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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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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踟躕地扭了下手。“我不知道,覺得有點奇怪,公孫朗,你跟我說真的,我們昨天真的做了那種事了?我很難相信……” 他瞄她一眼。“我看我說了百次你也不會信。” “因為不合理嘛,如果你是好色男就算了,可是你又不是,我很難相信你會跟不喜歡的人做這種事,而且還是那種趁人之危的狀況。”她就是很難相信他會對她做這種事,如果他喜歡她也就罷了,可這一路上她沒感覺他對她有何男女之情。 她的話讓他閃過詫異之色,沒想到她是這樣看他的。 “不是我自誇,我這個人很有人緣的,人緣你知道嗎?就是跟大家處得都不錯,我不敢說每個人都喜歡我,但是起碼跟我認識的人有八成以上會覺得我還滿好相處的,你不要為反對而反對,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你對我也沒一開始那麼討厭對吧!” “就算如你所說,跟我們現在談的又有何關係?”他反問。 “當然有關係,所謂有一強就有一弱你明白吧!北涼武力強大,可是人口薄弱,你長得帥但是個性差,公孫斂也帥但是像花花公子,阿基裡斯全身刀槍不入但是腳踝是致命點,我人緣很好,但是異性緣很弱你懂吧。” 她故作憂愁地歎口氣。“唉……男人喜歡的是那種有遐想空間,嬌弱溫柔,我見猶憐的女生,當然如果長得可愛又漂亮,那就更是上上之選;開朗直率像男孩子的女生只有在言情小說裡才算熱門,在現實中男生只會把你當哥兒們,如果長得漂亮可能還有點機會,偏偏我又挺普通的,所以更起不了化學作用,說到這兒……你過世的妻子是怎麼樣的人?” “我沒娶妻。” 她怔住,沒娶妻……“不是啊,之前你不是說你太太死了……你騙我啊!”她火道。“兒子是假的、妻子是假的,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的話?” “當時你可是行刺芙妹的玉飛雙,要我如何信你?再說右兒雖不是我親生,但在我眼裡他如同親生,這又如何叫假?”他冷冷地回道。“妻子已逝不過是順你之言。” 她一時啞然,旋即道:“好……你……都沒錯都我錯行了吧,現在是怪我嗎?” 他勾起嘴角。“我沒這意思,不過在這世上你無法要求每個人說實話,那是緣木求魚,你只能自己學會分辨什麼是真什麼是假,還有你說的謊可不知比我多出多少,只是你技巧太差,一聽就知是假。” 她瞪著他。“你真的很討厭,你說你的女人緣是不是很差?” “我可不是你。”他涼涼地說了句。 “呃……”她拱起肩作勢想攻擊。 “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驕傲的,我討厭虛榮……” “聽不下去了。”她沖上前,不敢真打他,只是在他面前揮舞拳頭。“原來你是這種人?” 他睥睨著她。“什麼人?” 如果說她這段日子學到了什麼,那麼辨識公孫朗開玩笑的界限在哪兒就是其中之一,雖然想大罵他幼稚、虛華、膚淺、自以為了不起,但為了兩人以後的交情,她還是忍下來了。 這個人愛記仇又小心眼,貶損他雖然不至於喪失小命,但活罪難逃,她的額頭可能會被打出兩座小山,而且他可能就不會幫她了,為了能早日回到心愛的家鄉,她只有……打落牙和血吞。 “說啊!”他冷然地催促著她。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:“你是00XX人。” “圈圈叉叉人?” “對,00XX人在我們那裡是讚美的意思,有時候我們會說你這個人很圈圈叉叉,有聰明的意思喔。”她笑著說。“還有一種說法叫做香蕉芭樂,很古老的用法,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,都是用來讚美的,比如說:公孫朗你這個香蕉芭樂,哈……幹嘛又彈我額頭,讚美你耶!” “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蠢嗎?”一張臉也笑得太噁心了。 她不服氣地瞪著他。“你疑心病很重耶,算了,不跟你計較,講正經事,懷孕的事你要多久能確定?先問一下,你們這裡懷孕是十個月嗎?” “一般是九到十一個月,北涼是十二個多月也有十五個月才出生的。” “……怎麼那麼長?”她快昏倒了。“你們北涼連這方面也要這麼與眾不同嗎?你們字典裡有沒有『合群』兩個字,肚子大那麼久不是很難受嗎?”她不要生,她不想生啊! “後面兩個月比較臃腫,其他時間只是稍微胖了點。”他伸手把她的脈。 “一天就驗得出來?”她驚歎地說。 “怎麼可能!”他專心地觸診了幾秒後,忽然將雙手放在她腰側,把她嚇了一大跳。 “你幹嘛?”她彆扭地想逃開,臉也紅了。 “別動。”他皺眉。 “你在幹嘛?”她尷尬地想推開他。“你別靠我這麼近,手也拿開。” 他瞄她一眼。“我不是說過了,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……” “你別說。”她的臉辣燙著。“反正我沒印象……也就算了……你不要老跟我講這種話。”幸好她什麼都不記得,否則怎麼可能泰然自若地與他說話。 她倒是只有這種時候才有一個姑娘該有的嬌羞。“你得再吃胖一點才行,生孩子是有條件的,起碼身體得健康。” “你現在給我感覺很差,我們那邊看女生會不會生孩子基本上看她屁股夠不夠大,這種話聽起來很糟。”她推開他的手。 “你……” 公孫朗話未說完,忽然一聲尖叫傳來,白蘋驚道:“是鳳梨,出什麼事了?” 她一沖出去,就見到鳳梨在走廊上閃躲奔跑,她加足馬力奔出門口,訝異地瞧見昨天在山上遇到的紅衣姑娘竟然出現在這兒,手裡正拿著劍刺向鳳梨。 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,白蘋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,只憑著本能動作,當她踏上走廊時,劍已經刺到鳳梨身前,離喉嚨大概只有一兩寸,情況緊急到她甚至沒時間叫公孫朗救人,她本能地趨上前,左手握住劍身,擋下它的攻勢,右手順勢拍去,打中紅衣女子的胸口,只聽得砰一聲,人便飛了出去。 玉飛雙出手的瞬間,公孫朗的眼神霎時結冰,甚至感到怒火燒起,直到他瞥見她呆在原地,一臉錯愕,他眼中的冷意才褪去,剛剛有那麼一瞬間,他以為玉飛雙回來了。 白蘋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右掌,接著幾尺外的落地聲,將她拉了回來,她恐慌地看著地上動也不動的女子,哺道:“我打死她了……” “蘋果你流血了。”尤鳳儀指著她的左手。 白蘋回過神,發現左手還握著劍身,疼痛霎時讓她鬆手,她的手心全是血。“好痛。” “快去看看那姑娘。” 鳳梨的話讓白蘋有了動作,她立即奔到紅衣女子身邊,一面叫道:“公孫朗,你快來!”那女子吐了好大一口血。 這隔壁房的公主、公孫斂及公孫右也正巧跨門走到廊上。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公主疑惑地問。 公孫朗探了下紅衣女子的鼻息,順勢撐開她的眼皮,觀看她的眼珠。“快不行了。” 聽見這話,白蘋慌道:“什麼不行,你快救她。” 公孫朗瞄她一眼。“我可不是神仙……” 尤鳳儀朝著園裡的奴婢叫道:“快去找大夫。” 紅衣女子顫動了下,又吐出一口血。 “怎麼辦,快救她。”白蘋抓著公孫朗的衣袖,都要哭了。 他瞥向公孫斂,說道:“先抱她到屋裡。” 公孫斂歎口氣,也沒跟兄長爭執,直接抱起紅衣女子走進房內,反正倒楣的事都是他在做,公主推到他這邊就算了,現在連受傷的女人都要他抱。 公孫右驚訝地問:“是你把她打成這樣的?”在他眼中玉飛雙弱得像小鳥。 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,身體……自己動了。”白蘋哭喪著臉。 “練武人的本能。”公孫朗走進屋裡。 尤鳳儀對快哭的白蘋說道:“莫道言那裡有幾顆救命丹,我去跟他要一顆過來。” “好……” “現在不是哭的時候,振作一點。”尤鳳儀拍了拍她的肩後,示意她先進去房裡。“公主,今天府上有事,怕招待不周,您要不要先回宮……” “也好。”公王轉頭對屋裡的人說道:“公孫斂,本宮要回去了,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。” 公孫斂露出苦笑,但回身時面孔又是平常笑笑的模樣。“是,我正好要到街上買些東西,右兒,你不是說想要把短刀嗎?” 公孫右愣了下,旋即機靈道:“謝三叔。” 尤鳳儀瞄了眼公孫斂,這公孫斂看來也是狡詐之徒,竟然拿侄子當擋箭牌……不過不關她的事,她還是先去找莫道言,想到要跟那男人討個人情她就不甘願,可總不能見死不救,唉……事情怎麼忙不完。 “她怎麼樣,你快點救她。”白蘋在房裡不停催促,急得不得了。 他瞄了眼她流血的手。“跟你說了她傷得很重……” 她抽噎一聲,憋了許久的眼淚就這樣滾下。“那怎麼辦?能不能治好……我不是故意傷她的……她為什麼要殺鳳梨嘛!公孫朗,我拜託你,你一定要救她……” 他沒說話,只是皺眉。 她慌了。“真的沒辦法嗎?鳳梨說要去拿救命丹……” “救命丹也不過是保住一口氣,能不能撐得下去還是個問題。” “所以接下來就靠你了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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