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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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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他輕咳一聲,掩飾笑意,他也很想回去,但她中了毒,他不能丟下她,更何況也不知道躲在暗處的敵人會不會再加害於她。 現在他得先弄清楚傷她的是他的仇人還是她的? 「我有點事要請教姑娘,我們一塊兒走吧。」他起碼得將她送回小蟲坊,確定她安全後再離去。 「你又要請教我什麼?」走了幾步後,她的腳步再度不穩。 「小心。」他扶著她的手。 她瞧他一眼,他發現她額上冒了冷汗,看來那毒開始發作了。 「我沒事。」語音才落,她整個人又往下滑。 「姑娘。」他逼不得已攬住她的腰。 她的臉開始發白,但她卻露出了笑。「這毒……發作的愈來愈快了。」 他皺下眉頭。「我帶姑娘去找大夫。」 她怒聲道:「我不找大夫,我自己能解。」 「你這樣怎麼解?!」她真不是普通的固執。 她瞧著他,忽然道:「你背我。」 「背你?」他有些遲疑,他們的行為已經引人側目了,若是在大街上背她,怕會生出無謂的麻煩。 「我腿酸了。」她理直氣壯地說。 他在心裡發笑,她中了毒走不動卻說自己腳酸,實在愛面子。 「好吧。」現在不是擔心流言、男女之防的時候,她中了毒命在旦夕,沒時間拖了。 他彎身將她背上,她的香氣立刻環繞在他鼻間,讓他有些不自在,她額上的冷汗沾上他的頸項,讓他收回心神,他得先將她帶回去才行。 一進屋,梅老瞧見主子讓人背回來,驚訝得手上的杯子差點掉下來。 「怎麼了,姑奶奶?」梅老急忙上前。 「把門關了。」沃娜指示道。 「是。」梅老也沒多問,立刻把門給關上。 「好了,我沒事了,放我下來。」沃娜拍了下溫亭劭的肩。 「姑奶奶你沒事吧?」梅老問了一句,扶住面色發白的沃娜。 「沒大事,流了一點血而已。」她拉起袖子。 「誰傷你?」梅老的臉皺成一團。 「不知道。」她拿出暗器。 梅老立刻接過,發現上頭有個蛇的圖案。 「解完毒再來研究暗器不遲。」他見沃娜的臉色好像愈來愈難看。 「大人說的是。」他扶著沃娜就要進去。 「阿姊,你沒事吧?」 一個美麗女子掀開布幔走了出來,她的樣貌美豔,與沃娜同樣穿著苗人的服飾,唯一的不同是她的衣服較為寬大,不是因為她胖,而是她挺了個肚子。 溫亭劭瞧著她的模樣不過十六、七歲,神情也像小孩一般天真,沒想卻已經懷有身孕。 「你進去。」沃娜生氣地對妹妹說道。 「阿姊你中毒了?」沃彩走上前,她在裡頭聽見他們的對話。 「沒事。」當她發現溫亭劭正盯著沃彩看時,心中莫名地惱怒起來。「再看就挖掉你的眼珠子。」 溫亭劭低頭瞧著沃娜惱火的神色,忽然覺得有些好笑。「姑娘什麼都要管,未免太無理。」 沃娜橫眉豎眼地瞪著他。「就是無理。」 他笑道:「在下偏要看,姑娘又能如何?」 她一雙美眸都要噴出火了。「挖你的眼珠子。」 「阿姊。」沃彩握住姊姊的手。「你中了毒快好好躺著。」 「我沒事。」她推開梅老自己站好,沒想到整個人又軟了下來。 溫亭劭伸手扶住她。 「不要你扶,你走。」沃娜慍道。 「快讓阿姊坐著。」沃彩緊張地說。「是誰傷了你?」 「梅老,扶我進去。」她不要溫亭劭扶。 「是。」他攙著她往前走。 「阿妹,進來。」沃娜喊道。 「好。」沃彩回了一句。 溫亭劭正想告辭離開時,沃彩留住他問了幾句話。 「阿姊說她幫你畫了人像圖?」 「她是畫了一張圖。」溫亭劭頷首,與沃娜比起來,沃彩的口音比較輕。 沃彩小聲道:「我可不可以看看那張圖,我是說阿姊不太會畫圖,我擔心畫得不像。」 「姑娘不用擔心,那畫我不小心沾到茶水,所以扔掉了,我正打算重畫一張,只是你姊姊不只不會畫圖,連人的長相也不大會描述,所以……」 「公子可以問我,我最清楚了。」她露出甜笑,大眼珠眨啊眨的。「牛哥的長相我記在腦子裡、還有心裡,記得牢牢的,每天每天都想好多遍。」 她孩子般的語氣讓溫亭劭露出笑。「那就好,我想問你是最恰當的,你可知道他的名字怎麼寫?」 「知道,他寫給我看過。」沃彩由腰帶內拿出一張紙條。「他寫給我的。」 溫亭劭瞄了眼,發現她拿顛倒了,他沉吟了下,果然是牛丸二字。 「他可有說他家鄉何處?」他問道。 「他說在京城開封,那就是這裡了。」她小心翼翼地將紙條收好。「大人你要幫我找到他好嗎,請你要快一點。」 他只是扇了下扇子,沒應承下來,找人是件麻煩事,他沒法保證什麼。 「大人,你可以做大人,那表示你是很聰明的是不是?請你幫我找到牛哥,太晚……就來不及了。」 說著說著,一顆淚珠就掉了下來。 溫亭酌瞧著她落淚,還真有些不自在,像是自己欺負了她一般,只好道:「在下……我是說我會盡力。」 「謝謝你,大人。」沃彩抹去淚。 「阿妹……」 沃娜的叫聲傳來。「在外面跟他說什麼,快進來。」 「進來了。」沃彩回了句,而後再次小聲對溫亭劭說道:「你不要生阿姊的氣,她說話不好聽,可是她的心好,牛哥說……說她的嘴巴是刀,可是心……心是豆腐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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