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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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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一聲怒喝傳來,一個人影飛入涼亭內,揚手就朝洛無央背後打去。 郭淮與莊煥停下腳步,瞧著洛無央側身抓住對方的手腕,笑道:「要偷襲就不該那麼大聲,喊得人盡皆知。」 月影惱道:「誰要偷襲你。」瞥見石桌上的紅雨劍,她伸手奪取。 「這可不行。」洛無央抓住她另一隻手。「這劍利得很,在你手上可危險。」 「你這個……」她抬腳踢他。「混蛋!」 「怎麼?」他用力一拉,讓她失去平衡的坐在他腿上。「作惡夢?」 莊煥瞧著他們兩人,笑了起來。「我們不打擾了。」他們還是別打擾小倆口。 月影這才意識到還有其它人在,她惱火地紅了臉。 「你這是做什麼,快放開我!」她在他腿上如坐針氈。 「有像你這樣的嗎?自己送上門,打不贏還比人凶?」他輕笑一句,雖然他不曉得她在氣什麼,但卻欣喜見她已脫離昨天那種失魂落魄、了無生氣的模樣。 「誰說我打不贏你。」她怒目而視。 「我知道,有劍就成,對吧!」 「那你……」 「所以我就該給你劍?」他好笑地問。「在江湖上能這樣嗎?」 她氣得耳朵都紅了。「放開我!」 他鬆開手,她立即從他腿上跳起。 「我哪裡惹到你了?」 「你是不是又多管閒事要那個女人來找我?」她拉下臉質問。 洛無央怔了下,那女人……「你是說茗茗姑娘?」瞧著她的表情,他曉得自己料中了。「我沒叫她去找你,郭淮想看紅雨劍,那兩個姑娘沒興趣,所以先離席。」 月影皺著眉頭,不發一語。 「怎麼,她跟你說什麼?」 「她以為昨天扮鬼嚇她的是我,所以來問我對她有什麼深仇大恨。」 「你跟她說了嗎?」 「沒有。」 他揚起眉。「為什麼不說,她來問你不正好嗎?」 「當然不好,我一想到那些事,本來不想殺她的,結果又……又……」 「我昨天不是說了,如果你下不了手……」 「我不需要你幫我殺人。」她轉開頭。 他歎口氣。「月影,告訴我你在煩什麼,你到底是想殺她還是不想?」 「我自己也弄不清楚。」 「你如果不想跟我說你跟她之間的恩怨,我不勉強你,只是可能對她有欠公平……」他頓下話語。 「什麼?」她將視線移回他臉上。 「先坐著。」 她遲疑了下才在他旁邊的石椅落坐。 「你拿不定主意,就由我來幫你拿,可你先要讓我有個底,不用告訴我太多細節,就十句話讓我知道你們過去結了什麼怨,明白嗎?」他盯著她的眼。 她蹙額抿唇,陷入掙扎。 「還是不想提?沒關係,那我就作主殺了她,雖然這樣對她有欠公允,畢竟我不曉得你們之間孰是孰非,但是……」 「我沒有對不起她。」她打斷他的話。「認識她的時候我才十一歲……」她停下話語。 他靜靜等著。 「我不想提那些事,是因為我怕我說了,就會讓自己更相信身邊……沒有一個人是對我好的……」她垂下眼,過了一會兒才道:「我……就說十句。」 「好。」 他溫柔的聲音讓她的心不再那樣煩躁,想到昨晚他的那些舉動,他對她的好,她的心情平和下來,那些事都過去了,或許說出來,她就能真正放下。 想到這兒,她放鬆地吐口氣,開始說道—— 「我三歲的時候爹娘就過世了,是舅舅養我長大,一開始他們對我很好,後來因為沒錢就把我送到我爹的弟弟那兒去,過了兩年,叔叔把我賣給隔壁村的一戶人家,他們對我就不是那麼好……」 她停下話語,因為想起那段往事而皺緊眉頭,決定還是跳過這一段。「反正……他們後來又把我賣了,我就是在那裡遇到茗茗……那時她叫嬿蝶。」 「他們把你賣到哪兒?」他的聲音雖然輕柔,可眼神卻冷了下來。 她抬眼看他。「妓院,他們把我賣給了老鴇。」 他的雙眸冷冽如寒冰,卻一點兒也不讓她害怕,反而讓她的心輕盈起來,說出口後,好像沒想像中的難受。 「在那裡也只是做工,我也習慣了,那時我已經不再相信有人會對我好,所以我不跟人說話,若是有姑娘欺負我,我也不像以前那樣忍氣吞聲,常常因為這樣,我挨了不少皮肉苦,那時候我滿腦子都是想著要怎麼逃出去,嬿蝶曾經是那家青樓的花魁,可那行業是禁不起時間的,每一年總有比你更年輕更貌美的花魁冒出來,再加上她性子傲,與那兒的姑娘越來越處不好,有一回我抓傷了花魁樂琦的臉,讓老鴇抽了一頓鞭子,還打斷了腿骨,那次我以為自己死定了……是嬿蝶把我帶回她房裡,替我療傷,還跟嬤嬤保證我以後不會惹事了。」 洛無央克制自己不要有任何反應,但怒火卻從心底不停冒上,想到她受到的傷害,他必須費盡力氣才能坐在原地。 「二開始我對嬿蝶並不信任……但是日子久了,我發現她真的對我很好,所以我開始想說不定這人……是真的對我好。」她頓了下。「我好像說太多了,都超過十句不知幾倍了。」 「月影……」 「我再說幾句就行了。」 他皺著眉。「你要說多少都可以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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