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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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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攬緊她,為免沃娜再探問下去,他轉了話題。“以後你多想著我一點,我心裡就高興了。” “我常想著你……” “不是只想著我這個人,要想著沒了你,我一個人怎麼過活。” 他的語氣雖是淡淡的,卻讓她鼻頭發酸。“好。”她偷偷抹了眼角的淚。 “你若是負了我,我每天跟不同的女人親嘴……” “你又氣我。”她怒目而視。 他勾起笑。“不是要笑的嗎?” 她根本笑不出來。“你……哼。” 他笑著在她額上親了下,輕聲道:“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你了。” “什麼?”她沒聽清。 “沒有。”他又親了下她的臉。“以後我不說你不愛聽的話,你也別說我不愛聽的話。” “好。”她偎著他,幸福地歎口氣。 兩人相視一笑,交握的手,十指糾纏著,隱沒在街道之中。 三天后,丁業向皇上表達辭官意願,皇上一再慰留,他卻辭意甚堅,不過答應與朝臣一起商議接替的宰相人選後才回老家頤養天年。 十天后,溫亭劭接到審官院之官告文書,要他即刻前往宜州赴任,因地處偏僻、路途遙遠,讓看好他任職京城推官的朝臣都難掩訝異,有耳語傳是丁業在暗中做了手腳,甚至為之不平。 不久,溫亭劭帶著家人與新婚妻子前往宜州赴任,終此一生沒再回到京城,與妻子在西南閑雲野鶴,悠然自在。 終曲 三個月後,桂北宜州 “怎麼樣,被發配到這麼邊陲的地方,很不適應吧。”毛奇邰看了下簡陋的縣衙。 溫亭劭笑道:“就是天氣熱了點,其他也都還好。”他收起曹則捎來的訊息,示意毛奇邰就坐。 “是嗎?”毛奇邰咧開大嘴,露出整齊的白牙。 “怎麼會來宜州?” “來跟你說個事,就算把欠你的人情都還清了。”他喝口冷茶。 溫亭劭靜待下文。 “你應該聽聞了吧。”他摸摸落腮胡,這兒熱的連鬍子都能滴出汗來。 “丁老相爺的事嗎?” 毛奇邰微笑。“是,你已經聽說了吧。” “聽說什麼?” “他上個月死了。” 溫亭劭只是抬了下眉,沒任何表示。 “你不好奇?” “好奇什麼,是人都有死的一天,更別說這兩年他身子早有問題。”他淡淡的說。 毛奇邰大笑。“也是,不過這回你可說錯了,他並不是病死的,我還當你什麼都知道,什麼都算計得到。” “怎麼,特地來到廣西,就為了說這幾句酸話?”溫亭劭笑著搖扇散暑氣。 毛奇邰又是一陣大笑。“那我就不賣關子了,說來離奇,他是讓毒蛇咬死的,那蛇可漂亮了,五彩的。” 聞言,溫亭劭搖晃的手突然停下,倏地想到沃娜當天由竹筒裡拿出的毒蛇,他們兩人爭執過後,她似乎忘了要將毒蛇給抓回筒子裡。 “這就叫天理昭彰。”毛奇邰忍不住評論一句。 溫亭劭忽然大笑出聲。 毛齊邰訝異地看著他,認識他三年,第一次聽見他爽朗的笑聲。“怎麼,我說錯了?” “不,你說的有理。”他止不住笑聲,沃娜就是有本事讓他吃驚。 “你是該高興,仇終於報了。”毛奇邰只當他是為了這高興,也沒追問。“不過換個想法,這算便宜他了,你離京之後一切就如你所料,他在辭官這段期間為了在朝廷裡安插自己的人,又以蠱毒害死了幾個大臣,不過這回我做了萬全之策,而且把證據都搜齊交給恩師,打算在皇上面前揭發他的罪行,他卻這樣就死了,真的是便宜他了。” 溫亭劭微微一笑,沒多說什麼,聽到丁業的死他心中沒有任何感受,這仇恨他已是徹底放下了。 至於那些蠱毒,都是烏盧給丁業的,烏盧告訴他,丁業以這種方式控制了好些個官員還有為他賣命的殺手,防止他們走漏風聲,只是有時蠱毒的量難抓,放得太多很容易暴斃。 表面上他們在追查丁業行賄的不法事蹟,但實際上卻是在找他以蠱害人的證據,用蠱毒害人歷代歷朝皆有,朝廷對這事向來忌諱,也不寬貸。 丁業一直在這方面很小心,不讓任何人抓到把柄,他猜測辭官的事會讓丁業興起幹最後一次的念頭,所以要毛奇邰盯好,這賭注他下對了,只是沒料到最後卻是一條毒蛇收拾了丁業。 “你在這兒真的習慣嗎?要不要我叫恩師保薦你到別的縣去,雖然沒法在這時將你轉任回京城,不過至少能將你調出這蠻區。” 宜州這兒全是土人,管理實在不易,一般朝廷都是讓當地的布土首領擔任官職,方便治理,誰會料到丁業辭官前還來個回馬槍,讓溫亭劭調任到這兒來。 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。”溫亭劭淺笑。“我在這兒過得很愜意,不用勞煩了。” “丁業這老狐狸,竟然這樣整你。”毛奇邰還是為他抱不平,以他的聰明才智在這兒實在是大材小用。 溫亭劭勾起笑。“也不全是他搞的鬼。” “什麼意思?”毛奇邰大吃一驚,莫非到這兒來是他的主意? “沒什麼意思。”溫亭劭搖頭。“打算待多久?這兒的風土民情與中原極不相同,有興趣留幾日見識嗎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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