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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走到他面前。“怎麼樣?”

  “什麼怎麼樣?”

  “還癢不癢?”她以下巴指了下他的胸膛。

  “不癢。”

  她勾起嘴角。“那我就不給你解藥了。”

  他愣了下,沒想到被她反將一軍,可話已出了口不能收回,他淺淺一笑,也不在乎能不能拿到解藥,只是沾了點毒粉,應該不至於會有生命危險。

  “既然姑娘想留下來,那我就要人再煮點茶過來。”他裝作不在意地搖動扇於,希望她愛與人作對的個性能在這時與他唱反調,繼而打道回府。

  “我不喝茶,你的茶不好喝。”她在黑衣人周圍繞著,觀察他的氣色。“五毛,你過來。”

  他假裝沒聽見。

  “叫你呢,五毛。”

  “我說了我不叫五毛。”他捺著性子回答。

  “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。”她理直氣壯地說。“你一直叫自己五毛……”

  “溫某,我說的是溫某,不是五毛。”他懷疑她根本是故意的。“你叫我溫公子吧。”

  “我不叫什麼公子少爺的,那是你們漢人的規矩,我不叫。”她冷哼一聲。

  “有聽過入境隨俗嗎?”他又好氣又好笑。

  “聽不懂。”她在黑衣人身邊蹲下,掀開他的眼皮瞧了瞧。

  “入境隨俗簡單的說就是到了一個新地方就要跟當地人做一樣的事,而且要有尊重之心。”

  “聽不懂。”她又檢查他的嘴。

  她的舉動引起他的好奇,他暫時放下與她溝通如何稱呼他這件事,轉而問道:“你在做什麼?”

  黑衣人突然抽動了下,沃娜拉起他的手,瞧著他的指甲透出一抹青黑。

  “不好。”她皺下眉頭。

  “怎麼?”她話語中的不對勁讓他心生警惕。

  他走到黑衣人身邊,發現他的唇色開始泛紫,而後黑衣人開始痙攣,痛苦地喊叫。

  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溫亭劭驚訝地問。

  “壓住他。”她朝他嚷了一 句。

  他立即在黑衣人胸口上點了兩個穴道,制住他的扭動。

  沃娜拉開黑衣人的衣服,發現他的肚子跟劉泰一樣腫脹,她立即在他肚上拍了兩下,耳朵貼在他肚上傾聽。

  “他怎麼了?”

  沃娜抬起頭。“要死了。”

  “要死了?”他皺下眉頭。

  “他的肚子都快空了,沒救了。”她皺著眉頭。

  “肚子快空了?”他聽不懂她的意思。

  “他中蠱了,那蠱已經快把他的腸胃都吃光了。”她起身,瞧著黑衣人抽搐呻吟著。

  “蠱……我中蠱,不……不可能……他說是毒……吃了藥就好了……”黑衣人聽見沃娜的話,痛苦地說著話。

  “他騙你的。”沃娜對溫亭劭說道:“你想問什麼話最好快問,他快不行了。”

  溫亭劭立即湊近黑衣人,低聲問了他幾句話,果然證實心中的猜測,這陣子有些官員突然暴斃,果然是那人暗中搞的鬼。

  沃娜在房間踱步,眉心深鎖,今天就遇上兩個病徵相像的人,是巧合還是有人惡意在作亂呢?

  第三章

  “怎麼來了,來,坐。”王善笑著說。

  “謝大人。”

  溫亭劭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,奴婢們送上茶水、乾果後退下。

  “怎麼突然來了?”王善有張削瘦的臉,個兒也不高,笑起來時眼睛眯成縫,面貌和藹可親,與丁業分為左右宰相,掌管行政財政軍政,輔佐皇上治理天下大事。

  “下官來探望小姐。”

  “在這兒不用這麼拘謹,又不是在朝廷議事。”王善笑道。

  “是。”溫亭劭揚起嘴角。

  王善招來婢女,要她去請小姐出來,溫亭劭觀察王善的神色,看樣子他似乎還不知道王嬌要退婚一事。

  “在南衙還習慣嗎?”王善問道。

  “還習慣,在那兒是很好的歷練。”他原本在陝西韓城任縣令,因政績好,期滿後由舉主保薦至徽州,在徽州待了三年,上上個月期滿,正好是他當官滿五年之日,所以回京接受審官院考核。

  在京等待考核及官告的日子,正好開封府一名推官生了重病,於是他在暗中使了些力,在眾多官員中因政績上等,特旨代職推官一職。

  否則若是按照一般文官的“常調”升遷制度,他大概還要再五年才有可能進京擔任一官半職。

  “我聽說你做的不錯。”王善欣慰地摸了下鬍子。“你父親若是泉下有知,也會感到安慰。”

  當年他與溫亭劭的父親溫濟仁是好友,溫濟仁當時已升至福建轉運使,官途一片大好,沒想到回老家杭州時卻遭到一群目無法紀的盜匪殺害,那晚溫家二十餘日幾乎全數遇害,所幸溫家長女溫絲瑩帶著弟弟溫亭劭在護衛的保護下逃出生天。

  聽說護衛在半路便已氣絕,溫絲瑩一名弱女子護著十歲的弟弟一路逃至河邊,躲在河面下,當時若不是一名揚州商人出手相助,姊弟倆現今怕已是水裡冤魂。

  一提到父親,溫亭劭沉默下來,未發一語。

  不想多提傷心事,王善轉了話題。“我聽說推官畢大人的病怕是一時半刻難好,朝廷現在正考慮要找人接替,他們正在審核適當的人選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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