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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蒲臨尖叫一聲後就捂住口鼻,溫亭劭差點沒當場臭昏過去,就算全京城的茅坑全滿出來也沒這麼臭。

  “啊……”王嬌驚醒過來,呼出一聲尖叫。

  在這瞬間,樹上掉下兩隻鳥,整個翻肚,如果不是因為太臭,溫亭劭一定會笑出聲,但他現在除了閉住呼吸外,其他多餘的動作一律停止。

  沃娜將塞子塞回瓶口,王嬌捂著嘴,什麼話也說不出來。

  溫亭劭站起身,發現一向跟在他身後的曹則不知何時已經飛到十尺外,這是他第一次只顧自己,叛離而去。

  “什麼東西這麼臭?”堂裡的衙差全跑了出來,一到外頭發現更臭,連忙又縮回屋內。

  “很臭嗎?”沃娜故意掃了眾人一眼。

  溫亭劭看著黃起顧不得失了形象,急忙跑走,他也很想如法炮製,但諸多原因讓他留在原地,而其中最重要的是意志的較勁,他不想讓沃娜以為這樣就能讓他落荒而逃。

  他知道她在整人,要叫醒王嬌有各種方法,但她卻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,就證明她心存戲弄之心。

  瞧著眾人痛苦的表情讓沃娜一陣竊喜,可惜身旁這男的還杵在原地,若是他也能落荒而逃就更完美了。

  見王嬌憋氣憋的難受,溫亭劭彎身低語一句“得罪了”之後抱起她,王嬌劇烈地顫抖著,他抱著她往偏廳走去,快被薰昏的蒲臨緊跟在後。

  原本在一旁的黃起不知何時也已不見蹤影,沃娜瞧著空蕩蕩的前院,露出滿意的笑容。

  溫亭劭將王嬌放在椅上,示意門外的長隨去倒杯熱茶過來。

  王嬌低垂著頭,控制自己莫名的顫抖。“我……我不礙事。”

  “小姐身體不適,我差人請大夫去。”

  “不用,不用。”她抬起頭,語氣急促。“我休息一下就好了,不礙事,不礙事……”

  “小姐來找溫某……”他頓了下,雙眼瞅著她依舊蒼白的臉色。

  “我……有點事……”她的聲音愈來愈小。

  溫亭劭耐心等她將話說完。

 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,就在溫亭劭打算逼問時,她小聲地開了口,“我……我想我還是沒辦法……我真的沒辦法……”

  “沒辦法什麼?”溫亭劭追問。

  “我沒辦法……”她的聲音開始顫抖。

  “小姐。”一旁的蒲臨看不下去,決定代小姐發言。“小姐想把婚期延後。”

  “為什麼?”他皺下眉心。

  王嬌搖頭。“對不起,我……我改變主意了,我想取消婚約。”

  “小姐……”蒲臨驚呼一聲。

  這意外的消息讓溫亭劭錯愕。“在下不明白,婚期已定,媒人也已下聘……”

  “對……對不起。”王嬌再也無法忍受地想起身離開。

  “能告訴在下原因嗎?”溫亭劭追問。

  “請公子不要再追問了。”蒲臨再次開口,她扶著小姐往門外走。

  當兩人跨出門檻時,王嬌回頭低語一句,“真的對不起。”

  溫亭劭沒有說話,只是默默注視兩人離開,從她們主僕口中是問不出話了,原因倒不急,他自然能上王府問清楚,他擔心的是王嬌心中恐怕有了意中人,因而才想取消婚事。

  果真如此,事情就麻煩了。

  他走出偏廳,招來曹則。“你跟著王姑娘回府,聽聽她們說了什麼。”

  曹則挑起眉心。“老爺吩咐過小的不能離開主子身邊,再說現在公子隨時會有危險……”

  “我說過很多遍了,如果你要聽他的,那就別跟著我了,回揚州去吧,他才是你的主子。”溫亭劭冷淡地說著。

  曹則沒再多言,點了下頭後,便悄悄的尾隨王府的轎子離開。

  “他就是劉泰?”沃娜在病殃殃的中年男子身邊繞了一圈。

  “姑娘可認得他?”堂上的黃起問道。

  “不認得。”

  “認得,認得的。”劉泰有氣無力地說著。“之前我比較胖,這陣子瘦了,我吃不下東西。”他讓妻子攙扶著,臉色黃白。

  沃娜想了下。“好像有點印象,你生病了。”她打量他青黃的臉面,還有鼓脹的肚子。

  “是……求……求姑娘高抬貴手,放小的一馬。”

  “高抬貴手,又是高抬貴手,我好像聽過這句話……”她想了下最後決定放棄。“什麼意思,說清楚點。”

  “希望姑娘能解了他的蠱毒。”黃起出聲解釋,這女子花樣多,性格又怪,如果能私下和解此事,也是美事一樁,若是與她硬碰,還不知要鬧出多少事來。

  “我沒給他下蠱。”她對著劉泰說道。“張嘴。”

  “啊?”

  “張嘴,聽不懂嗎?”

  “是。”劉泰立即張嘴,想著她發了好心要救他。

  沃娜皺下鼻子。“臭死了,幾天沒刷牙。”

  “是鄰居給的偏方,說大蒜能……”

  “好了,別說話,張嘴。”沃娜將一個東西塞到他嘴中。“含著。”

  “那是雞蛋白嗎?”黃起在一旁問道。

  沃娜瞄他一眼。“你問題真多。”

  “不可對大人無禮。”一名差役喝道。

  “無禮無禮,說來說去都是這一句。”她冷哼一聲。

  “你……”

  “算了。”黃起對差役搖頭,他不想多生是非。

  “我給他含煮熟的鴨蛋。”她以手背拍了拍劉泰脹大的肚子。“等一下就知道他身體裡有蟲沒有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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