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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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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要在她面前說這些幾百年前的事。」古昊軒皺眉打斷他的話。 「你不知道什麼叫禮貌是不是!」古大鴻生起氣來。 他的嗓門一下將喬苡蘋的靈魂拉回現實。 「我沒禮貌——」 「Rick,」她扯了下他的手,打斷他的話。「別吵了。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。」她壓低聲音。 一旁的古維軒假裝忙碌地喝著湯,完全不想捲入爭吵中,免得被流彈波及。 「他故意找我麻煩。」古昊軒說道。 「是你找我麻煩。」古大鴻怒視他一眼。 「你一整個晚上都在找麻煩。」古昊軒忍著脾氣說道。 喬苡蘋放棄了,她從椅上站起來,一時間三個男人全看著她。「我去一下洗手間。」她微笑地拿起包包,儘量不去注意周遭好奇的目光,他們這一頓飯吃下來不知引起多少人的注意。 「我也去。」古維軒急忙也起身。 「你先坐著。」古昊軒命令道。 古維軒歎口氣,只得坐下來。 瞧見喬苡蘋消失在視線後,古昊軒立刻轉頭對祖父說:「你提Nina的事要做什麼?」 「為什麼不能提?」古大鴻不高興地說。 「第一,沒人對這個話題有興趣,第二,我不要你在苡蘋面前說這些。」他咬牙道。 「這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嗎?」古大鴻怒道。 古昊軒故意以英文說:「如果你故意要惹火我,我說話的態度就是這樣,我們可以和平相處,你容忍我,我也容忍你,可是如果你故意要找麻煩,我不會忍受。」 「你存心要氣我是不是!」他生氣地拍了下桌子。「不肖子。」 古昊軒站起身。「如果你受不了我的態度,很好,那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,反正我們一向不合。」他轉頭對弟弟說道:「送他回去。」旋即頭也不回地離開。 「存心要氣死我。」古大鴻激動地起身。「給我回來。」 「我們先走不要緊嗎?」喬苡蘋讓古昊軒拉著走出餐廳。她才剛走到洗手間就讓他攔住,只跟她說了句「走了」,就拉著她離開。 「嗯。」 她瞄他一眼。「Rick,你臉色很難看。」 他沒說話,只是拉著她往前走。 「我不在意,所以你不需要生氣。」 他停下腳步,黑眸看著她。「什麼?」 「如果是為了Nina的事,你不需要生氣,我不是那麼脆弱的人。」她解釋。 「是嗎?」他微微扯了下嘴角。 她頷首。「你爺爺沒有惡意,他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。」 「不,他對我有敵意。」他肯定地說。「我們從以前就合不來,他找我麻煩,我就找他麻煩。」 「他為什麼要找你麻煩?」她疑惑地看著他。 「現在別說這些。」他拉著她的手往前。「我們走一段,等一下再回來開車。」他的情緒還是有些煩躁,他需要走一走將怒氣消耗殆盡。 「好。」她能感覺他緊繃的情緒。「現在我終於知道你跟你爺爺相像的地方。」 他吐了一句西班牙話,就算聽不懂她也知道他在罵什麼,她微笑道:「我應該拿錄音機錄起來,這樣又可以多學一句。」 他露出笑。「我可不想教壞你。」他環住她的腰,將她往身側帶,讓她貼近他。 她試著不要覺得尷尬,不過從流往雙頰的血液來看,她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,她實在不習慣在公開場合表現親昵。 「我是說……」她試圖以說話來轉移注意力。「你們的脾氣都不好。」 「我比他差遠了。」他望著看不到一點星光的夜空。「你一直都住在臺北嗎?」 她想他大概還是不想談他爺爺,於是順著他的話說:「我國小前住在高雄,上國中後才搬來臺北。」 「為什麼搬家?」 她微笑。「因為躲債。」 「什麼?」他聽不懂躲債的意思。 「簡單地說就是我爸爸欠人家很多錢,那些人會來我們家恐嚇我跟我媽媽,所以我們才決定搬家,讓他們找不到。」 「為什麼欠錢?」他疑惑地問。 「我爸爸喜歡賭博,所以……」她聳了下肩。 「你爸現在在哪裡?」他從沒聽過她提起父親的事。 「不知道。」她又聳肩。「國中的時候他透過親戚在臺北找到我們,說他已經改過了,想一家團圓,我不答應,可是媽媽心軟答應了,結果不到兩個禮拜爸爸又賭了,那天晚上我趁他又出去賭博,立刻收拾好行李拖著我媽離開。」她淺淺一笑。 「那時候我媽媽邊走邊哭,還一直替我爸說話,說他就是賭這一點不好,其他沒什麼不好,我很生氣地說有他就沒有我,她自己選,我不想再過那種有人到家裡討債的日子,之後幾年斷斷續續還有聽到我爸的消息,可這些年就沒再聽到了。」 「我知道,不可以惹你生氣,你生氣會凶人。」他微笑地收緊手臂。 「我只是氣我爸爸,有時候我會想到他,然後想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,有一些親戚覺得我太狠心了,也很不孝。」 「我討厭這種觀念。」他皺眉。「我爺爺只要不高興就一直說『你不孝不孝不孝』,我猜這是我第一個學到的中文字,所以我討厭做東方人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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