一句,你說一句。」他繞著她轉圈子。 「說什麼?」 「以後再不許亂跑。」他往桌面抽打一下。 星羽嚇了一跳,差點整個人彈跳起來。「我沒亂跑。」 「你昨晚瞞著師父跑到這兒來——」 「知道了。」星羽見師父扯開嗓門,急忙打斷他的話,順從地道:「以後不亂跑。」 「好。」查六來回踱步。「再接著說:以後不許脫人家衣裳。」 「我只是威脅——」 「念!」查六生氣地往桌上抽了一鞭。 她一張臉垮下,委屈地道:「你做什麼這樣凶人家?徒兒哪兒做錯了?」 查六瞄她一眼,歎口氣後在椅子上坐下。「小星兒,師父不是凶你,你……」他抓抓頭。「這要我一個男人怎麼說?我不是才跟你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嗎?你怎麼……怎麼去脫人家的衣裳?」 「他不告訴我玉像在哪兒,又不肯跟我走……」 「那也不能這樣就想扒光人家啊!」他訓道。 「徒兒做都做了,您再凶也於事無補。」她囁嚅地說。 他瞪她一眼。「我當然知道於事無補,可我一口氣悶著,能好受嗎?」他惱火地拍了拍桌子。「再說那小子……我跟他不對盤,這會兒倒好,成了一家人了,我能舒坦嗎?」 「師父。」星羽小聲的喚道,示意他安靜。「徒兒就是要跟您說這事……」她竊笑。「咱們可以趁這時候好好找玉像,等玉像一拿到手就開溜,讓那個信口開河的無賴自個兒成親去。」她悶笑著。 查六瞪大眼。「開溜……你不成親了?」 她搖頭。「我得去找我爹我娘,哪能留在這兒成親?」 他大驚。「不行!」 「為什麼?」她很納悶,覺得這計劃很好啊! 查六張開嘴,但卻不知道要說什麼。「我……已經答應人家了,怎麼能開溜?」他好不容易擠出話來。「這要是……要是傳出去,諸葛府怎麼做人?而且,你的名節也毀了,以後……以後怎麼嫁人?」 星羽狐疑地看著他。「師父,我真是愈來愈不懂您了,不是才說討厭展公子的嗎?怎麼現下聽來,您倒想我嫁給他?」 查六慌亂地道:「胡說!」他拍桌子。「我是不想你嫁他,可眼前也由不得咱們了,是不?」 「怎麼會由不得咱們?」她不解。「這兒又不是牢囚不能走,只要一拿到玉像,咱們立刻腳底抹油……」 「那不行!」他反對。「太缺德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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