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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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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覺失言,她來個打死不承認。「我有說那裡嗎?」 她還敢打混!公孫朗垂下眼,眸子是一貫的清冷,音調平平,卻讓她背脊發涼。「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。」 「什……什麼?」她緩緩後退一步。 「只要是月圓的晚上,我的心情就很不好。」 她瞄了一下夜空。糟糕,是滿月,莫非他是狼人?「幸……幸好今天是新月。」 他瞪著她。「你還睜眼說瞎話。」 「不是,不是……快點把眼睛閉起來。」她驚慌地覆上他的眼。 如果不是要看她搞什麼鬼,他早扭斷她的手。 「你聽我說,趕快想太陽,不要讓獸性打敗你的人性,快……快點,我扶你進船艙……」 他扯下她的手。「你腦子裡到底裝什麼?」 她愣了下,發現他看起來沒有剛才兇狠。「……你……騙我?」一時間窘斃了,老羞成怒地說:「你不要嚇唬我,狼人很可怕。」 「什麼狼人?」 「不告訴你……」 「你活得不耐煩了嗎?」他沉下臉。 發現他又變臉,她又怕又惱。「你要我說什麼嘛!你這麼聰明,我的事你早就知道……」 「我知道什麼?」他挑眉。 「唉,你一定要我說白嗎?這件事我們不能心照不宣嗎?我是玉飛雙但也不是玉飛雙。」她就不信他一點都沒趄疑。「可是我不能再說下去了。」 他盯著她沒說話,她讓他瞧得不自在,又道:「你就當我被撞壞腦袋……」 他沒吭聲,她忍不住又說:「我也不想瞞你,可是萬一說了你把我抓去做實驗怎麼辦?雖然這個世界看起來是沒有實驗室的樣子,但是還是要小心。」 「我若想對你怎麼樣,你還能安好到現在嗎?」雖然她說的有些字詞他不大明白,不過由剩下的話語也能猜出她想表達的意思。 她微微一笑。「我知道,你對我很忍讓。」她望著夜空。「我雖然常被人家罵白癡、智障,可是我不是真的那麼笨,只是比較少根筋,很多事我也懶得想太多,反正日子呼嚕呼嚕就過去了,想那麼多幹嘛?像你呢,什麼事都要想清楚,我覺得很累,而且你們那種聰明人的腦袋我是搞不清楚的,過兩天下了船你就不用再看到我了。」 這幾天在船上幫人畫畫,籌了些錢,當然她也沒忘記打聽下船後怎麼到四翼國,聽說只要再搭個一天的馬車就能到了,她想就算跟公孫父子分道揚鑣,她也能安然到那兒的。 見她說得胸有成竹,他忍不住就想戳她。「這船能不能到岸還不知道。」 她警覺地問:「什麼意思?」 「風雨要來了。」話畢,也不再多言,往船艙走去。 「等等,你說的是真的嗎?風雨要來,是颱風嗎?我是說是暴風雨嗎?」她驚慌地問,不會這麼倒楣吧! 他不肯再答,吊著她的胃口,她慌張地像老母雞一樣,在他身邊打轉,不停問東問西:一進艙,他也不廢話,直接點她的穴,自己則悠哉地坐下,嘴角淡淡地勾著笑。 白蘋在心中把他罵了好幾遍,一邊祈求老天別跟她開玩笑,她沒有這麼帶衰吧,萬一船沉了怎麼辦?這可是條小船啊…… 她的憂慮在第二天中午獲得證實,不用船長通知她也知道暴風雨要來了,因為大風大浪讓她早上吐了三次,她叫公孫朗點她睡穴,他勾著嘴角說不要,她氣得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:她想去找霍昌,公孫右不讓她出船艙,說她出去也站不住。 這對沒有良心的父子,白蘋在心中為自己哀悼。 中午過後,風浪越來越大,雨也開始下,劈哩啪啦地有點嚇人,她臉色發白,宛如浮起的死魚,抓著柱子的手也越來越沒力。 「我不行了,我真的不行了……」她虛弱地說。 「你真的很沒用。」公孫右鄙夷地看著她。 「你厲害的話就讓我不暈啊!」她虛弱地說。「我要死了……嗚……」 「你有沒有骨氣啊,這樣就哭!」公孫右氣道。 「嗚……這跟骨氣有什麼關係?又不是你在吐,你在難受。」她抹去眼淚。 「我……吐得都要食道灼傷了你知不知道?胃酸是很可怕的,還有膽汁……」 「你很噁心。」公孫右更氣了。 一直在旁不吭聲的公孫朗,忽然開口道:「一會兒船就靠岸了。」 「咦?」她整個精神都來了。「真的嗎?」 「這兒離聖治港不遠,船長應該會先到那兒避避。」 這消息讓她差點沒跪下來謝天謝地。「天啊……我太愛你了,請繼續保佑我,沒病沒痛、一生順遂、貴人相助、大吉大利發大財。」 「你在嘀咕什麼?」公孫右皺眉。 「沒有,沒有。」她壓著肚子,希望它別再折騰了。「那我們進港後能不能下船?」 「怎麼,不想搭船了?」他揚眉。 她淒苦地點頭。「我們換搭馬車吧!我真的是不行了。」 公孫朗翹起嘴角。「你這奴婢比主子還嬌貴。」 「我也不想這樣,但是有什麼辦法?」如果能不暈船,她也不想暈啊。 公孫右哼地一聲。「你這個人毛病真多。」 忽然船身一個傾斜,她整個人往前飛衝撞上公孫右。「啊……」兩人同時大叫。 這下完了,他們會撞傷的!還來不及細想,白蘋感覺背後的衣裳被抓住,用力一扯,將她由半空中拉了回來,她的背撞上公孫朗,瞬時一雙手環抱住她,將她抱在身前的公孫右也一併圈住。 被男人抱在懷裡,白蘋完全沒有心跳如雷,含羞帶怯,而是眼冒金星,頭昏眼花,她還來不及細想,胃部一陣痙攣,連手都還不及捂就吐了…… 「玉飛雙……」公孫右驚叫憤怒的聲音響起。「我的頭……啊……你死定了……」 「對……惡……不起……」如果不是太難受,她真的會笑出來。「啊……不要打我的肚子……惡……」 公孫朗勾起嘴角,忍不住笑了出來。 一個浪打來,船又歪了,船艙裡又是一陣嘔吐、一陣尖叫…… *** 當天傍晚,他們總算靠岸了,如果不是公孫朗扶了她一把,她可能是滾著下船的,因為她早已雙腳發軟,全身無力。 他們就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,她只喝了碗熱湯果腹,就倒「床」不起,頭暈了好久,連晚上作夢都感覺在船裡蕩著。 第二天起床後,她覺得精神好多了,不過外頭風雨仍大,他們只能待在旅館裡哪兒也不能去。公孫右因為在氣頭上,不停要她做東做西,她想乘機偷懶休息都不行,他的脾氣壞得像魔王轉世,自知理虧的她也只好默默忍耐,如果不是公孫朗在一旁阻止,他早就跑去馬廄拿鞭子抽她了。 幸好中午後風雨開始轉小,公孫朗說照此情形,明天就能坐馬車上路,她的心情才又振奮起來。 只是在旅館裡無事可做,很快就覺得無聊,這裡離碼頭近,住宿的幾乎都是船員,她後知後覺地發現旅店斜對面就是個青樓叫「女人香」,她可興奮了,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。 當她把計畫告訴公孫朗時,他冷冷掃她一眼。 「你的興趣還真特別。」 「我是好奇,青樓是個能發生很多事情的地方……」發覺自己說話有語病,她趕緊道:「我是說除了上床之外,每一本古代小說都會提到青樓,我是把它當作一種旅遊景點,就像有些人到了某個地方後就會在樹上刻下某某某到此一遊,我現在就是這種心情。」 「所以你想去刻玉飛雙到此一遊?」他挑眉。 「不是。」她笑道。「我就是好奇,想去瞧瞧,你衣裳借我,再給我一點銀兩,然後拖住你兒子,別讓他來找我。」公孫右去茅廁了,一會兒他回來她又要被呼來喚去了。 她的額頭被彈了一下,力道之大讓她眼冒金星。「好痛,你幹嘛打我?」她叫著摩呼疼痛的額頭。 「你以為你在跟誰講話,搞清楚你的身分。」她的臉皮真是厚得無法想像。 見他一臉下悅,她立刻道:「我不是得寸進尺,我是……唉……我只是好奇,又……有一點無聊。」 「無聊?」他嘴角一撇。「這樣吧,我們還是搭船……」 「不要。」她激動地打斷他的話。「再搭船我會死掉,你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,別折磨我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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