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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
  “那你要做什麼?”她問。

  她緊張地瞧了梅老一眼,小聲道:“我可以跟你單獨說些話嗎?”

  梅老立即道:“我到外頭散散步。”他微笑地走出店鋪。

  “有什麼事你說吧。”沃娜實在不明白她找她做什麼。

  王嬌示意蒲臨也到外頭去,蒲臨起先不肯,不想讓小姐跟沃娜單獨在一起,可王嬌沉下臉後,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出去。

  婢女離開後,王嬌才說道:“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。”

  沃娜訝異地挑起黛眉。“幫什麼忙,我為什麼要幫你?”

  王嬌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,就在沃娜即將失去耐性時,她才開始述說今晚來這兒的目的……

  白雲寺

  溫亭劭混在人群當中,觀察寺廟僧眾的一舉一動。

  這些年寺院林立,僧人眾多,管理不易,光是寺院就可分為禪刹、律寺、教院(講院)、應院、庵舍、白衣社會、道場、戒壇。

  這些大大小小的寺廟加一加,僧眾非常可觀,甚至有盜賊罪犯躲藏在其中,因此引發了一些問題。

  前天有位僧人到南衙(開封府)指稱有罪犯在白雲寺,希望官府能派人多留意,今早黃起跟他提起這件事時,雖沒明說要他過來,但話語中多有暗示,他順水推舟也就接了這檔差事。

  其實大可派人來調查,但朝廷近日也察覺到不少寺廟有藏汙納垢之嫌,所以希望能多提出些證據,好擬定細則管理。

  王善對這件事很重視,昨天朝議時還特意提出來討論,所以他才決定親自過來調查。

  他將寺廟裡外走了一遍,熟悉地形,有時停下來與僧人說說話,就在這當兒他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
  是沃娜。

  她奇特的服裝讓她在人群中顯得特異而突出,他疑惑地皺下眉頭,不明白她為什麼會上這兒來。

  按理說苗人有自個兒拜的神靈,與中原不同,她上寺廟實在奇怪,見她跟一名僧人往內院走,他疑惑地跟了上去。

  “施主,這兒不能隨便進來。”

  溫亭劭在進入內院不久即被一名僧人攔下。

  “為什麼?”溫亭劭問道。

  “這兒是靜修之所,外人不能隨便入內。”年輕的和尚對他解釋。

  “我瞧見一個認識的朋友進來。”他維持和善的態度。

  “那大概是來參佛抄經的。”和尚解釋。“我們有辟靜室給信眾抄經,施主如果需要的話,可以先到外堂登記。”

  “原來如此。”他微笑以對。“打擾了。”

  和尚朝他點個頭,看著他離開內院。

  這邊沃娜走進靜室時,好奇地看了看四周,這兒只有個小矮桌和蒲團,桌上擺了一小鼎、佛經與文房四寶。

  帶她進來的和尚為她點上香後說道:“那我就不打擾施主了。”他轉身走了出去。

  沃娜在蒲團上坐下,無聊地翻閱佛經,裡頭寫什麼她一個字也看不懂,她將佛書丟到一邊,開始磨墨。

  一刻鐘後,她畫好了幾張人像,還無聊地打了幾次呵欠,不到一會兒就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
  等她睡著後,一個鬼祟的人影推門而入,小心地關好門,在她身邊蹲下,瞧著她睡著的容顏。

  “真是個美人兒。”他撫了下她的臉頰,欣賞著她無瑕的肌膚與紅潤的雙唇。

  外頭,溫亭劭趁僧人不注意時再次回來內院,他沿著廊廡一間間的查看,找尋沃娜的蹤跡。

  他不知道她到底來這兒做什麼,但他可以肯定她絕不可能來這兒抄經,她大字不識一個,如何抄經?

  為官五年,經手的案子也不算少,有些案子、或者有些人在當下看似正常,但你隱約就是會覺得不對勁,而現在他就有這種感覺。

  他小心地戳破紙窗,往靜室看去,的確有信眾是來這兒抄經的,並無任何異狀,當他來到倒數第二間靜室時,正好瞧見一名僧人正在解一名女子的衣裳,那衣裳太特殊了,他不用瞧臉也知道這姑娘是誰。

  他頓時冷下臉,踹門而入。

  和尚驚跳起來,訝異地與他對視。

  “沒想到這兒藏了花和尚。”溫亭劭甩開扇子,扇著涼。

  “施主誤會了,是這姑娘昏倒了,貧僧只是扶她躺下。”

  “怎麼她的衣衫看來有些淩亂?”他依舊笑笑的問。

  “是……”僧人頓了下。“我瞧她面孔泛紅,想是熱病,所以給她寬了下衣裳,讓她透氣。”

  “原來如此。”溫亭劭含著笑。“倒是在下誤會了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還有一事要請教師父。”

  “請說。”

  “這香……”他指著鼎上嫋嫋上升的白煙。“聞了叫人不舒服。”

  “大概是劣香,我去換過。”

  “等等。”他擋住他的去路。“別忘了姑娘。”

  “是。”他一拍頭。“差點忘了,就有勞公子……”

  “還是勞煩師父攙起姑娘吧,在下自小病弱,手無縛雞之力。”他笑容滿面地說。

  聞言,和尚首次露出了笑容。“那也只能如此了。”他彎身要抱起沃娜。

  就在他碰上沃娜的衣裳時,手上忽然多了條蛇,他驚叫一聲,本能地想甩開蛇,沒想到他一碰上蛇,蛇卻一分為二,愈來愈多。

  溫亭劭瞧著和尚莫名的開始叫嚷起來,還手舞足蹈地拍著全身,他疑惑地挑起眉毛,就見沃娜睜開眼,一腳踢開和尚。

  “狗和尚,要你生不如死。”她俐落地由地上躍起,賞了賊和尚一掌一腿,將他踢得倒在地上。

  這時只瞧見和尚淒厲地叫著,不停在身上拍來拍去,打來打去。

  “他怎麼了?”溫亭劭問道,當他聞到屋子的迷香時,就曉得自己太衝動了,這事不需他插手幫忙,沃娜也能全身而退。

  她整天與毒為伍,這點迷香不可能迷昏得了她,他因為站在外頭沒聞到迷香的味道,以為她著了人家的道讓人給打昏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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